第630章 他还想要更多
  四月刚开始，快船队刚刚结束客场之旅，回到主场时，espn爆出一则消息：“布兰登·罗伊宣布赛季报销！”
  随后，一位与罗伊关系亲近的记者又爆料：“布兰登·罗伊正在考虑退役。”
  于飞不确定罗伊是否会真的退役。
  但他知道自己已经以自己的方式尽可能改变了罗伊的职业生涯。
  当晚，于飞给罗伊打了个电话。
  罗伊承认他在考虑退役。
  于飞认为他没必要再坚持下去了。
  “一个每年只能打1/3赛程的球员没必要再撑下去了，退役吧，别再折磨你的球迷了。”
  于飞无情地说。
  “听着，没有人可以决定我什么时候退役，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在今年的总决赛上输给勒布朗。”罗伊说，“如果你输了，连勒布朗战胜你这种事都发生了，我觉得我完全可以打到这份合同结束。”
  “你不觉得这么说有点对不起kd吗？他们不一定会输给迈阿密。”
  罗伊笑了：“是啊，我可能有点小看纽约了，但任何懂篮球的人都知道迈阿密是东部最佳，kd没有机会。”
  “是的。”于飞心中扎疼地说，“就像任何懂篮球的人都知道你已经打不下去了！”
  闻言，罗伊很生气，这通电话以两人互相咒骂结束。
  第二天，罗伊给于飞发了条短信：“如你所愿，我要退役了。”
  要说于飞的心里没有波澜，那是不可能的。
  罗伊是他开启第二人生后第一个与他保持联系的nba球员。
  他们相识于西雅图地区的邀请赛，如今已经有17年了。
  于飞记得罗伊最初的样子，也记得他在nba的风采。在17年后的今天，他决定结束自己的职业生涯，于飞绝对支持他的决定。
  一个伟大的球员，应该懂得在该离开的时候离开，不要让人遗忘你最初的模样。
  于飞当然知道，如果罗伊保持目前的出勤率，他可以继续打下去，但那又有什么意义？对他和球迷来说有任何意义吗？
  现在，罗伊做出了决定。
  这是认真的。
  于飞相信罗伊不会拿这件事开玩笑。
  因此，于飞回复道：“祝贺你，兄弟，你有一段伟大的职业生涯。”
  几分钟后，罗伊又回了一条短信。
  “别输给勒布朗。”
  “你几时见我输给过他？”
  “不久之前……”
  “！@#￥！#￥”
  罗伊决定退役这件事目前只有于飞知道。
  虽然罗伊的去留对nba的格局没有影响，但对开拓者和锐步来说，这件事依然值得商榷。
  锐步需要重新拟定罗伊的合同，而开拓者需要以最小的代价处置罗伊剩下的两年合同。
  只有这些事情搞定，罗伊的决定才能公开。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木已成舟，罗伊的球员生涯结束了。
  时间进入了四月，快船在新月的首战中输给马刺，由此被热火拉开两个胜场的差距。
  虽然还有不到十场常规赛，但想在这段赛程里让热火输三场，而自己保持全胜，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也就是说，热火大概率锁定联盟第一的位置。
  如此一来，场均27分6篮板6助攻的斯蒂芬·库里的mvp也稳了。
  由于争夺联盟第一的希望不大，快船队开始给角色球员更多的机会。
  历经发展联盟一个赛季锻炼的塞斯·库里让人眼前一亮。
  赛季初的时候，于飞曾建议里弗斯给他机会，结果他在场上就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麋鹿，完全没准备好。
  现在，他的身材看起来没有变化，但心态上平稳了许多。
  作为替补，小库里贡献了50%的三分命中率，每当球传到他手中时，他能够通过有效的挡拆保持战术运转。
  与此同时，教练组发现了他的另一个额外收获：他的防守贡献超出了大家的预期。
  小库里就像他那伟大的哥哥一样，身材偏小，无法通过出色的运动能力来弥补，注定不会成为平均水平的防守者。但他对比赛的理解非常到位，总是翘起脚尖，准备抄截对手的传球。
  他善于预判进攻方的下一步动作，通常都能做到。
  扬尼斯·阿德托昆博很喜欢他，小库里在二对一防守中给希腊人创造了不少高光盖帽的机会，而小库里通常成为那些糙哥们戏弄的猎物，伪装成目标让他们放松警惕，等他们认为得分机会到来时，希腊怪物便会从天而降，将他们拉回现实。
  这让于飞想起了他的哥哥，大库里是个稀有的防守者，像他的弟弟一样能够操控这些天赋异禀的球员。他会向一个球员扑去，似乎全力以赴，但这只是个把戏——一种心理游戏。当进攻方迅速将球传向另一侧时，库里兄弟早已在那儿准备好抢球。
  正是这一系列表现，让小库里在快船队赢得了替补轮换的位置。
  如果说小库里的表现是惊喜，那么西亚卡姆在赛季末逐渐展现他在ncaa的风采，那就是一种惊讶。
  同为老秀，西亚卡姆在新秀赛季的大部分时间里让球队很失望。
  与同样是1994年出生的阿德托昆博相比，他在场上的表现显得冒失，尽管阿德托昆博已经成为全明星首发。
  西亚卡姆对自己的天赋过于自信，但nba的水平是另一回事。
  他用打ncaa的方式来面对nba，结果自然让人大跌眼镜。
  经历了一个赛季的严峻教育后，西亚卡姆产生了学徒之心，几乎是从零开始重新建设自己的比赛理念。
  这段路虽艰辛，却成功地让他在赛季末转变了打法。
  他开始像现代内线一样，利用出色的身体条件扩大防守面积，并深知在nba的级别下，只有惯用手持球进攻能造成威胁，因此他坚决不再使用非惯用手的哨操作。
  这些改变让他作为替补在赛季末场均拿到6分、3篮板和1封盖，基本达到了快船队的预期。
  至于布罗格登，这位入行时24岁、现今25岁的大龄新秀，如果没有即战力，真该考虑把自己的天赋带到海外了。
  2016届选秀在开始前就被认为整体平庸，结果状元秀本·西蒙斯因伤赛季报销，二号秀布兰登·英格拉姆虽被称作杜兰特二世，但看来他与新秀杜兰特的水平还有很长的距离。其他球员也未能在新秀赛季崭露头角，使得布罗格登在追求三连冠的王朝球队里，作为替补场均贡献10分、2篮板、3助攻的表现显得格外突出。
  作为同届仅有的两个场均得分的新秀之一，他几乎已经锁定了年度最佳新秀的头衔。
  于飞成为了年轻人的完美僚机。
  如果西亚卡姆状态出色，他就会频繁给他传球。
  小库里手感火热的时候，他也会得到额外的支援。
  已然成为一个腿细的推特老头的乔治·卡尔见到这样的于飞后，在社媒上感慨道：“时间可以改变多少事情？你看看2017年的弗莱和2002年的弗莱就知道了。”
  卡尔说得很隐晦。
  当年于飞在雄鹿是说一不二的球霸，全队都要为他服务，指望他给别人服务？那得看他的心情。
  可是，卡尔亲历了于飞每一个阶段的变化。雄鹿时期的球霸，超音速时期为了和罗伊共存，为了给杜兰特成长的土壤，他又几次调整位置，而现在，这个曾被学院派教练讽刺为自私自利的核心球员，却像拉里·伯德一样打球。
  他以惊人的效率，较少的持球时间，打出令人叫绝的表现。
  常规赛倒数第三场比赛，于飞在本赛季最后一次来到波特兰，当着罗伊的面砍下赛季最高的49分。
  彼时，罗伊身着西装，对比赛结果毫无波澜。
  然后，罗伊在比赛结束时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结束自己的篮球生涯。
  同一时间，西雅图超音速队急不可耐地宣布将在下赛季退役罗伊的球衣。
  尽管于飞明确表示他不会在克莱·本内特的球队退役球衣，但罗伊终究无法像他那么决绝。
  即便本内特没能让他在西雅图终老，罗伊还是接受了这种零成本的善意。
  一些球迷开始缅怀已逝的超音速王朝。
  从2007年到2013年，短短六年的时间发生了多少变迁。
  可从2013年至今也不过四年，超音速从最受人尊重的球队变成了一支连凯里·欧文都不愿再待的队伍。
  他们留在了西雅图，得到了全联盟最好的球馆，但球队的地位却退回到了2007年之前。
  如果伟大真的有保质期，那这保质期是不是太短了？
  一切的问题都需要交给时间，于飞在社交媒体上再次祝福罗伊，随后快船队宣布goat将在本赛季的最后两场比赛中轮休。
  因此，于飞在2016-17赛季的数据定格在80场比赛，平均每场32分钟，场均拿下25分、7篮板、6助攻、1抢断和0.6封盖。
  值得一提的是，于飞在本赛季成功进入35000分俱乐部，总得分排名历史第四。
  以他的状态，如果再打一个赛季，绝对能打破卡尔·马龙的纪录；再打一个赛季，贾巴尔的纪录也会被超越。届时，一旦科比退役，他将获得nba历史总得分王的头衔。
  不过，于飞对这个头衔并没有执念。
  因为他真的不需要用总得分王来证明自己拥有更长的巅峰期。
  一些试图通过巅峰长度来压过别人的球员，往往缺乏让人绝望的巅峰高度。
  现在，乔丹已经被他远远甩开。
  goat的地位稳如泰山，总得分王这种“最长河流”的专属奖根本提不起他的兴趣。
  因此，他完全无视了外界给他描绘的这幅蓝图。
  两场比赛过后，快船在轮休于飞的情况下同样取得连胜，最终以68胜14负的战绩排名联盟第二。
  热火队则以70胜12负的战绩排名联盟第一。
  科比最终没能兑现他的垃圾话。
  他在全明星周末因负气而对于飞说“季后赛见”，结果他以胜场关系因素屈居西部第九，压哨无缘季后赛。
  快船队在首轮遇见的对手同样是老对手，曾在常规赛击败过他们一次的明尼苏达森林狼。
  这可能是威斯布鲁克命中注定的赛季。
  一样是场均三双，一样是艰难把球队带进季后赛，但与主时间线不同的是，他不会再因为场均三双而获得mvp。
  “拉斯，一切都好吗？”
  威斯布鲁克在森林狼场均轰下32分11篮板10助攻，看到他如此拼命才将球队带进季后赛，结果最多入选最佳阵容一阵便草草出局，这听起来多么残酷？
  然而，威斯布鲁克无视了goat的善意：“我们在常规赛时赢过你们，季后赛照样能赢你们！”
  于飞点头：“我承认这件事有0.1%的可能性。”
  剩下的就只能交给比赛了。
  确实，森林狼在常规赛中曾战胜过快船，但那是在快船队多数球员状态不佳的情况下。
  从实力对比来看，森林狼几乎没有机会。
  衡量强队的标准之一，就是看他们能否在季后赛里调整到最佳状态。
  作为追逐三连冠的队伍，快船的调整能力可能是全联盟最好的。
  威斯布鲁克从一开始就陷入了困境。
  他不仅要和于飞比得分，还要与阿德托昆博比身体素质、与约基奇比三双，最后还要和汤普森比三分命中率。
  显然，他在大部分战役中都输了。
  除了威斯布鲁克的30分14篮板12助攻外，森林狼几乎没有值得一提的表现，因为他们在首战输给快船33分。
  “如果你继续这么打，你们连0.1%的胜算都没有。”
  那是于飞最后对威斯布鲁克说的话。
  他能理解吗？他不会理解。
  同样是场均三双，威斯布鲁克的负担远远高于于飞当初在雄鹿和超音速的负担。
  他没有帮手，或者说，他陷入了自我设限的“没有人能帮我”的怪圈里。
  在这样的认知下，他会把胜负全部捆绑在自己身上。
  于飞从未见过有哪个球员能承受如此巨大的球权和压力，强行拖动球队；放眼nba历史，也没有人能做到。
  这可能是威斯布鲁克最吸引人同时又令人厌恶的特质。
  就像香菜一样，喜欢则喜之，不喜欢则深恶痛绝。
  于飞喜欢这样的威斯布鲁克。
  第二场，对方再次砍下三双，森林狼依然惨败。
  第三场，威斯布鲁克暴砍45分20篮板10助攻，森林狼仍然输了11分。
  来到森林狼的赛季终结日，快船从一开场便取得两位数领先，但威斯布鲁克却如火山喷发一般不断冲击卫冕冠军。
  阿德托昆博在封盖时将他打倒在地，他站起后狠狠推开希腊人。
  于飞在他头上命中三分，威斯布鲁克立刻回敬goat一记更远的三分。
  他将比赛的强度提升到极致，哪怕胜负已无悬念，他依然疯狂地打球，最终在全面失败的夜晚轰下52分13篮板10助攻。
  森林狼输了22分，威斯布鲁克注定会受到指责和嘲笑，关于他刷数据的批评会愈演愈烈。
  然而，正是这样的威斯布鲁克，让于飞感到自己确实老了。
  就算是他，也无法用同样的强度在这个夜晚全场匹配威斯布鲁克。
  也许应该问，谁能做到？
  “无关胜负，我认为那些批评拉斯的人应该闭嘴。”于飞在赛后说道，“当今这个时代最大的问题是，即使一个人倾尽一切，打出了他所能展现的完美表现，我们仍旧要无情地挑剔他，这是一种病，请及时就医。”
  威斯布鲁克和森林狼被送走了。
  对于于飞而言，这是季后赛里一道美味的前菜。
  他还想要更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