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敬——夏王窦建德之谋士！
  窦建德建立大夏，凌敬担任第一任国子监祭酒。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凌敬那时候的才华，是远超魏征等人的！
  不仅如此……
  众所周知，窦建德败于虎牢关之战。
  而那一战，凌敬也参与、并献策了！
  可惜没有被窦建德采纳……
  若时间重回那时候，窦建德采纳凌敬的意见，隋末的格局将会大大的不同！
  极有可能再现诸葛之风，三分天下！
  而如果窦建德的军队强悍一点，直取关中，那么夺得天下的，很大可能就是窦建德！
  可惜没有如果……
  窦建德的军队实在是太菜了。
  御驾亲征，人数还多于唐军，结果他喵的被李世民生擒了。
  “凌敬，真的是你？”
  欧阳询、虞世南是文学大家，凌敬亦是大夏的国子监祭酒，在窦建德麾下效力时，自是相识。
  “都想起来了？”
  凌敬猛的抬起头，浑浊的目光愈显犀利：“当初大王赤诚相待，你们就这么投靠李世民，对得起大王的知遇之恩吗？”
  欧阳询、虞世南两人齐齐愣住。
  眼中流露出一抹愧意。
  或许他们有自己的原因。
  但窦建德的知遇之恩，作不了假。
  “凌敬，夏王兵败，陛下亦为明主矣，吾等效忠，实为大势所趋！”虞世南开口解释道。
  “可笑！”
  凌敬愈发凌厉的质问：“你们投靠谁我都不会说什么，但你们却偏偏投靠大唐，你们这是什么行径？”
  “恩将仇报，说的就是你们这种人！”
  “不，恩将仇报都是高看你们了！”
  “你们就是卖主求荣的败类！”
  凌敬字字诛心，气的虞世南、欧阳询两人捂着胸口起伏不定。
  李世民见状，正想勒令士兵将凌敬带下去之时，魏征站了出来……
  “凌敬，你错了！”
  魏征来到凌敬面前，铿锵有力的斥责。
  “魏征，你还敢跳出来？”
  凌敬眼底愈发疯狂：“最无耻的就是你，当初大王擒获于你，不仅不杀你，还让你担任起居舍人，你就是这么回报大王的吗？”
  魏征面色不改，依然冷静。
  “魏某问心无愧。”
  魏征灼灼的看向凌敬：“你可以说欧阳大家、虞大家追随过窦建德，但他们绝非卖主求荣之辈！”
  “两位的年龄都快八十了，即使投靠陛下之时，也已近古稀之年。”
  “你说他们卖主求荣？”
  “以他们的年龄，纵使荣华富贵，又能再享受多少年？”
  “再者说，以你对他们两人的了解，他们是那种卖主求荣之人吗？”
  魏征几句话，便为欧阳询、虞世南正名。
  两人齐齐感激的看向魏征。
  老了老了，最重名声，魏征此言可算保住了他们的颜面。
  凌敬脸色不变，依旧追问：“就算如此，也改变不了他们背叛大王的事实！”
  “不。”
  魏征摇摇头：“窦建德活着的时候，他们背叛才叫背叛！”
  “可窦建德已然身死，他们投靠新主，又有何不妥？”
  “隋朝灭亡，天下大乱！”
  “若他们再拉起一支队伍，投入到乱世之中，那苦的又是谁？”
  “战争，苦的永远都是百姓啊……”
  魏征感叹一声。
  然而，凌敬并未被说服，言辞反而愈加犀利。
  “那你呢？”
  凌敬不屑的冷笑一声：“他们两人我就当作可以理解，你投靠李世民又作何解释？”
  众人担忧的看向魏征。
  魏征只是笑了笑。
  “刚刚我已经说了，问心无愧即可。”
  “你怎么看我，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也没必要向你解释些什么。”
  “如果非要说个理由的话……”
  魏征对着李世民躬身：“陛下恩威浩荡，任用贤能、知人善用，吾等心悦臣服矣。”
  唰。
  欧阳询、虞世南、长孙无忌等人齐齐躬身。
  李世民立马端坐身姿。
  老魏这嘴一张，嘎嘎给力啊。
  最重要的是，今天还给朕面子。
  难得，属实难得啊……
  就是这枪头吧，总是瞄不准，老往朕这捅。
  你说你要把枪头瞄准外人，朕还至于整天想着给你穿小鞋吗？
  “哈哈……”
  凌敬又猖狂的笑了起来：“你看看你这副模样，还说不是卖主求荣之辈！”
  “还跟我谈明君？”
  “大王再不济也仅仅是有点自大而已，吾等身为臣子，多劝诫就是了。”
  “而李世民呢？”
  凌敬眼中愈发疯狂：“弑兄杀弟，逼父退位！”
  “你说这种禽兽不如的人是明君？”
  “魏征，我看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吧！”
  嘶。
  此言落下，所有人尽皆吓的倒抽凉气，连大气都不敢出。
  “大胆。”
  “混账！”
  唯有程咬金、长孙无忌等人，齐齐呵斥。
  李世民得意的脸颊早已阴沉如雪。
  但他没有说话。
  他相信魏征绝对会替他扳回一局！
  而凌敬更如疯狗一般，还在继续咆哮……
  “老夫若是没有记错，你在大唐投靠的是李建成吧？”
  “李世民杀了你主子，你不为其报仇也就罢了。”
  “还腆着脸效忠他，护着他！”
  “官拜侍中，郑国公爵！”
  “啧啧，真是好大的荣耀……”
  “你说，这不是卖主求荣又是什么？”
  杀人诛心，不过尔尔。
  凌敬此言，不仅骂了李世民，还要毁魏征道心啊。
  魏叔玉都不由担心了起来……
  “首先你要搞清楚一件事，魏某人的官职、爵位不是靠卖主得来，而是用实实在在的功勋换来的。”
  魏征的语气少了一分锐意，多了一分稳重，如同暴风雨前的平静。
  他继续一字一句慢慢诉说……
  “其次你问我为何投靠陛下？”
  “我可以毫不避讳的告诉你，陛下给了我一个可以施展才华的机会，可以让我去真正拯救万民的机会！”
  “或许我魏征某些事做的不够好，但我还是那句话，吾亦问心无愧！”
  “最后，你说陛下不是明君？”
  魏征双眸微睁，分贝猛然提高，如同狂风暴雨般喷出：“你算哪根葱，敢辱骂陛下！”
  “论文治：陛下虚心纳谏、有则改之、选贤任能、知人善用、轻徭役，减税赋……”
  “论武功：陛下少年从军，打下大唐江山，开疆拓土、平东突厥，被奉为天可汗！”
  “纵观历史，又有几个帝王有陛下如此功绩！”
  “如果陛下如此功绩都不配，难道死去的窦建德才配吗？”
  “凌敬，十几年前，我对你是非常敬佩的。”
  “可今日，你彻底让我看到了你愚蠢的一面！”
  “别人愚忠好歹还有个对象！”
  “窦建德都死了十几年了，你还在打着他的名号。”
  “你要是真忠心，就该自己抹了脖子去地下追随他。”
  “省的他一个人在地下孤零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