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宋
作者:
狸奴群群 更新:2024-07-30 17:42 字数:2218
“快快快!”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啊啊啊别挡道别挡道啊啊啊!”
“外院宋岁欢?外院宋岁欢来了没?”
宋岁欢连忙从人堆里挤出去,举手回答自己已经到了。
一袭月牙白旗袍的礼仪队队长高挑端庄,眼睛上下扫一眼宋岁欢,微微点了点头,取出袋子交给宋岁欢:“身高外貌基本达标,但你胸大,这件可能会有些紧,你自己注意一下。“
宋岁欢接过袋子点了点头,谢过学姐后就随着人潮涌向了更衣教室。
被别的姑娘把着腰使劲往上拽拉链的时候,宋岁欢还有些懵懵的,这种事情是怎么轮得到她的?
晨八点,宋岁欢准时下地铁,离学校大门很远的时候,就已经感受到不同于往日的凝重和盛大。
往日紧闭的东侧正门大开,红地毯自宽阔的的门口一溜铺至数百米外的图书馆,鲜花彩带漫天飘,滚动屏热气球以前从没见过,来往穿梭的众多志愿者满脸堆笑,脚步匆忙。
站在门口瞅了三分钟,宋岁欢才从屏里无数溢美之词中提取出关键信息:感谢校友董事捐赠千万数幅古画
脖子扬得疼痛,终于看到最后大佬的姓名。
“盛宋!名字好特别!这么牛逼的人居然是咱学校的!”
“百度上说…百度上查不着不应该啊”
后方同样被震惊的两个女生说出了宋岁欢的心声,她免不了俗地心算一下,现金加古画,零零总总折合成现金少说五千万了吧。
难怪学校为他一个人举行这么盛大的活动,宋岁欢啧舌,挤过人群去食堂买了两个包子做早餐。
“滴,收款2.0元”
…
第一节将要下课,手机突然猛烈震动,宋岁欢翻过手机看,是队长给她打电话,许是看没人接,成串的信息就弹了出来。
【欢,急】
【替补礼仪,东八】
【速来,高综测】
高综测,宋岁欢的眼睛倏地亮起,忙不迭地回了个好。
一下课她就快马加鞭赶到东八,路上还和学姐通了电话,终于理顺了事情的经过。
神秘的国际巨富校友将于十点莅临参观,时长大概半小时,但很不巧,消息是今早通知的,而校礼仪的漂亮学姐们超过半数今天都有别的活动。
于是校办立刻层层向下通知,外院拉拉队员宋岁欢就这么卡在身高长相合格边缘,挤进了这个几乎和她没半点关系的盛会中。
修身旗袍太过于紧绷,背后的学姐让她深吸一口气,趁她不备手速飞快地一拉到底。
老天,宋岁欢只觉自己被紧紧箍在裙子里,胸腰臀没有一处不紧,还没喘口气,就又被拉去一旁的简易化妆流水线。
临时更衣室熙熙攘攘,高挑漂亮的旗袍美人们都在最后整理自己的妆容。
“这位大佬到底什么来历啊?学校这阵仗也算开天地头一回了吧?” 给她拍脸的女生问旁边姑娘。
姑娘正忙着往嘴里塞糕点,捶胸顿足地灌了两口水之后才分心回答:“不清楚,不过听说当年是拿补助上学的,不知道怎么就变成国际巨富了。”
拍脸的女生停下动作,满脸憧憬:“这样看好像小说啊,一朝翻身捐巨资回馈母校,听着好带感,还有他的名字,盛宋,这也太霸道总裁了。”
塞糕点的女生满脸无语,拍拍她的肩膀:“哎乖,你想没想过他是个老头的可能比较大。”
拍脸的女生白她一眼,撅了撅嘴,嘟嘟囔囔:“我知道啊,但有钱到这个地步,多的是人不在意年龄,做梦还不行啊。”
学校几乎拿出了十二万分的重视和精力去接待这位仅仅只出现半小时的慈善家,然而与这种重视不成正比的,
是当校长一脉的大领导班子都提前在大会议室等待,所有的安保礼仪学生洋洋洒洒上千人全部就位时,盛宋本人却并没有出现。
他派了自己的贴身助理来应付场面。
…
踩着高跟鞋晃晃悠悠回东八的路上,宋岁欢还在反复品味着大佬们的表情。
不敢怒也不敢言,甚至在见到那位年轻的黑发助理时,也依旧满脸堆笑,客客气气。
啧啧,这大概就是绝对地位和金钱的绝对魅力吧。
“撕拉—”?
宋岁欢立刻警觉了起来,因为这声音似乎来自自己。
“撕拉— 撕拉—”
撕裂的声音正随着她的步伐逐渐变大,宋岁欢瞬间冒了一头冷汗,她垂头看去,倒吸了一口凉气。
旗袍左侧上半身已经完全撕裂,布料可怜巴巴地垂在两侧,她忙伸手捏住,臂膀紧贴身体,想要加快速度。
然而旗袍是修身包臀的款式,加上为了平衡身高还穿了几厘米的高跟,她迈不开腿也分不出更多的手,此时完全是有心无力。
跌跌撞撞左遮右挡地终于进了总办楼,料子已经裂到大腿,她脸色苍白地看了眼空无一人的大厅,不敢再赌,一咬牙,闪身进了旁边一间隐蔽的房间。
粗略扫眼昏暗的房间,似乎是放置纸质文件的办公室,面积不大,窗帘紧闭,只有一张背对自己的转椅。
没有人。
宋岁欢松了口气,立刻扭头锁门,而就在这时,失去双手桎梏的紧身旗袍再也无力承受,瞬间光速撕裂,由上自下,完完全全。
宋岁欢勉强捞了一把,破布片似地挂在身上,将将遮住重点部位。
“吧嗒。”
她打开灯,扭头想找找有没有座机电话,却在转头的一瞬间脑袋嗡地一声,旋即被吓出一身冷汗。
转椅里有人。
似乎是听到了宋岁欢的心声,黑色的皮质转椅缓缓转过了身。
男人一袭笔挺黑色正装,轮廓硬朗高大,修长双腿自然交迭,眼神沉静疏离,正坐在靠椅里静静看她,清冷又从容。
宋岁欢无法抑制看他的眼睛,隐约觉得自己看到了一捧终年不消的冰雪,很俗地想到那句话,
任风霜四起,他却始终不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