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眼神一闪,将茶盏放在桌上,沉声道:“本宫出去透透气。”
幼容小脸一垮,哀怨道:“公主,您又要丢下奴婢啊?”
沈默站起身轻轻的拍了拍她婴儿肥的脸蛋,软乎乎的,可爱极了。
“本宫就在府中转转,待会就回来。”
她要去宁安居找闻管家,带着幼容多有不便。
若是没记错的话,今日应是闻终来看闻管家的日子,她有些话想与闻终说。
幼容见她执意如此,恹恹的叹了口气,转身拿起雪毛狐裘为她披上,“公主可得早些回来。”
沈默笑道:“丢不了。”
她走出东篱阁,一个人走在幽幽暗色的长廊中。
已入亥时,今晚的夜繁星点点,竟是比廊檐下的烛光还亮了些,她的影子投射在地上,纤细玲珑。
沈默径自走着,脑海里想着这几日的事。
长廊的拐角处走来两人,为首的人穿着藏蓝色衣袍,身披狐裘,蓝冠镶玉束发,疏眉朗目,气质清润淡泊,单手负于身后,正与边上跟着的侍卫交代着一些事。
侍卫廷双抬了下眼,在看见对面走来的女子时,低声道了一句:“大人,那边有人来了。”
许玄帜脚步停驻,这才抬眼看过去。
长廊下,女子微低着头走着,珠钗缀于耳际,在耳边轻荡着,星华月光披洒在她身子的半侧,将她清水如蓉般精致秀美的容颜映的半明半暗。
她似是想什么事想的入神,并未注意到他们。
穿着华贵,气质清丽,且能在淮王府随意行走的,除了明妃娘娘,别无旁人。
待她快走近时,许玄帜双臂伸前,双手前后交覆,朝她行了一礼,“臣刑部侍郎许玄帜,见过明妃娘娘。”
忽然传来的一道清润之声拉回了沈默的思绪,她这才注意到几步之外的两个人。
沈默打量了眼对面的许玄帜,瞧着与谢章的年纪相仿。
自称刑部侍郎,便是掌管着刑部与卷宗案件的平反一事。
只是,能有何重要的事情,非得在这个点来淮王府谈的?
她朝许玄帜略一颔首,“许侍郎不必多礼。”
许玄帜这才放下手,身子往边上侧去,与一旁的廷双皆是垂首低眉,让她先过。
沈默从他身边走过,在许玄帜正要离开时,却见她后退两步,转头看着他,勾唇浅笑,“许侍郎这个时辰来淮王府,莫不是还有公事没谈完?”
许玄帜朝她行礼回话:“刑部有些事需过问淮王,臣忙完手中事物才过来问一问,是以,时辰晚了一些。”
第61章 生气
沈默心头一跳, 以为是宣王的死传到了宫里,当下敛了心神,不着痕迹的又问了一句, “难不成淮王在外头干了什么事?竟让许侍郎深夜来访。”
许玄帜道:“请明妃娘娘谨言,刑部一些事宜由淮王掌管, 有一些难解之事会来府上请淮王定夺, 并非如娘娘所想。”
沈默暗暗松了一口气, “那倒是本宫想岔了, 既如此, 本宫也不便多问。”
“走了。”
她看着许玄帜冷淡的眉眼, 眉尖略挑了一下, 拾步朝着长廊的拐角走去。
“明妃娘娘慢走。”
许玄帜朝她行了一礼,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长廊的拐角才直起身, 与廷双朝着淮王府外走去。
廷双身躯笔直,右手握在佩戴腰间的长剑剑柄上, 临出府门时,转头瞧了眼长廊那边, 好奇的问了一句, “大人, 这明妃娘娘出来怎地连个奴婢侍卫都不带?她也不怕有心之人——”
话说到这里顿住,竟是没有再说下去。
许玄帜知道廷双隐藏在后半句话中的意思, 他看了眼月色下的街道, 冬日的月光冷意森然,披洒在街道上,洒了一层层的银霜。
“若谁都能进府里伤害明妃娘娘, 那就不是淮王府了。”
许玄帜走上马车, 廷双跳坐在车辕上, 驾着马车从府门前缓缓驶离。
在走过府门旁侧时,隐匿于黑夜中的高墙下,有四名侍卫拖着两具黑衣人的尸体往黑渊中走去。
廷双收回视线,看着前方的道路,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个明妃娘娘啊……
真是个祸害。
宁安居的小院里亮着灯盏,两排翠绿的青松上落了一层银霜,一粒粒的霜点在月色下闪着银光。
沈默走进院里时,屋里的房门正巧打开,仆人端着半盆水走出来,见她到时,连忙将木盆放在远处,这才走到她身前行礼,“奴才见过明妃娘娘。”
沈默看着已灭了盏灯的漆黑屋子,“睡下了?”
仆人道:“回明妃娘娘,刚睡下,奴才这就去叫闻老爷。”
“不必了。”
沈默阻止他,抬头看了眼天色。
亥时三刻了,今夜是闻终来看望他的日子,闻管家却睡得这么早,莫不是闻终今夜不来了?
沈默刚要离开宁安居时,便见一道影子在宁安居的地面上逐渐拉长,沉稳的脚步声一声声的传入院中。
闻终换了一身便服,踏入宁安居时,看见了立于院中,正望着院外的沈默。
他心下一顿,冷肃的面上露出一抹喜色,大步走到过来朝她行礼,“闻终见过大人。”
沈默颔首,指了下梅花树下的石桌与石凳,“闻叔睡下了,我们坐这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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