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旭问：“哪一次？”
  “杀青的时候吧？”她也不太确定，就是对这件旗袍有点印象，按照时间来算，应该就是快杀青的时候。
  《望天城》拍摄时间超半年，杀青的时候还是冬天。
  “对了，我想起来了！”常年突然起身拍了下桌子。
  旁边的杨旭和小夏都被他吓了一跳。
  方有为也挂了电话走过来，看向他：“你想起什么了？”
  常年看向面前几人，还有些惊讶：“你们都不记得了吗？”
  杨旭催他：“你赶紧说，想起什么了！”
  “这张照片不就是姜淮杀青的第二天，他来找温俏说话那次。”常年见杨旭还没反应过来，又提醒他，“就是那之前剧组都在传温俏和姜淮分手那次，其实是因为姜淮和……”
  话说到这里，常年看了眼温俏，选择了老实闭嘴。
  有关温琢的事情，还是不要在温俏面前提的好。
  听常年这么一说，杨旭就记起来了。
  唯一不知情的人就只有方有为，听到常年说的“分手”两个字，还低头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温俏。
  温俏也挺郁闷自己突然就冒出个莫名其妙的“绯闻男友”来，看方有为在看她，没好气地说了句：“干嘛，你也觉得我也觉我和姜淮谈恋爱了？”
  方有为当然知道这事是不可能的。
  温俏就是个藏不住事的性格，要是真喜欢谁，和谁谈恋爱了一眼就能看出来。再说就算是真谈了，霄哥那边肯定要比他们先知道。
  而且就他们看，既然霄哥已经回来了，温俏也不太可能和别人谈恋爱。
  所以方有为摇了摇头，说：“我只是在想，你和姜淮恋爱这件在拍戏的时候就被传过的？”
  温俏对这个倒不是很了解，还看了眼站在旁边的杨旭：“有吗？”
  杨旭正和常年回忆着那天的事情，听到这话又回了句：“这件事在剧组的时候的确有被传过，不过当着徐导的面也没人敢提。”
  徐怀安是出了名的严厉，对戏认真，所以剧组里即使有些什么八卦也都不敢拿到明面上说。
  顶多就是演员们私底下聊聊。
  而且这事也是从温俏和姜淮闹矛盾那次之后才有的。
  当时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就要杀青了，剧组里就算真的有人这么想也不至于和媒体爆料，毕竟电影被影响了，其他演员也捞不着好处。
  方有为却是摇头：“演员或许不会说，可剧组人来人往，难免会有人动了其他的心思。”
  杨旭皱眉：“可那天我和常年都记得，附近没什么人啊。”
  快要杀青的时候就是剧组最忙的时候，尤其是那时温俏的一场戏刚结束，大家都在忙着布置下一个场景，其他演员也都在准备之后的戏份。
  还有谁会在那个时候躲在角落里拍照呢？
  杨旭紧皱着眉头，回想当天的场景。
  常年被他看得有些发毛，下意识地抱紧自己：“你你你，你不会怀疑是我吧，当时我可是一直和你在一起的，而且我还说了，放他们两个单独在一起会不会不太好的！”
  杨旭：“……”
  他简直无言以对：“我又没说是你。”
  常年松了口气，又去看旁边的温俏。
  温俏哼了声气，谁也没理，低头看自己的手机。
  她又在发短信了。
  常年觉得这消息肯定是给他哥发的，所有又好奇地伸长了脖子，正要去看手机上备注的时候，下一秒手机就被倒扣过去。
  “你看什么呢你？”温俏蹙眉看着他，不高兴道。
  常年心虚，咳嗽两声：“没看你。”
  温俏才不信他，但也懒得和他扯，扯着身上的毯子又挪到了沙发的另一边。
  碰到方有为坐着挡路，又伸手把他推开了。
  方有为无奈，只能又起身走到了另外一边坐下，刚好挡在了温俏和常年中间。
  常年再看，就只能看到方有为。
  “……”
  杨旭还在琢磨是谁拍下了这张照片的时候，手机就又响了起来。
  他看了眼来电备注，表情瞬间就不好了：“是姜淮的经纪人。”
  方有为开口道：“听听那边是什么态度。”
  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自然也是为了“绯闻恋情”的事情。
  在这类的“恋情曝光”里，主动权一半都在咖位高的那一方手里，不论他们是肯定还是否认，都会有人支持。
  但被动一方的情况就不同了。
  不管恋情真假都逃不过一顿骂，还要被说故意炒作蹭热度。
  这样的热度或许别人想要，但杨旭是绝对不想要的，毕竟他现在给温俏规划的是实力派演员的路线，像是这样炒作来的热度，只能得一时。
  也就像是金鼎娱乐那样热衷于影响的公司才会喜欢。
  电话接通，那边郑哥的语气同样是带着急切。
  杨旭先一步摆明立场：“那天的事情郑经纪您应该也明白，是你们家的艺人主动找的我们家的艺人说话，这才被人拍了下来。”
  言外之意，这事和他们无关，也不存在什么刻意捆绑炒热度的事事情。
  郑哥才刚看了报纸上的照片，回公司的时候差点没被楼底下守着的一群粉丝逮个正着，急得只能往公司后门进来。
  哪里还顾得上去想这照片是什么时候被人拍下来的，他和杨旭从进组遇上的那天开始就互相看不顺眼。
  听到这话，郑哥刚想反驳一句，但话到嘴边又不知从何说起，反倒是一头雾水：“你说这照片是哪一天被拍的？”
  杨旭：“……”
  虽然很不想和郑哥多扯这些，但关系到这次绯闻的事情，他还是又忍着气把照片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不管恋情真假，温俏和姜淮单独谈话这件事是的确有发生过的。
  两人之间的关系虽然不至于到恋人亲密，但朋友是肯定算得上的。
  可外面不知情的人，尤其是粉丝是绝对不会相信什么所谓的只是朋友的话。
  而且还有一点，郑哥一直就觉得姜淮对温俏的确是有点不一样，他当了姜淮这么久的经纪人，这位爷的脾气他比谁都了解。
  圈里谁的面子都不给，就算是对着他们盛江的老板都敢甩脸色，偏偏他却在温俏面前低头道了歉。
  还是两次。
  第一次人家没接受，这才有了第二次，也就是被拍到的这一次。
  听杨旭说完，郑哥也不由得皱了眉，念了句：“难怪，我还以为那天是我看错了。”
  “你看错什么了？”杨旭敏锐的抓住了郑哥的话。
  郑哥想了想，把自己那天看到角落里有道人影一闪而过的事情和杨旭说了。
  他一直以为是自己那天看错了，可现在看来，照片就是那时候被人拍下地的。
  只是拍照片的是剧组里的人，还是外面混进来人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澄清绯闻，但怎样澄清又另有说法。
  现在几乎每时每刻都有报社的娱乐记者打电话过来询问，盛江大可以直接否认。
  但姜淮没让。
  理由也很简单：“我现在对外澄清，我和温俏之间只是普通合作演员的关系，别人信不信的另说，温俏肯定会被骂蹭我热度。”
  公司的休息室里，刚从剧组赶回来的姜淮靠在沙发上，也就是那副略带痞气的模样，但说出的话却认真。
  要是换了其他人他肯定是无所谓的态度，随便公司怎样否认，但这一次不一样。
  说实话，在看到自己和温俏绯闻的那一刻，姜淮的心情已经不只是用震惊来形容了，甚至可以说是惊悚。
  生怕温琢马上就能从哪个角落里冲出来，拉着他揍一顿。
  想当年他只是动了一下温俏的照片那家伙都这么大反应，更何况是这次。
  他自己也怪头疼的，头疼要怎么和温琢解释。
  郑哥才刚和杨旭那边通过电话，对于姜淮的话到时没什么异议，毕竟姜淮的脾气，他决定的事情别人说什么也没用。
  但这种为人着想的话从姜淮的嘴里说出来，郑哥也觉得挺惊悚的，其惊悚程度仅次于他知道姜淮去给温俏道歉的时候。
  “你不会是真和温俏在谈恋爱吧？”郑哥越想就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这大半年拍摄的时间，姜淮对温俏态度的特别他也是看着的。
  对以前那些合作过的女演员，姜淮可没有那么好说话，甚至还因为拒绝得太过直接，把人家女主角都给气哭了，请了好几天假，来剧组的时候眼睛都还是肿的。
  可姜淮就跟个没事人一样，在他那里从来就没有“怜香惜玉”这个词。
  姜淮有些烦躁的啧了声：“说了没谈就是没谈，你觉得我是那种谈个恋爱还要藏着掖着的人吗？”
  就算是他真和温俏在一起了，大不了就是让温琢揍一顿，真不至于做这种没有担当的事情。
  郑哥一想，倒也是：“那就让温俏那边先澄清了，她要是说跟你不熟怎么办？”
  除了在文章报道里澄清，后续《望天城》宣传的时候肯定少不了会有娱乐记者问提起这件事。
  “不熟”这话以那位大小姐的性格也是真的说得出的。
  到时别再成了他们自作多情了。
  姜淮也想起了温俏任性的模样，觉得好笑，又无所谓地说了句：“随她怎么高兴怎么说，我这边的澄清就说是……朋友。”
  想了想，他才说出了最后那两个字。
  照片拍到的那时候，的确也是他找到温俏说想和她交个朋友的时候。
  奈何那时候的温俏还生着他的气，所以他这么说倒也没错。
  郑哥看他这样，心里也是一个咯噔，不过没等他再说些什么，姜淮的电话就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