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小铃铛哭得越发伤心。
  上气不接下气地抽噎着。
  口里还在嚷着乔灵云是坏女人，说都是因为乔灵云，她爸爸才不要她妈妈。
  “……”张夏兰和乔国华震惊极了。
  姜禹州面露尴尬，大长手一伸，就把小铃铛从乔灵云的身后拉了出来。
  将哭得直打嗝的女儿给抱走了。
  屋里的气氛一时安静得不行。
  “国华，你先去车上等着，把念三也带走。”张夏兰开口打破这沉寂的环境。
  乔国华应了一声好。
  父子俩一走，张夏兰便拉着乔灵云的手坐回沙发上。
  她有些艰难地开口：“云儿，你和姜禹州……”
  “妈，我和姜禹州什么关系都没有。”乔灵云无语道，“您怎么还怀疑起女儿的人品来了？”
  张夏兰抿了抿唇，又看了看她的肚子：“那这孩子……”
  乔灵云眼睛蓦地睁大：“妈，您在说什么呢？您不会怀疑我的孩子是……天啊，您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张夏兰尴尬不已。
  怀疑自己的女儿，她真不是个合格的母亲，但这件事情它又……
  “妈，孩子两个多月啦，上次女儿问您的时候，就已经怀上了。不过我一直没告诉升哥，是怕他担心。
  没告诉你们，是怕你们说漏了嘴。
  他公司现在挺忙，又是科技产品，要是平时研发时弄出点错误来，就麻烦了，所以……”
  张夏兰听了这话，才长吁了口气：“你这孩子，主意真是太大了。明明知道女婿担心你的安危，你还一个人跑到这边来住。
  瞧瞧这环境，哪适合养胎，你现在就跟妈妈回家。
  回家养胎，我就暂时不跟女婿说，不然……”
  “妈，我听你的。”乔灵云亲密地挽起张夏兰的手。
  大概是因为胃里有东西了，整个人都没之前那么难受。
  张夏兰仍然有疑虑：“禹州让铃铛喊你妈妈是怎么回事？”
  说到这个，乔灵云就无语。
  “他说以后把铃铛嫁到咱家来。”
  张夏兰笑得见牙不见眼：“这好啊，铃铛这丫头我很喜欢，那咱们就从小开始培养，禹州毕竟是个粗男人，不懂得照顾孩子……”
  说起要把小铃铛接过来的事，张夏兰说得那叫一个兴奋。
  乔灵云不忍心破坏她妈的童养外孙媳妇大计。
  但有些话，不说也不行啊：“妈，万一女儿给你生一个外孙女呢？”
  张夏兰一愣。
  哎呦，这个问题倒是没想过。
  但她还是有办法：“那我就给灵雨和星凡未来的孩子养着……”
  “……”乔灵云。
  她妈还真是执着。
  不过这事，还是没有瞒夜旭升太久。
  猪场建成，投入使用的当天，夜旭升就赶回来参加仪式。
  一眼就看出他媳妇的衣服穿得宽松了不少。
  公司里的女同事怀孕时，都是穿这种大大的衣服。
  “媳妇……”
  夜旭升无比紧张地将乔灵云从热闹的人群中拉出去。
  “你是不是……”
  “傻子，你这一闭关研究又是五个月，再晚回来几个月，你都要当爸爸了。”
  乔灵云捂唇笑道。
  夜旭升整个人都呆住了。
  “媳妇，你说什么？真的？你真的怀上了？”
  他的喜悦明显没有紧张来得快。
  但很快就咧开唇角，笑得像个傻子。
  他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摸她的肚子，“哎呀，怎么鼓了个包起来？”
  “宝宝在跟你打招呼。”乔灵云一脸笑意道。
  熬过了前期的难受期，现在的她除了觉得肚子大了不太方便外，再没其它不适感，心情都不知道好了多少。
  夜旭升满脸郑重地又摸了摸乔灵云的肚子，打招呼道：“小团子，我是你爸爸夜旭升，今天正式相见，记住别太闹腾，要对我媳妇好一些。”
  “……”乔灵云。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的孩子已经出生了呢。
  “媳妇，你太辛苦了，这五个月我都没在你身边，我真不是一个好丈夫！”
  “升哥，咱们之间哪里需要说这些？再说，我不是同样不愿意停下来？咱们的经历，就注定了咱们跟普通人不一样……”
  夜旭升回来了。
  猪圈里也装了不少小猪崽。
  养猪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
  可养奶牛的事情还没开始。
  大草原毕竟太遥远，乔灵云一个孕妇想去也不会得到家里人的同意。
  她之前也没有培养这方面的帮手，一时之间有些着急。
  眼看孩子要不了多久就要出生了。
  孩子一岁以内，她可以自己喂孩子，一岁以后还得要吃奶粉，但她的奶牛场都没建立起来……
  更别说奶粉的研发……
  “媳妇，这件事情急不来，研发人员就不是那么好找的，你别急，我保证帮你找到最优质的奶粉给咱家孩子吃。”夜旭升看她着急，他比她更着急。
  他将所有工作都给推了。
  刚好这一个阶段的研究已经到了尾声，他决定剩下的几个月，他陪着她待产。
  “升哥，你也知道未来国家的奶粉会发生很多事故，咱们所有的研发，本就是为了带给这个时代一切美好的东西。
  养奶牛，研发奶粉的事情，不能再拖了。
  要不，你让卫东帮咱联系联系研究人员？”
  “行，这事交给我。”
  1998年的元旦到来了，新年的钟声敲响，举国一片欢庆。
  乔灵云的肚子已经大得自己都看不到自己的脚。
  她现在的胃口好，夜旭升又变着法子地给她做好吃的，把她的肚子养得才七个月就跟人家九个多月的一样大。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要生了。
  夜家和乔家的第一个孙子辈，两家人都十分重视。
  连京城夜家老头，也时不时让他的几个儿子，轮番过来探视他的宝贝重孙什么时候降世。
  既然是轮流来，夜洵和陈清秋自然是排到最后一个。
  元月份，夫妻俩开着车子进了夜家村。
  孙嫚并不知道这俩人和乔灵云不对付，热情地招待了他们。
  最近这几年，夜老头改变了很多，也就过去的事情跟孙嫚道了歉，并同意夜旭升的户口不迁走。
  所有的事情都在迁就着她。
  她也就不再妒恨过去的事，就想一家子都高高兴兴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