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嗯、嗯。”姜溶急急捧着他的脸,照着他教的,吻他一遍,将手放在他心口……“在跳!”
萧青棠弯唇,静静看着她。
她笑得眉眼弯弯,手又放去他心口:“也在跳!”
“是在跳。”萧青棠亲亲她脸颊,“只能和我这样亲,记住了吗?”
“嗯!”她正在开心的时候,说什么都愿意听,还要掰住他的脸继续亲亲。
外面有敲门声,说是乐妓来了,萧青棠应一声,给姜溶整理好衣衫。
“不是要听曲儿吗?去。”
姜溶牵着他的手,蹦蹦跳跳往外走,豆绿色的夏衫如同清爽的水浪,抚平夏季的苦燥。
他嘴角一直扬着,抬眸所及,似乎与从前大不相同,哪里不同,他也说不出来。
“她拿的是什么?”姜溶口中嚼着糖,指着台上的人问。
“琵琶。”萧青棠斜靠在榻上,朝人招招手,“你,抱着琵琶下来。”
弹琵琶的乐妓眼中一亮,心中暗喜,抱着琵琶婷婷袅袅而来,跪坐在榻前,将琵琶递了出去:“娘子。”
姜溶好奇看着琵琶,手指轻轻拨动琴弦,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一脸欣喜看向萧青棠:“会响!”
“你弹给她看。”萧青棠吩咐。
“是。”乐妓调整调整,手指灵活拨动琴弦,乐声与流水一般淌出。
姜溶连连鼓掌:“你好厉害!”
“娘子若想学,奴斗胆愿献丑一二。”乐妓垂眸,温婉动人。
“好,我想学!”
乐妓看萧青棠一眼:“那二爷……”
萧青棠摆摆手:“她既想学,你教就是。”
“娘子先将琵琶抱住。”乐妓知晓姜溶不是真的想学,大概只是突发奇想,自然不会给她讲一些枯燥的内容,只是教着她能弹出些音调来。
后院几个侍妾看出乐妓所图,也不甘示弱,围在姜溶跟前伺候吃喝。
一时间,姜溶口中塞满了各式各样的糖。
“这是什么糖,味道好特别。”姜溶咂咂嘴。
有侍妾答:“是妾身家乡那边的糖,用京话妾身倒不知如何讲了,娘子若喜欢,妾身便多做些来。”
“好吃好吃,你再多做点儿。”
萧青棠看着那群人,弯着的嘴角没垮,眼中的笑意却消失不见,手中的菩提串碰撞在一起,砰砰直响。
很快,姜溶玩得没趣了,又靠回他身旁,懒洋洋的。
“累了?”他捏捏她圆润的脸。
“好难,不学了,还是看别人弹吧。”姜溶往他怀里拱。
他摸摸她的头,将她往上搂一点儿,仔细端详:“嘴一刻都不闲着,长胖不少。”
“我娘说,胖点儿有福气。”
他哼笑一声:“你是有福气。”
姜溶突然在他唇上碰一下:“我吃了糖,你尝甜不甜?”
“没尝到。”他勾着唇,没有动。
姜溶掰着他的脸,在他唇上又舔又吸:“现在尝到了吗?”
“没,要这样才能尝到。”他扣住人的腰,舌尖强行挤入她口中,将她里里外外尝了个遍。
原本红润的唇红艳艳的了,姜溶还傻乐呢:“尝到了吗?”
不仅是心,萧青棠整个人都要在她的笑里被融化了,恨不得将她一直栓在身上,一直紧紧抱着:“尝到了。”
“青糖,青糖……”她趴在那结实温热的胸膛上,拖着嗓子一声又一声喊。
萧青棠已听不见什么乐声,耳里只有她的呼唤声:“叫我做什么?”
她也不知道,只会傻笑。
第20章
萧青棠手探进她的衣衫,在她腰腹间轻轻抚.摸着,揉.捏着。
侍女侍妾站着的站着,跪着的跪着,谁都不敢抬头,只听见哼哼唧唧叫声。她们都有些面红耳赤,以为会发生什么更加让人不敢直视的事,但没有。
轻哼声很快停了,萧青棠吩咐一句:“弹琵琶的那个留下。”
“多谢二爷。”乐妓放下琵琶跪地叩首。
一直跪着的柴胡微微直起身问:“爷,是安排进后院?”
“嗯。”萧青棠看着怀里的人,不冷不淡应一声。
“我想吃糖。”姜溶也看着他。
他手指动动:“去,再做些糖来。”
“嘿嘿。”姜溶蹭蹭他鼻尖,窝在他怀里,没多久又抱着糖啃起来。
晚上要睡时,她不对劲儿了,牙开始隐隐作痛,翻来覆去睡不着。
“怎么了?”萧青棠起身看她。
“疼。”她捂着脸,秀气眉头都快拧到一块儿了。
“脸疼?”萧青棠掰开她的手。
她哭唧唧的:“不是不是,是脸里面疼……”
萧青棠眉头一皱,拿起床头的夜明珠:“嘴张开。”
“啊……”
清亮的光照进口中,肿胀的牙龈格外显眼。
“是牙坏了。”萧青棠放下夜明珠,高声朝外喊,“柴胡!叫大夫来!”
“疼…牙疼…”姜溶还在哼哼。
萧青棠拍拍她:“好了好了,大夫就到了,再忍忍。”
她哭得可怜:“我的牙是不是要掉了?”
“不会,莫怕,大夫来看过就不疼了。”
萧青棠有些心烦,又往外吼了好几声,院子里的灯全亮了,没多久,大夫匆匆赶到。
烛火明明灭灭,萧青棠深吸好几口气,心中的烦躁感终于消散一些,锁着眉问:“如何?”
大夫小心翼翼答:“应当是吃得太杂,胃中蕴热,上熏所致,乃是重龈之症,得喝些药,还得忌口。”
自来此,这傻子的确未曾忌口,每日想吃什么便吃什么,尤其是糖,不知吃了多少了。
萧青棠有些头疼:“听见了吗,以后不能吃那么多糖了。”
“不吃了不吃了……”姜溶这会儿牙疼得厉害,什么都愿意保证。
喝了药,她又闹腾了一会儿,终于是睡着了,萧青棠也松了口气。
好景不长,第二日醒来,她又开始闹,哼哼唧唧喊:“小青糖,牙疼……”
萧青棠拿她一点儿办法没有,叫了一屋子人来陪着,给她弹曲逗乐。
正值夏季,天气炎热,她苍白的脸上全被汗水浸湿,额头的碎发湿哒哒黏在脑袋上,看着可怜极了。
“再多添些冰。”萧青棠急急吩咐。
侍女急忙又添冰来,恨不得将冰鉴直接放到了她跟前,拿着小扇给她送去凉风。
她脸色看着好些了,哼哼唧唧一会儿又昏昏沉沉睡过去。
不想,吹了冷风,晚上牙疼刚好一些能喝汤了,又开始发起热来,哭着喊头疼。
萧青棠被弄得有些心力交瘁,他哪儿这样照顾过人,即使是他自己,那也是没怎么生过病的。
“好了好了,莫哭了,越哭头越疼。”他实在不会哄人。
“你凶我。”姜溶泪眼蒙蒙望他,脸上都是泪痕,“我生病了你还凶我,我不要和你玩了。”
“没凶没凶。”他捧着她的脸,轻轻在她发热的唇上贴贴,“没凶你,大夫说了,你要好好休息,不能再胡闹了。”
姜溶又趴回他腿上,搡搡他的手:“可我难受,我好难受……”
他将被子往上拉了拉:“睡觉,睡一觉就好了。”
“你抱我,你抱着我……”
“抱着了这不是抱着吗?”
姜溶嘴一瘪又要哭:“你没抱紧。”
萧青棠急忙将她紧紧搂住:“好好,抱紧了抱紧了。”
她热得厉害,睡着睡着就迷糊了,口齿不清喊:“娘,娘……”
暮色四合,萧青棠轻轻抚着她的长发,想了很久,还是朝婢女轻声道:“明日一早去姜府,请姜夫人来。”
姜溶睡不好,萧青棠也睡不着,坐着守了一夜。
天色大亮,姜溶身上的热气消散一些,萧青棠摸摸她的额头,轻声将她唤醒。
她眨眨眼,眼神还是木讷的。
萧青棠无意识放轻了语气,将她往上搂了搂:“吃些东西再睡。”
“好。”她双臂攀在他脖颈上,脑袋枕在他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