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5 金旅的告别之旅(十)
作者:
邢乐文 更新:2024-11-03 00:18 字数:3300
425金旅的告别之旅(十)
检查之前我连头也不敢抬,我就像小偷见了警察一般,几乎吓死,哪敢与他对视?
医生检查完就让我穿上裤子,我从就诊床上下来,坐到医生旁边的凳子上。
此时他把口罩摘下,板起脸直勾勾的盯住我,眼光就像两把利剑直接扎进我的心,看的我一下魂飞魄散,我的天,这,这哪是医生,这分明是拦路抢劫的盗贼!那一脸横肉带着凶光,我的天,若给他两板斧,活脱脱梁山好汉杀人不眨眼的李逵啊,那白大褂穿在他身上显得是那么的不合适,要是披盔戴甲,那气势决不亚于长坂桥前的张飞,看着他我真害怕他开口说话,怕他一说话我要象夏侯杰一样吓的肝胆破裂,栽于马下。
只见那大夫终于开了口:“你知道你这叫什么病吗?”他厉声问道,我听了当时吓得已有点神志不清,恍恍惚惚身子晃了几下,险些栽倒,我拼命回过神来,才紧张得结结巴巴的问他:“什。。。。。。什么病?”我心虚得只看了他一眼,便把头低下,眼光赶紧从他脸上移开。
只见他干脆利落的说:“这是淋病,是性病,你知道吗?”我听了这判决,当时都傻了,又抬起头张着嘴呆呆的望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看我已被吓住,便乘胜追击:“这病如果弄不好,发展下去后果不堪设想!”他说。
这回我也清醒过来,再也沉不住气,我问他:“什么后果?”他说:“损害身体的机能,影响生育能力,弄不好连孩子都生不了。”
我一听这病弄不好要绝后,吓得一下就站起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还想着与女友恩恩爱爱,老婆孩子热炕头,这一看要断后,岂不等于要我命,若真如此,活着还有啥奔头?
我赶紧问他:“大夫,这病能治好吗?”大夫说:“应该能治好,不过你要配合,这虽说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可这病在要害啊,用药也很是特别,可能要比其它病费用高,你看要不要治疗?”我问他:“治好了跟原先一样吧?生育什么的没问题吧?”
大夫似乎很艰难的点点头,这让我心里哇凉哇凉,这简直比宣布得了绝症还让人难受,作为人类,不能繁衍后代,肯定会被人认为不中用,这是莫大的耻辱啊,我就是再大的代价,也决不能落到那种田地!
我再次恳求的问他:“大夫,治好了肯定不影响生育吧?”大夫的脸这时也平和的多,一下子由李逵变成宋江,感觉好交流了些,只见他平缓的答道:“只要好好配合治疗,问题都不大,你要相信现在的医疗技术,别听信那帮游医!”我的心这才宽了点,又接着问他:“大夫,治这病大概得多少钱?”
大夫一下又严肃起来,说:“这要看你用什么药了,国产的800之内搞定,如果用进口药,那就贵的多。”我忙接着问:“贵到多少?”大夫诚恳的点着头说:“得两千多!”我又问道:“那效果有啥不同?”大夫一甩头,冲我挤眉弄眼道:“那还用说,肯定是进口的效果好啊,杀病菌干净彻底,国产的也行,但效果比进口的要差的多,药效不够,疗程也长,进口的药力强见效快。”
此时我连想都没想,要钱干嘛,命要紧,保住那命根的功能要紧,只要好的彻底,多少钱我也能豁出去!
我赶紧对他说:“大夫,我选进口的,别给我省钱,给我治好了就成,要治的彻底点。”大夫点点头,顺手抓起笔准备开单。落笔之前,他再次抬起头盯着我,问道:“那就给你开进口的啊?”我赶忙答道:“是,是,要进口的,要疗效最好的。”
大夫立即刷刷投笔疾书,写了一堆我不认识的也不知道是哪国的文字,我问他:“是要打针吗?”他说:“注射加口服,双管齐下,你这个病拖的时间有点长了,得赶快治,每天准时来打吊瓶,口服也要按说明服用。”我又接茬问道:“大夫,应该能彻底治好吧,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吧?”大夫边低着头写方,边对我说:“只要你认真配合治疗,应该问题不大。”
此时,只见他把写好的单子交给我说:“这样,我给你先开三天的剂量,三天之后你再来检查,到时候看情况再定。小老弟,要坚持治疗啊,大意不得,以后别太随便了啊!”我一把接过他的处方,连连称是,说:“多谢大夫,唉,这次真倒霉,羞死人了。”大夫也笑道:“年轻人嘛,难免的,以后注意点就行。”说完让我赶紧去然后又向他千恩万谢退出了诊室。。。。。。
我得那风流病下身不自在,仿佛两腿夹着沙袋一般,自然是迈步艰难。
我走着鸭步先到门口银行取了2000块钱,又迈着鸭步回到省人民医院海口门诊部。
我在交费的窗口把处方一交,收费员一报价把我吓了一跳,所有药品加在一起将近两千,这可是当年一个处级干部一个月的薪水!这还只是初期治疗,接下来要有什么好歹,还得往里拼命搭钱!
导游是无人管理的孤魂野鬼,赚了钱人家也不来收个人所得税,病了得自己钱也没人报销,死了也别指望单位给开追悼会,个体户的人生,全凭自己。
我们无法分享公共福利,没有领导们的公款,那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宰客!我们也要过日子,也想体面的生活,最关键我们还得留点钱保命,这小小的淋病就两千多,若是普通打工仔,几百块的工资,还不得倾家荡产,要不只能看着自己连根烂掉。。。。。。
我此时就想赶紧治疗,早日痊愈,哪管多少钱?我顾不得买车之后的囊中羞涩,一下把刚领来的两千交到窗口内,然后拿上收据倒药房换来一大兜的药。
拿药的时候我的头也埋得很低,就害怕药房的女生看到我的模样,害怕她们看到这药知道我得的是风流病。。。。。。
下一步就是吊针,拿着药我就怕别人看见,我走到一旁的小卖部找了个黑口袋把那些药套上扎紧,才拎着它走到注射室。面对扎针的护士,我羞愧难当,白衣天使小护士甚是清纯漂亮,相比之下,我乃污秽之物,不堪一提,连给这小姑娘提鞋都不配!再说了,这针水她一看就明白我治的是啥病,我羞得只想找个地缝往里钻!
可怎么办,想躲?不可能,我还指望赶紧扎针把病治好呢,这时哪怕是掉脑袋也得硬着头皮上。
我把针水递给了她,也羞于与她答话,简单的几句话之后,针扎进我手上的静脉,我也坐到椅子上看着药水一滴滴的往下淌,然后进入我的全身。。。。。。
进入注射室,我也忐忑不安,真害怕这里会遇到熟人,要知道一旦让一个人知晓,全世界都会知道!
我低着头,边揉着脸边用余光探看,看到屋里也没熟人,这才放了心。坐下开始吊针后,我低着头把空闲的另一手捂着眼,装着生病难受的样子,就怕有熟人进来看到,这个城市不太,熟人却不少,可千万别被他们看到!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熟人倒没有,旁边紧挨着坐的大姐却像个多嘴的鹦哥,她坐着等待吊瓶结束也着实无聊,看我这药瓶古怪,全是英文,便笑着问我:“阿弟,你得的是什么病啊,这药是什么药,怎么那么怪,不象中国的。”
她这一问,旁边的人也看过来,我顿时羞的满脸通红,恨不得直接找个地缝钻,同时我又是一阵恼火,心想:“他妈的,傻比,哪里来了你这么个多嘴驴,一边死去。”
我真想骂她一顿,可这里也不对地儿,想不理她又觉得不好,就板着脸对她说:“心脏有点不舒服,开的进口药,叫什么我也不懂。”
那大姐还不依不饶关心的问道:“哦,年纪轻轻心脏就不好,一定要小心哦。”我烦的不行,忙向她摆手示意,让她闭嘴,我说:“大姐,不好意思,我难受,不想说话。”说完我又低头用手捂着脸,做出一幅痛苦样。
大姐一看,也不好再说什么,为避免尴尬,她转头和别人搭话去。半个小时不到,她打完吊瓶先行离开,我长吁一口气,抬起头扭动腰身。
时间一分一秒过的艰难,但老天保佑,总算没遇到熟人,一个半小时后,吊瓶结束,我叫来护士收尾,然后仓皇逃离。
回到家我把药品藏到书柜里,生怕被二弟和黎武发现。我按时服用,口服药是白粉状,得用水泡开吞服,一天两次,我比任何时候都上心。
没有钱的不是,注射完第一天过去,症状就几乎消失,我看了喜出望外,接下来更加不敢掉以轻心,每天准时到医院打吊瓶,回家就按时服药。吃过药哪也不去就在家里呆着,除了睡觉就是看电视,但随着症状的消失,我也越来越开心。
刚开始到注射室还害臊,渐渐的也就无所谓了,脸皮厚了自然能纵横天下,甚至后来我还恬不知耻的与小护士搭话。
三天之后,我再次回到皮肤科诊室复诊,这回大夫一见,并不似之前的态度,竟有了笑脸,我也感觉阳光灿烂。
第二次面对大夫脱裤,我已不似之前的羞涩,就像熟练的小姐一样,说脱就脱,动作麻利,检查完大夫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