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你音乐专业本科生的学历是买的吧？你先搞清楚，从那么高的音落到这么温润的低音那需要什么本事？”帝音哭笑不得。
  邝友德：“我没听出有什么高明，相信世界上所有的音乐人……嗯，有本事谁会用这种方式搞什么跌宕起伏啊。”
  这就……
  你这是砸自己的招牌！
  “跪了！”
  “我真学音乐的，让开让我跪一会行不？”
  “现场真有人给跪了。”
  观众的反应才是最真实的。
  但是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我就听着特好听，但是真的不看我们家大魔王的面子吗？”玉子偷偷问旁边一位音乐专业的女老师。
  那老师跪在椅子上，半晌才叹息道：“小丫头，你知道从八万米的高空忽然落地却没有丝毫失重感是什么吗？”
  “神迹啊。”小丫头眨眨眼笑起来。
  明白！
  我家大魔王就是厉害！
  “我也要去学点音乐才可以的，”小丫头给自己打气道，“艺术，可以没有，但尽量应该具有一定的素养，美，是用来欣赏的，我条件还可以的，那就不能被美学所淘汰哦。”
  跟她一样单纯的人还是比较多的，也就比跪下听歌的人少了那么三五十倍。
  可真正来看比赛的、有一定音乐欣赏能力的、可以评判一首歌到底是什么美学高度的人这个时候是一边贪婪地听着天籁之音一边恼火的。
  听过这样的歌曲往后还能听得进去别的歌吗？
  铁头娃要害死人啦！
  帝都，很普通的家里，水媚正跟男朋友忙前忙后准备婚礼的事情，大长公主过来帮忙，忙完了，一群人坐下看比赛。
  大长公主看了看水媚。
  有些话，她不是很好说。
  可吴潇湘能说。
  水媚是她娘家姐姐的儿媳妇儿，也算是她的晚辈了。
  “知道你不服那几个人，现在知道什么叫人家才是顶级艺术家了？”吴潇湘责备道，“担忧这个但有那个，担忧来担忧去我看还是你所谓的自尊心在作祟。告诉你多少遍，学习从来不是你低头你就避税低一等了，你不听。小宋难道就真的跟外头说的一样卖身了吗？你是正规科班毕业的，李茜子也是正规科班毕业的，人家现在的水平如何我就不说了，你自己思考一下，照顾这个的情绪照顾那个媒体的报道结果如何呢？你现在已经失去了进入那个队伍的最佳机会了，将来的文化行业，就是你最多只能跟在人家后面，想办法拿到一点人家没精力照顾的作品，这还算是最好的。”
  她姐姐有点生气。
  她也说过这个问题，不过这话现在最好别提。
  “你看我干什么，天天想要这个机会那个机会，没出息还跑到枢密院那边的影视制作中心去找关系了，那边是人家整改的一个方向你跑去干什么？真要想在这个职业上留下点名声，你就该努力，不求你一直跑到那边跟着人家的大部队去，但这次你到了凉州后，你看你呆了几天，拿了个剧本就跑，跑回来就找别人要求合作，你听一下人家的建议，剧本给你了，你哪怕挂个名在那个队伍里也成啊，你跑回来干什么？”吴潇湘叹息，“借口不放心我们给你安排的婚礼，你看着吧，你们结婚人家一家子根本不搭理。”
  水媚有点慌，她的确怀着私心跑回来的。
  “我打个电话，”她看着舞台上的天后和电视里举起双手投降了百分之九十的观众，再看着那些评委，她真的慌了，“喂，赵玉，你们在哪呢？啊？”
  放下电话，看了下时间连半分钟都不到。
  “他们说，剧组现在安排基本上全满了，建议我拿着剧本在帝都拉起一支队伍，可是村里的许多房子都空着呢，这是排斥我啊。”水媚抹了把眼泪，“那我明天再过去看看。”
  看什么看你现在基本上被人家列为投机派了。
  吴潇湘只好最后再给她提供一次机会：“今晚比赛完，人家就要全面拉开所有剧组了，上次不是说还给了你一个角色吗？你自己不要，选择了剧本，那就别怪人家仁至义尽了。”
  “不是我有点糊涂了，给剧本不好？”她姐姐懵了。
  吴潇湘摇头：“给你个剧本，还默许你离开，那就是人家压根不需要让你更近一步了，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你整天跟那帮什么名门贵妇名媛小姐混在一起，你当然看不出人家的用意了。过几天吧，等他们的剧组拉开之后，我带你过去再想点办法，还有，把你那光盯着那几个顶尖者的眼光收起来吧，你连那帮小魔头一关都过不去你还想得到人家的认可？不知从哪学来的一身怂毛病，就你那点本事，在《汉武大帝》被人家教训了多少次了，怎么就不吃记性呢。”
  水媚不敢说。
  她觉着自己去了小山头最起码也得是仅次于宋莺儿的待遇啊，要不然凭啥跟着他们？
  “你那些朋友哪一个能比得上那队伍的一个小丫头的前途，告诉你一事儿，前些天有个不比你们家弱的，为了不让你出去宣扬，我也不说是谁了，你才人家去找景持盈想求个什么事儿？人家想求文静那丫头跟他们家儿子见个面，那小丫头家境也不好吧？人家也不过就是个‘小山头的大丫头’吧？但你知道那一家人是怎么说的吗？人家就说，在小山头锻炼过的大丫头，至少是有良心有道德的真后浪，人家是真喜欢那丫头的性格。”大长公主这才说，“但是人家没答应，一方面是根本不了解，一方面是正在给东方文明的复兴做贡献，暂时没工夫考虑那些事情。”
  那……
  “那小子前途早就定好了的，你要是也有本事，跟小宋的家属一样，只要你自己有本事，不出错，能办事，你将来最差也是你父亲的现在的位子，你们啊，”大长公主一笑，“真菩萨在面前，你们却在找我佛，好了听歌吧。”
  小两口既羞臊又后悔，一时不知道该说啥了。
  正在这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水媚的一个朋友。
  也算文化界的一个有点名气的老牌导演吧，女导演里头比较有实力的那种。
  “你这个剧本如果能完全拿到版权的话，我们自己就可以开发，但是能把这首歌拿下来吗？有了这首歌，估计这部电视剧至少能拍成网络剧里的排名靠前的好作品。”那边问，“我跟人家说不上话，你能打个电话求一下吗？”
  水媚：“……”
  她还野心勃勃想要超越《灵魂摆渡》来着。
  陡然间，水媚感觉自己天灵盖到尾椎骨那片似乎起了一片寒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