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上了好呀，怀上了，她要当外婆了。
  张夏兰喜不自禁，眼角眉梢都带上了笑意。
  正要随着乔国华往房间里走，就听到身后传来小铃铛脆生生的声音：“婆婆，婆婆，铃铛好想您！”
  小铃铛飞快奔过来，将张夏兰撞了个满怀。
  本就在笑的张夏兰看到小铃铛，那是高兴得不得了。
  “婶婶……”姜禹州的声音同时飘过来。
  张夏兰笑着连道几声“唉”！
  随即笑问道：“禹州啊，你和铃铛怎么在这里？”
  “外婆，我爸爸每天这个时候都会来呢，您不知道吗？”
  “……”张夏兰。
  每天这个时候来？
  特意选择工人不在的时候来？
  等等，女婿都两个月没回来了。
  而上次云丫头跟她聊孩子的事情时，根本就没说过怀孕之事。
  那女儿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怀上的？
  张夏兰忽然抱着小铃铛转身去看姜禹州。
  姜禹州朝她微微一笑。
  这张脸跟过去没多少区别，岁月没在他脸上留下半点印迹。
  可就算他再漂亮，那……
  张夏兰一时之间心乱如麻。
  “婆婆？”小铃铛感觉到不对劲，猫儿叫似地喊了张夏兰一声。
  张夏兰如梦初醒地伸手就拍了一把自己的脑门，差点没抱稳小铃铛。
  她这是什么脑子？
  在这里胡思乱想什么？
  “婶，咱们进去吧。我给乔灵云带了些吃的。”
  “好，好……”
  张夏兰赶紧抱着小铃铛进屋。
  一进屋，就见女儿苍白着一张脸，奄奄一息地靠在沙发上，乔国华在一旁冷着一张脸。
  看那样子，父女俩人有了不好的争执。
  “云儿。姜禹州给你带了些吃的，快过来吃点东西。”张夏兰把小铃铛放下去，让她跟乔念三玩，接过姜禹州提来的东西，笑着朝乔灵云走去。
  “妈，我没胃口。”乔灵云有气无力地说道。
  她是真的被折腾得够呛。
  被折腾的这些日子，她一直想着她妈生他们姐弟几人时，也曾受过这些折腾，就越发觉得她爸过去跟林彤的暧昧事情，太对不起她妈了。
  所以当她爸看她脸色苍白，一副虚弱得不行的样子，便立马要她去医院看病。
  这些天都不准她再来猪场，她就一肚子火气。
  这种无名火来得太莫名奇妙，或许是因为孕反应导致的脾气大。
  “吃不下也得尝一点，你看看你的脸色，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
  “妈。”乔灵云惊叫了一声，“你……”
  “你这孩子，发生这么大的事，难道还能一直瞒着家里人不成？”张夏兰走向她，牵起她的手，“妈知道你是喜欢孩子的，丫头，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家里人都会站在你这边。”
  张夏兰的思维扩散得很快。
  女儿喜欢孩子，女婿又想收养孩子。
  夫妻俩谈不妥，然后不知道女儿怎么怀了孩子，因为害怕女婿知道，所以连家里人也不告诉。
  自己孤孤单单地住在猪场这边，真是委屈女儿了。
  “云儿，吃点东西就跟妈回家吧，哪怕天塌下来，也有妈妈帮你顶着，孩子，妈妈是一定会让你安然把他生下来。”
  乔灵云声音哽咽：“妈，我好难受！太难受了……”
  她连说话都是费力的。
  在她的印象中，没有哪个人怀孕会像她这样辛苦。
  姜禹州一边将保温桶里熬得糜烂的粥盛到碗里，一边说道：“有些人被孕期折腾得只能住医院挂点滴维持生命，乔灵云，愿意当妈妈的女人都很伟大！”
  乔灵云看了他一眼，接过他递过来的粥。
  还别说，这一会胃口真地开了一些。
  也许是周边的温暖让她心境开阔了不少的原因。
  等乔灵云吃了小半碗粥，小铃铛终于忍不住问姜禹州：“爸爸，那铃铛的伟大妈妈在哪儿？铃铛什么时候能见到她？”
  所有人的视线同进看向姜禹州。
  姜禹州面不改色道：“铃铛，以后，乔灵云就是你的妈妈。”
  “扑通！”
  准备再去盛一碗粥给乔灵云的张夏兰听了这话，惊得打翻了保温桶，发出一声巨响。
  “夏兰。”乔国华心疼地奔向张夏兰。
  张夏兰手忙脚乱地擦了擦手，让乔国华去拿扫把扫地。
  她面色惊疑不定地走向乔灵云和姜禹州。
  “禹州，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婶儿，字面上的意思。”
  张夏兰喉咙有些沙哑：“字面上的意思是什么意思？”
  “妈，姜禹州在跟您开玩笑呢。”
  “她才不是我妈妈，我才不要她做我的妈妈。”小铃铛忽然哭了，“铃铛要自己的妈妈，要生我的那个伟大妈妈……”
  平时听话懂事可爱的孩子，闹起情绪来，那也跟调皮捣蛋的孩子一样难以招架。
  小铃铛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地就是要自己的妈妈。
  姜禹州哄了一会哄不好，便有些生气了：“铃铛，爸爸平时是怎么教你的？任何时候，都不能耍小孩脾气，我说了，你的妈妈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懂了没有？”
  “你骗人，骗人！我讨厌你，别的小朋友都有妈妈，铃铛怎么就没有妈妈，爸爸是坏蛋，大坏蛋！”
  小铃铛又哭又闹。
  乔灵云的心里不是滋味起来。
  她知道小铃铛的出生很特殊，她是试管婴儿，那个生了她的也不算她真正意义上的妈妈。
  至于她血缘上的亲妈，就连姜禹州也不知道是谁。
  “铃铛，谁说你没有妈妈？”乔灵云心疼地去牵小团子的手，“以后，只要你愿意，也可以喊我妈妈，好不好？”
  “不要，坏女人！”小铃铛重重推了乔灵云一把。
  不过她人小力气也小，推在乔灵云身上的那一把，根本没产生任何作用。
  但她这一推，却是把姜禹州给惹怒了。
  伸手就给了她屁股两巴掌：“哭闹很有本事，嗯？”
  小铃铛懵了一秒，随后哭得更加歇斯底里。
  这可把乔灵云等人给心疼坏了。
  纷纷指责姜禹州不应该打孩子。
  姜禹州却是依旧铁着脸，要小铃铛给乔灵云道歉。
  小铃铛人虽小，但脾气也倔，这回打死也不听姜禹州的。
  乔灵云赶紧把小铃铛藏在身后，护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