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光芒消失后，白芙像仙女一样徐徐降落地面，小巧的绣花鞋点到干净的地面时，她本能地挽了一把裙摆，避免自己踩到，然后，无辜地抱着长裙摆，不知所措地望向顾夏。
  她的脑子现在乱成一团，该怎么解释她整个人凌空漂浮这种现象?
  这时，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的发型不再是来时的披发，而是绾起了精致的垂鬟，长发分股，结鬟于顶，其余头发自然垂下，末梢还绑了俏皮的辫子，柳眉杏眼清波流盼，额心还多了红色的一枚莲型花钿。
  她的衣服也换了，换成了一套月白底色琵琶袖长罗纱，里面是白色的袿衣，细腰妙曼系着浅金色暗纹的丝绦，下身裙摆如烟雾般渐变深色，裙摆上仿佛是一幅飞鸟展翅的水墨画，裙身轻盈飘逸。
  顾夏完全懵了，震惊过后，见白芙落地了，他目瞪口呆，这就是……白芙的原形?
  就……好漂亮……!
  难怪什么许仙什么宁采臣都为女鬼女妖失了智，这……确实是很让人失智。
  白芙在她整个“变身过程”中，自己也是有感觉的，那种一下子被系统换掉衣服的感觉，光芒消失后，她看到顾夏呆呆地望着她，白芙顿时想到了换装时的事情，一下子红了脸，问系统:“小槐，我刚才……换衣服了?周围有人看见了吗?”
  “放心，我都换装系统有次元壁，出了宿主和绑定对象没有人能看得到。”系统冷哼一声。
  白芙大惊:“那顾夏他……”
  “顶多就看到个影子而已。”
  白芙:……
  压下许多想骂系统的话，白芙选了关键的问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给我换了一套衣服?”
  系统自豪万分:“这就是给你的奖励!”
  “什么奖励?社死的奖励吗?”要不是有什么次元壁，现在岂不就是一大群人围观她变身了，或者监控录像拍下来?到时候被人逮住问东问西，她要怎么打圆场?
  现在幸好只有顾夏一个人看见……但，白芙也不知道自己换了这身繁复的古装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自己的妆容是什么样子，她尴尬地捂住脸蛋不想让顾夏看到自己，万一很囧呢?
  “傻丫头，这是文曲星二级套装。”系统学着霸总宠溺的语气解释道。
  白芙:……
  她一点也不想要这样的奖励。
  “你不是学习系统吗?难道你是换装系统?”白芙难以置信地反问。
  “我是学习系统没错啊!文曲星套服是给你的奖励!”系统正色道。
  “……”
  白芙平复了一下心情，决定不跟系统掰扯下去了，她不安地望向顾夏，想着怎么跟顾夏解释这种非自然现象。
  “顾夏……”她小声喊了他。
  “你……”顾夏怯怯地打量了一眼她的打扮，此时的白芙比平时的温婉多了几分娇媚，他很快就别过了目光，耳尖微微泛红，“你……你干嘛突然换一身衣服?”
  白芙也很困窘，不是她想换的!
  “就……”白芙支吾支吾不知怎么解释。
  系统急了，提示道:“你就说，许多女孩子都是穿汉服来看画展，你也想换一套。”
  “emm……我看到许多女孩子都穿着汉服来，所以……也想换一套。”白芙难为情地撒起了谎。
  顾夏愣了愣，不禁笑了，低下头小声提醒:“下次如果还来，你出门之前就要换好，在外面换衣服太张扬了，会引起人类的恐慌。”
  他怕说得大声了会被别人听见，只能挨近了白芙耳边，看上去像是在说悄悄话一样。
  白芙抬眸望着他，对“人类”这个用词有点疑惑，但想想余帅他们往常老喜欢用“鱼唇的人类”这种话，大概顾夏也是想幽默点缓和尴尬的气氛罢了。
  她抿嘴窃笑，接着，配合地作出小心谨慎的模样，笑靥如花，美目流盼，纤纤玉手附在嘴边，小声回答:“我下次不会了。”
  顾夏对上她那双清亮的杏眼，乖萌的鹅蛋脸粉嫩白皙，浅樱色的嘴唇一开一合说着话，那双水眸如同一汪月下清泉，美丽幽静，把人的神魂都摄了进去，沉溺其中。
  一瞬间，他脑子里冒出许多荒唐的想法，最直白的莫过于想再靠近点，想亲她一下。
  “快中午了，我们回去吧。”白芙难为情地提议道，穿不惯古装的她，此时很是别扭，担心自己穿这类服装看起来会不会很憨憨。
  顾夏被她的话带回了现实，猛然惊醒，被自己刚才的想法吓到了，白芙那么纯，他怎么能这样想?!太冒犯了!
  一定是误入了她的变身范围，受到妖力的副作用影响，鬼迷心窍了!
  白芙是好妖，坏的是妖力，而不是她本身!
  “我先送你回去……”顾夏点了点头，把白芙的薄外套披在她肩上，尽量遮挡她的服饰。
  白芙这身仙气飘飘实在太过招摇，他们站在一起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这么大的展会现场很容易媒体前来取材报道，万一被人认出是他，会给白芙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系统愤愤不平:“他在干什么?森系外套跟我的文曲星2.0套装一点也不搭啊!什么乱七八糟的审美?!”
  白芙:……
  “你先送我回去是什么意思?”白芙无暇顾及系统，她抓住了顾夏话中的重点。
  “你穿得太……招摇了，坐地铁不方便，我怕你一个人不太安全。”顾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