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作者:蓝婴      更新:2020-07-30 15:06      字数:8323
  第二日。
  还在有人兴趣盎然的谈着昨日的事情,但是更多的人已经开始猜测今年的鉴宝大会,作为金雕玉砌幽暗场东家的神秘人,会拿出什么宝物来。
  不错,鉴宝大会的第十六天,是大家期待的一天。
  几位皇子伤势都已经好了,但是二皇子却在身上毒被解后借口有事匆匆离开了,只是在离开前,见了沁月一面,说了很多让沁月公主感觉莫名其妙的话后就离开了,谁也拦不住,但是却不明白他这么急着离开时为何。
  早就听说了今年的鉴宝大会东家会出的宝物是前朝的苍龙藏宝图,据说那个藏宝图说的是前朝的真正国库所在,里面不仅有金山银山,还有治国之策,以及前朝的很多秘籍,所以才引得武林人士也纷纷侧目。
  而这个天天人人垂涎欲得的藏宝图,今晚便会问世了,所以今日的金雕玉砌幽暗场格外的热闹,到处都在谈论着这个问题。而那个无极道人晋南风更是带人临时搭起了一个台子,上面还有一块展台,至于一会这块展台上的宝物会是什么,谁也不知道,只是此刻台子周围已经围满了人。
  夜阑心却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些人都会失望,也许,根本就不会有什么苍龙藏宝图。
  古往今来,多少藏宝图都是一场又一场的阴谋,只会引得人自掘坟墓,只会勾引出人性的丑恶,而这些人中,有多少人被誉为名门,有多少人被冠为君子,可是此刻,心中所想的一定都是如何能得到这个所谓的藏宝图而已。
  夜阑心无奈的笑了笑,对于这些人,她是既鄙视又同情,这些终其一生不知其追求的人,在繁华和争斗中迷失了自己却不知百年以后,其实这些都是过眼云烟,有宝藏如何,无宝藏亦如何?
  “你也觉得这是一场阴谋么?”君无邪问道,他从夜阑心轻蔑的表情上可以猜得到夜阑心在想什么。
  “这么说,英雄所见略同?”夜阑心懒洋洋的回答,看在昨晚君无邪辛苦的使了苦肉计的份上,她就勉强搭理他一回。
  “这个苍龙藏宝图,一直就是个传说,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听说过,可是除了玄乎其玄的传说外,根本没有其他真实的说法,我看,这个苍龙藏宝图根本就是个幌子,至于想借此搞什么阴谋,我还没有想出来。”君无邪果然是知无所言言无不尽。
  可是夜阑心却已经差不多知道什么了,她甚至已经可以猜得出这个幕后的神秘人是谁,但是她却也对今晚的这个要问世的宝物很是好奇,不知道这个神秘人会以怎样的宝物来震惊全场呢。
  正想着,便见无极道人已经缓缓走上了台子,顿时四下一片安静。
  无极道人抱拳拱手道:“多谢各位看得起,能等到今日,我要告诉大家的是,大家的等待绝对是值得的,今天,我金雕玉砌幽暗场要出世的宝物是……抬上来。”
  说着无极道人身后一个侍女端着一个托盘走了上来,正是那日进入金雕玉砌幽暗场时载他们过河的那两个女子中的绿萝姑娘,不知道放着什么,只是用一块红布盖着,绿萝把托盘放在无极道人晋南风面前的台子上后便退了下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挤到了夜阑心的身边,笑嘻嘻的以一种极低的语调说:“夜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夜阑心转身,看到一个穿着一袭灰衣的男子正站在她的身边笑着看她,待看清楚这张熟悉的面庞时,夜阑心才小声惊呼出来“季博光?”
  不错,此人就是在赤峰岭下平安客栈中的那个老板,本来被他们所擒,但是后来被他的老板,那个带着斗笠的男子救走了。可是此人为何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
  那人却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说了一句“我是来帮你的”后便不再说话,全然不顾夜阑心一肚子的疑惑,只是看着台子上的晋南风,脸上的淡笑神秘莫测。
  晋南风也正好揭开了那块红色的帕子,说道:“今晚的宝物,天上人间,仅此一个,便是可解百毒,食用后百毒不侵的冰火翡翠玉蟾蜍。”
  此言一出,夜阑心的耳朵中全无别人的议论纷纷,惊喜中只是直盯着那个托盘中的雪白的玲珑剔透的一只玉蟾蜍发呆,难道这是天意么?自己一直苦苦找寻的冰火翡翠玉蟾蜍,今天真的看到了,无论如何,一定要得到,这是夜阑心心中的想法,坚不可摧。
  棋音和墨舞看到冰火翡翠玉蟾蜍后也是惊喜交加,就在人群中的失望声中已经达成默契,无论如何,都要得到这个宝物。
  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不好了,出去的船只全部被烧毁了,我们被困在地下了。”
  顿时人群中一阵大乱,纷纷朝出口的地方跑去。而夜阑心一直紧盯着晋南风抱着冰火翡翠玉蟾蜍朝后面退去。
  夜阑心正要追上去,身边的季博光却说:“想要冰火翡翠玉蟾蜍,跟我来!”说着身形一晃,朝晋南风的方向奔去。
  夜阑心脑中只是恍惚了一下,直觉上这是一个冲着自己来的阴谋,不然季博光怎么会知道自己是有多么想要冰火翡翠玉蟾蜍,但是她管不了那么多了,此时,她脑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一定要得到冰火翡翠玉蟾蜍,就算是刀山火海,龙潭虎穴,她也要闯一闯。
  君无邪看到夜阑心发了疯似的在人群中横冲直撞朝一个人追去,也不管怎么回事抱起江牧就追了过去,可是没追两步就被几股恣意冲撞的人给阻断了道路,但是看这些人,乍看下是像随着人流乱冲的,但是实际上却很有规律,只是在阻断他的道路,好在他看到棋音和墨舞已经跟上了。
  夜阑心遂这晋南风和那个季博光绕过了三座庭院,夜阑心很明白这些人的目的就是要引她前去,但是她不在乎,所以她的脚步根本就没有一丝迟缓。
  终于,夜阑心看到那两人进了一间屋子,而她也没有多想就跟着钻了进去。
  只见这是一间布置的很平常的屋子,夜阑心见晋南风和季博光站在她的面前五步开外,正笑看着她。
  “二位引我至此,究竟意欲何为?”夜阑心说道,但是眼睛却还是一直盯着晋南风手中的托盘。
  就在这时,棋音和墨舞也跟了进来,紧紧的站在夜阑心身后,脚下却都已经摆开了阵势,就等着大打一场了。
  谁知那晋南风和季博光并没有答话,只是对视一眼后便转动了身边的一个花瓶。
  夜阑心一句“不好”还没叫出口,就听身后的两扇门已经紧紧的关上了,同时头顶上一片白色的粉末落下,打在他们的身上。
  然后就听轰隆一声巨响。
  他们三个人脚下站着的地方,已然露出一个大洞,三个人还未来得及有所反应就觉得身子沉沉的往下坠。
  三人同时催动内力相外跃出,却觉得一阵钻心的痛,而且已然使不出一点力气,这才醒悟原来那白色的粉末是什么药物,他们此时已经被这药物制住,万全使不上一点力气。
  头顶上的洞口已经关上了,夜阑心不知到,她这一来,使得三人尽成阶下囚。
  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空气中满是腐蚀的气味,浓烈的扑鼻而来。
  好在他们跌落的并不深,身体上并没有受伤,只是一身好本事却使不出来。
  夜阑心就地翻身站起,试探的叫了声“棋音、墨舞”,却突然听见不远处“啊”的一声传来。
  是墨舞的声音,夜阑心心中有一种不好的感觉。顿时警觉的问道:“怎么了?”
  “别动,一动,小心人头落地。”冷冰冰而又陌生的声音。
  显然是在威胁墨舞,可是这个声音,在夜阑心听来有些熟悉。
  “你们是什么人?”棋音凛然问道。
  “哼,一剑棋音棋音,你现在怎么也棋音不起来的,你最好乖乖的站在那里一动也别动,你要是敢违抗,我干保证,明年今日一定是你的祭日。”另一个陌生的声音。
  夜阑心不知道这黑暗中到底有多少人。看来,他们一直安静的再次等候她的自投罗网。
  下一刻,暗室骤亮。
  夜阑心一下子无法适应,闭了一下眼。
  再睁眼,却见棋音和墨舞皆被抵在明晃晃的大刀底下,两个神情冷漠的灰衣男子将他们束缚在手,边上还站着十几个灰衣大汉,每个人一手持有兵器,一手举着火把。这些人,脸上皆蒙了面巾。
  墨舞一脸的愤怒急切,而棋音则脸色沉沉,皱着眉僵在那里,他一剑棋音棋音,自出道一来,虽然也曾被人暗算,但是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
  夜阑心目光直勾勾的扫视一圈,这些人,她都没有印象。
  但,自另一扇暗门中走出来的男人,她却印象深刻,季博光,这个人正笑嘻嘻的朝他们走来。
  “夜姑娘,久违了。”季博光说着走到了棋音和墨舞的身边,手中长剑。
  夜阑心心中隐隐感觉,这些人引她至此的动机不坏,似乎,并不想害她,还有,他们一直称呼她为“夜姑娘”。
  而此时的夜阑心更加的确定了,他们的目标,就是自己,那个冰火翡翠玉蟾蜍,根本就是个幌子,可是什么人知道自己急切的想要冰火翡翠玉蟾蜍?
  她知道她这一路跟来凶多吉少,但是本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想法,她依旧不顾一切的闯到了这里,因为她直觉,这些人的目标既然是她,就不可能伤她,可是此时,却连累了棋音和墨舞。
  “季老板,说实话,我是真的不想见你,恕我心直口快,你这个人太奸诈,我喜欢和你这样的人打交道。”夜阑心面不改色的说道。
  “呵呵,在下确实极想见郡主你呢,用这样的方法把郡主请来,还望郡主见谅,不过,我家主子真的是很想见你呢。”季博光也丝毫不在意夜阑心对他的评价。
  夜阑心明显感觉到,季博光此人,气宇是倨傲的,可是说话的口气又是谦恭的。
  “你家主子到底是什么人?我想我应该是见过的吧。”夜阑心说到。
  “郡主一会自会知道。”季博光神秘莫测的一笑,但是这一笑,让夜阑心突然想起那日在平安客栈,那个带着斗笠不肯以真面目示人的男子,季博光称呼他为老板,那么此时季博光口中的主子,想必就是那个人吧,突然,又是一种熟悉感在心头翻涌。
  但是对于季博光这样的回答,让夜阑心不禁在心里骂了一句老狐狸。
  兜兜转转不知道绕了多少个弯。
  虽然,头上被蒙了黑布,套上了黑带,视线被一层层的遮盖,但是夜阑心还是可以明显的感觉到,他们一直在一座地宫里绕。
  后来,他们出了地宫,空气一下子变得清新而爽朗。
  “到了。”
  有人过来替他解开了头袋,眼上黑布。
  睁开眼睛的时候,但见自己身处于一处小山庄。
  季博光带着她们来到一处小院,来到一个客房门口,门外,重兵把守,很严肃。
  季博光对夜阑心说到:“郡主,你们且现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禀告我家主公。”
  然后转身对守卫的一个头领说道:“这几位是主公的贵客,好生伺候着,切不可怠慢了,还有,看好门。”
  待那首领应一声“是”后,季博光才转身离去。
  三人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见自己身处于一处小山庄。不过这样的山庄,在景阳城中常见,但是在沙漠山庄却并不常见。
  沙漠山庄中的人大部分都是很简易的帐篷,若缝沙尘暴都有集中的躲避之处,所以并不精心于庄院。但是这个小山庄在沙漠之中还是显得很独特的。
  季博光带着她们来到一处小院,来到一个客房门口,门外有几个大汉把守,表情很是严肃。
  这个季博光到底是何许人也,手下竟有如此多的人听他差遣。
  季博光对夜阑心说到:“郡主,你们且先在这里休息一下,不要太过着急,主公自是会给你们交代的,还有一点,你们最好不要试图逃跑,我这几个守卫胆小怕担责任,所以为了怕你们逃走不好交差一时伤了你们那就不好了。”说着别有用意的看了看棋音。
  棋音冷哼了一声,没有答话,现在一身武功都使不出来,他又怎会试图逃走。
  季博光转身对守卫的一个头领交代了几句便出去了。
  夜阑心却还在想这个神秘的人,能笼络到季博光,无极道人晋南风这样的角色,并且还能清楚的知道她的底细,这个金雕玉砌幽暗场的主人,到底是怎样一个神奇人物。
  “夜姑娘,我们该怎么办?我全身使不出一点力气。”棋音有气无力的说。心里憋屈极了,一身武功施展不出来,不得不受制于人的滋味可真是不好受,他棋音自出道以来几十这么窝囊过。
  “我们中的是清风酥。”墨舞说道:“此药对身体并无大害,但是一旦吸入,全身就会没有一丝力气,而且一旦运功,反而会牵动筋络,所以,一身功夫万全使不出。可惜我身上的药物已经被他们尽数搜了去,哎……”墨舞很是无奈。
  季博光却一直再没有出现过。夜阑心自坐在桌前想理清眼前的一切,门却突然开了。
  透过屏风,夜阑心看到来的是个男人,身后还跟了个婢女。从脚步声听的出是季博光。
  不一会儿,他们出现在了夜阑心面前,夜阑心看的分明,那个婢女手中的托盘中,赫然是一袭叠的整整齐齐的嫁衣,一套精致的凤冠霞怶置于其上。看上去,这身流光溢彩的嫁衣制作的十分精致,绝对是上等的罗锦制成的。
  夜阑心看的越来越迷惑,不知道这身嫁衣算是怎么回事。
  “季先生,这是什么意思?”目光在托盘上不断的上下游移,不解的问。而看到季博光眼中那不怀好意的笑容,夜阑心越发气恼,被人蒙在鼓里的滋味一点都不好受。
  “郡主以为是什么意思?”季博光淡淡的反问。
  夜阑心走到那叠嫁衣前看了又看,在一抬头,却正好迎上季博光那似笑非笑的眼神,那笑意,又深又怪,难以捉摸。
  夜阑心头皮一阵发麻,他们这是要她做什么,该不会是眼前这个男人要娶她为妻吧!不得不说,这个想法莫让夜阑心吓了一跳。
  “季先生,这是……”夜阑心强忍着被捉弄的气恼,又问了一遍。
  季博光却突然抱着拳恭恭敬敬的回答:“回郡主话,我家主公仰慕郡主风采已久,极想娶郡主为妻,若果郡主能过答应的话,那么你这两位朋友,我们会马上放了他们。”
  夜阑心瞠然,竟然被她猜中,看来,她最近命犯桃花。
  “如果我不同意呢?”夜阑心问道。
  但是看到季博光的眼神在棋音和墨舞的身上来回游走后,她便明白了他的回答。
  难道,为了墨舞和棋音,她真的要这样把自己糊里糊涂的的嫁掉,还是嫁给一个她素未谋面的男人。
  夜阑心很想像往日那样干脆利落的一口拒绝掉,不喜欢的事情便不做,这才是她的风格,但是她现在不能再率性为之,这些人处心积虑把她引来,还附加上两个与她情同手足的人质,在她打算拒绝之前,她得好好考虑一下他们的人生安全,所以在她做决定之前,实在是该好好考虑一下。
  季博光只是淡淡的笑笑,然后恭敬的说道:“主公说了,不会比您太紧的,只要在明天的这个时候以前给他一个回复就行了。”
  夜阑心没有急着回答,只是心中越发的好奇,那人花了那么多的心思,难不成就是想娶她为妻不成?
  可是那季博光却接着说:“主公说了,郡主如果是不愿意的话,也将被永远的囚禁于此,至于你的这两位朋友,那么就只好自祈多福了。所以在下斗胆劝郡主一句,为了你的自由和棋音公子还有墨舞姑娘的安全着想,郡主一定三思。”
  *裸的威胁,她最恨的就是别人的威胁,尤其是拿别人的生命来威胁她,现在,她恨不得马上斩了这个季博光,但是她不能冲动,必须得忍,何况自己现在受制于人。
  墨舞怒目圆睁,看着季博光骂道:“哼,这算什么,逼婚么?什么叫不会逼你太紧啊,一天时间就让人做出出嫁的准备,这还不叫逼人太甚么?我看你们那个主公,根本就是个孬种,否则怎么自己都不敢出来!”
  棋音摸了摸鼻子,欲骂还休,但是他不是笨蛋,清楚的知道凭着他们当前的状况,再恼怒反抗也是枉然,可是他也不会不顾夜姑娘,只是面对这样的逼迫,他束手无策,让他相当的气愤,只是怒视着季博光。
  夜阑心悠悠的走到季博光的面前,静静的说:“嫁衣还不错,我喜欢,可是婚姻大事,关乎终身,我都不曾见过你家主公,怎敢随便应你,这样吧,劳烦季先生通传一声,要说谈婚论嫁,我还是亲自和你家那个神秘的主公谈吧,这样比较妥当。”
  “实在是不好意思,主公说暂不见郡主!”季博光很客气的说。
  夜阑心鄙视的看了季博光一眼:“哦,为什么不见?见个面都这么的不方便还说什么要娶我?莫非娶了我之后也是终日不相见么?”
  “郡主,在下只是奉命传话而已,不过对于我家主公的褒贬,各位还望客气些。”季博光脸上已经露出了凶意,他是绝不允许有人侮辱他的主公的,何况还是在他面前。
  不多时,又觉得这么说似乎有些不妥,于是缓缓了又说:“至于我家主公的身世相貌,但请郡主放心,足以配得上郡主您。自古以来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郡主是明事理的人,至于今日的事情,事出仓促,还望郡主莫要多怪,他日主公定会亲自向郡主赔罪的。”
  夜阑心失笑:“哪有这种道理的?就算要合媒,也该有八字,也该姓与名吧!至于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告诉你,我不吃那一套。”反正闲着没事,多耍耍嘴皮子也没什么,不过跟她这个来自于现代的女子谈什么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就大错特错了,她最烦这套玩意儿了。
  季博光想了想,不知要如何回她那话,半天,才道:“回郡主,我家主公,姓皇甫!郡主若能嫁我家主公,那是天作之合,绝世之配。我家主公还说,您若愿嫁,他此生再不另娶!郡主,我家主公也是尊贵之人……”
  言下之意便是说这样的男人足配你。
  “姓皇甫?”夜阑心心头一动,莫非?
  不再过多思考,当即便说道:“好,我嫁便是。”
  季博光没有想到她一听这个消息后会答应的那么爽快,心下一愣,莫不是这个郡主已经知道点什么了?不过再看她表情,极是认真,绝非戏言,不觉欢喜的笑出声来:
  “很好,郡主果然是痛快之人!我这就禀报主公这大喜!”
  “等等”风情与抢先:“这算怎么回事,夜姑娘,你不必因为顾忌我们委屈了自己,哼,有本事的就杀了我墨舞,看看我会不会皱一下眉头。”墨舞说着冲到夜阑心面前护住了她。
  皇甫?如果棋音跟她说的消息没有错的话,那么那个人她应该是认识的。
  如果真是皇甫,那么她很清楚这个人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也许,还有能力和这个人再谈谈条件。
  季博光笑笑,从容的说:“是,属下定当把郡主的话一字不变的传到!”
  可是他心里明白,这个女人对于主公来讲意味着什么,希望这一次,不会有什么变故。
  “夜姑娘……”
  门掩上时,墨舞怒腾腾的瞪着夜阑心大叫:“你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把自己许出去”
  “墨舞,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你应该明白,我若不答应,我们三个都没有好下场。现在答应了,大家相当无事,不是挺好!至于往后,我们再慢慢想办法应对。”夜阑心心平气和的说道。
  “夜姑娘这叫权宜之计。”棋音说道。想到了前些日子他探查到的那些事情。
  “哼,如果不能全身而退,那就算拼个鱼死网破,我也在所不惜。”墨舞说道,脸上一副毫不在意生死的样子。
  夜色微凉。
  “谁让你这么做的!”一个愤怒的声音传出来,令守在门外的季博光惊怔住:主公打了晋先生。
  因为婚配这一事,并不是主公的意思。
  “到底是谁允了你们如此擅作主张的!”内堂里,锦袍男子利喝之声应声响起:“谁准你这么做的?谁准的!”
  透过轻薄的屏风,季博光只见另有一个男人缓缓单膝跪下,却正是那无极道人晋南风。
  “主公,你自是知道南风的用意,做都已经做了,主公若觉得草率,他日还她一个风光大礼便是了。”晋南风从容的说道。
  “最重要是,我们必须把她掌控在我们手上,她手上有那枚玄铁爪,传说中的藏宝图,极有可能就在她的手上,若得了前朝藏宝图,我们的大业才有可能事半功倍啊。”晋南风紧追不舍的说道。
  “我知道主公羞于这行事行为,但是主公自然是了解那个女人的,现如今,唯有与她有了夫妻之实,才能留住她。”
  “闭嘴!你这样威逼于她,你让我如何去面对她?”锦衣男子怒形于色,她是那么骄傲的一个女子,倘若用这种手段得了她的人,那以后想得她的心,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晋南风静默一下,才又道:“主公,古往今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主公若是不忍心逼她,那么便先只留在身边,但是万万不能再放她走。所以明天,主公必须跟她行礼!”晋南风的语气也十分坚定。
  季博光在外头望着天上的星月,听得他们的对话,主公既然已经答应,虽属无奈,似乎却也是一件好事,心中不觉一笑,很是欣慰。
  这样也好,美人配英雄,从来就是绝配,况且这个夜姑娘,她有能耐,有手段,若能为主公所用,那自是再好不过。
  而此时的夜阑心卧在临时支起的小榻上,眯着眼,似乎睡着了。
  其实她哪里能睡,脑子乱糟糟的。
  墨舞就睡在边上,她睁着眸子,望着那在半掩半闭的花窗。
  偶尔有夜风从窗缝中吹来,凉飕飕的感觉。
  隔壁传来一阵阵的声响,棋音好像还没有睡,正在那里来回的走动,那又急又促的脚步声,显示了他心里的浮躁。他表面上没有表现出什么,心里也是很着急的。
  墨舞轻轻碰碰夜阑心的香肩:“夜姑娘!”
  “嗯?”
  “你真的要这么嫁人吗?”
  “嗯!”
  夜阑心没有睁眼,只是轻轻吁了一口气,自己的缓兵之计行得通么?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