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迹深深浅浅，叠了几层。
  于佳薇想起昨夜那些温柔到极致的情事，就有点耳根发红。
  好在脖子上没有什么痕迹，其余部位穿衣服都能盖住。
  陈东铎帮她准备好了衣服。
  是一条红色的套裙。
  于佳薇一边吐槽陈东铎这眼光实在是不行，款式老旧，一边觉得自己穿上后又很好看，这颜色把肤色衬的很白。
  归根结底还是自己底子好。
  陈东铎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批文件。
  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于佳薇走下来，将文件装回文件夹中，站起来朝她走过来。
  “睡饱了？”
  “嗯。”
  于佳薇没太敢看他的眼神。
  两人以这种身份讲话，还是第一次，她都觉得有点不太适应。
  明明这房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和以往在长岛并无区别，或许就是称呼上的改变，她以后再也不必躲在暗处看他了。
  她也见得光了。
  他把她揽过来，“戒指呢？”
  于佳薇将悬在脖颈的红丝线拉出来，“粉钻太显眼了，我还是戴脖子上吧。”
  “那下午去买对戒？”
  “好。”
  快中午的时候，主楼那边叫他们去吃饭。
  中午的餐桌上，倒是没什么闲余人，就只有罗慧娴和陈嵩涛两人。
  于佳薇算是新进门的新媳妇儿，吃过饭之后，陈嵩涛就叫罗慧娴带着她去宅中祠堂去跪拜敬香。
  于佳薇始终错后罗慧娴半步。
  祠堂是一栋有年代感的建筑，四面红墙黑瓦，内部点着熏香和香烛。
  于佳薇敬香的时候，一旁有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妇人说了一些家规，譬如什么出嫁从夫的老话，她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在心里念了几句胎教的清心经。
  拜完后，她随着罗慧娴从祠堂内走出来。
  罗慧娴说：“我都没有敬过香。”
  因为她不配。
  她不是陈嵩涛明媒正娶的。
  她就只配在犯错之后惩罚罚跪，用来训诫。
  于佳薇没有开口。
  罗慧娴看了她一眼，“我以前对你做的事，你也别记恨我，都是为了东铎。”
  “不敢。”
  “我觉得你敢的很，当着众多人的面，李代桃僵暗度陈仓，还做的这么天衣无缝。”
  于佳薇笑了一下：“多谢夸奖。”
  罗慧娴眯了眯眼，“昨天是你和东铎的新婚夜，没打扰你们，瑞瑞待在主楼那边，你待会儿把孩子接过去吧。”
  于佳薇侧头看过来，“瑞瑞是谁的孩子？”
  罗慧娴笑了一声：“东铎和穆雅婧的，他们隐瞒谢家有过一段私情，你既然嫁过来了，我也跟你说清楚，不要在东铎面前提穆雅婧，她已经死了。”
  第422章 咬
  于佳薇随着罗慧娴去了主楼。
  她刚一进去，就听见里面的争吵声。
  “从早上开始就哭，哭了一上午了，还叫人休息吗？吵死了！”
  说话的是陈苏柔。
  陈苏柔自从江家倒了之后，江哲失踪，江景被带去调查，她就搬回了陈家，住进了主楼之中。
  她本就是陈家的三小姐，再加上陈二夫人的庇护，回了娘家也就没有再离开，距离预产期不过还有两个月，现在肚子已经高高的隆起了，走路都需要小心。
  瑞瑞本就是轻微自闭症，来到陌生的环境中，本就情绪焦躁，一边哭一边摔东西，一时间客厅里也是乱的不行。
  罗慧娴走进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是瑞瑞小姐一直哭，我们也哄不住。”佣人说，“一直吵着说要妈妈，我们已经联系过蒋小姐了。”
  “联系蒋悦做什么，”罗慧娴说，“这是我们陈家的孩子。瑞瑞，这才是你妈妈。”
  瑞瑞睁着一双大眼睛看向于佳薇。
  她认出来，这就是昨天在舞台上爸爸的新娘子。
  小姨说，她是来和她抢爸爸的。
  小姨也说，她听话叫爸爸，爸爸就会开心，可昨天她并没有看到爸爸开心。
  于佳薇没想当别的小孩的妈妈。
  她走过来，“瑞瑞，你可以叫我姨姨。”
  瑞瑞眨了眨眼睛，眼眶里汪着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于佳薇用纸巾帮她擦了擦眼泪。
  一旁的陈苏柔冷嘲道：“你赶紧跟她走吧，你爸爸就在她那里呢。”
  于佳薇听见这话，仰起头看了一眼站在楼梯上的陈苏柔。
  陈苏柔看着她的眼神，只剩下了冷意。
  她昨天因为身体不适，就没去婚宴，却没想到错过了这样一桩大事。
  新娘直接换了人了。
  竟然还是于佳薇。
  她本以前还觉得于佳薇虽然是家世背景一般，好在人机灵优秀，可现在，自从知道于佳薇跟萧禹庭之间有不清不楚的关系，再加上江家一朝变化，她对于佳薇就只剩下了仇怨。
  忽然，瑞瑞抓住了于佳薇的胳膊，咬了她一口。
  于佳薇嘶的疼了一下。
  小孩子的牙齿密而小，在她的手腕上留下了一排殷着血的牙印。
  陈苏柔冷笑了一声，真是该。
  装什么好人。
  自古从来就没有一个能心甘情愿好心当后妈的。
  她当初面对江哲的时候的感受，也叫于佳薇好好地尝一尝。
  另一旁的管家陈松吓了一跳，急忙就叫佣人去拿医药箱来。
  罗慧娴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别大惊小怪的，不就是被小孩子咬了一下，没那么娇气。”
  陈松被这么一说，也不好再去拿医药箱了。
  于佳薇站了起来。
  罗慧娴说：“佳薇，你既然是迈出这一步，就要做好准备，也别落了别人的话柄，说当后妈就虐待小孩，瑞瑞有自闭症，你就多照看着点，现在你对她是个陌生人，感情肯定是要慢慢培养的，着急不得。”
  她说着，就叫陈家负责照顾瑞瑞起居的郑妈收拾东西陪着瑞瑞去陈东铎的别墅。
  这话说的里里外外贤惠的不行。
  既然是在主楼说的，也就刚好传入到陈嵩涛的耳中，陈嵩涛对老管家道：“罗云越发大气了。”
  老管家帮陈嵩涛研墨。
  “那您是有意想叫罗女士掌当家权么？”
  陈嵩涛冷冷说：“她还不够格。”
  老管家：“想必大少爷也不会同意的。”
  陈嵩涛写了几个字，搁了狼毫，“老五那媳妇儿走了没？”
  “已经走了。”
  瑞瑞对于佳薇有很强烈的敌意。
  她甚至在走路的时候，都要距离于佳薇超过三米的距离。
  于佳薇也不刻意去接近她。
  手腕上的咬痕的殷血已经凝住了，也不算疼了。
  等到了别墅，瑞瑞一看见陈东铎，就飞快的跑过去，“爸爸。”
  陈东铎捏了捏瑞瑞的脸蛋，将她抱进了别墅。
  有瑞瑞在，缠着陈东铎，下午去商场挑对戒的行程也就给取消了。
  黄秘书代为去首饰店拍了对戒的照片，于佳薇从里面选了一款素戒，戴在手指上不张扬，却也可以表明已婚的身份，这便足够了。
  黄秘书：“老板娘。”
  哎呀，这声老板娘终于叫出口了。
  于佳薇将戒盒放在桌上，抱着手臂问他：“你跟我说说陈家人吧。”
  黄秘书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