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女生，许长生不由自主想到诸如师生恋、男老师性骚扰女生甚至强奸女生这样的剧情。
  其实也不止是剧情，现实中全国时不时爆出这样类似的新闻。而且在从警二十来年的时间里，许长生也碰到过几起类似的案例，虽然这些案子并没有直接发展到凶杀这样的恶劣结果。
  那么韩老师会有这样的行为吗？
  许长生觉得不能轻易排除这种情况。他的理由很明显，因为韩老师很喜欢主动给学生补课。因为补课就会有一个私人的环境和私人的时间，而男老师对女学生发生的不轨行为恰恰就需要这样的条件。
  当然许长生也不排除韩老师给学生补课纯粹是因为他确实是一位品行高尚、教学认真负责的老师，他并没有其他私心邪念。
  今天正好来了几位他以前的女学生，他得设法了解一下这方面的情况。
  首先进来的女孩是朱美怡，她名字很美，而且人如其名，皮肤白皙，长得端庄秀丽。
  “朱美怡，你还记得你上学的时候，韩老师都喜欢什么样的学生吗？”这次许长生准备换一些问法。
  “韩老师是个怪人！”
  “哦，为什么这么说？”
  “一般老师都喜欢学习成绩好的同学，因为他们可以为班级为老师争光。但韩老师不是这样，他喜欢的同学成绩不一定要好，但要勤奋用功，最好是多向他请教，多参加他的辅导。”
  “这也没毛病啊，学习态度是最重要的，能不能学好还要看天赋的。”许长生说道。
  “是啊，韩老师当时跟你说的简直一模一样！”
  “韩老师除了关心你们的学习，还会关心你们生活方面的事情吗？比如吃饭、穿衣，还有家庭状况等？”
  “有的，韩老师对我们的关心是全方位的，他不像有的老师只关注学习成绩。他的思想比较开明，也许是跟他文科生出身，而且在部队文工团待过有关吧？”
  “哦，他在部队文工团也待过？有没有说过具体是做什么的？”
  “说过，韩老师很喜欢给我们讲述他过去的经历，特别是在部队文工团的那段经历。他是文工团里的一名男演员兼教练，他既参与演出也负责剧本的创作和排练等。
  韩老师给我们看过他以前的照片，年轻时候的他英俊潇洒、风度翩翩，不输现在的那些小鲜肉。”朱美怡讲到后面，绘声绘色，兴致盎然。
  “看起来你对他还是挺崇拜的。”许长生说道。
  “何止是我，我们班至少一半女生都崇拜他。”
  许长生犹豫了一阵，虽然有点难以开口，但最终还是问了出来：“韩老师有没有跟你们哪个女生传出过什么不好的传闻？”
  听到许长生这么问，朱美怡笑了。
  “许警官，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况且我们那时都是高中生了，都有自己的判断，都清楚后果，况且韩老师教我们那会都五十多岁了。”
  “要是他年轻个十几，二十岁，我想应该有不少女生会暗恋他的。”朱美怡补充道。
  跟朱美怡谈完以后，许长生让她叫章若曦过来。
  与朱美怡一样，章若曦名字很美很有诗意，人也长得温婉动人。
  跟朱美怡活泼外向的性格相比，章若曦看起来应该是个内向羞涩的女孩子。她进来以后看了许长生一眼后，就静静地坐在那里，等着许长生发问。
  “章若曦，不要紧张，我们只是找今晚在场的人做一下例行的访谈。”
  章若曦轻轻地点了点头。
  “你上过韩老师的辅导课吗？”
  “上过。”
  “一个人还是和其他同学一起？”
  听到这个问题，章若曦似乎也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大多数时候都是跟其他同学一起，有时候也会一个人。。。但韩老师都会把办公室的门开着的！”
  许长生当然也听明白了最后一句话的意思。
  “刚才听朱美怡说，那时候有不少女生好像挺崇拜韩老师的。”
  “嗯。”章若曦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许长生感觉章若曦似乎有什么话没说，于是又继续问道：“除了崇拜，不会还有什么别的吧？”
  这时章若曦眼神有点躲闪。
  “没事，就是随便聊聊，不要有什么顾虑，我们都会保密的。”许长生平静地开导道。
  章若曦看了看许长生，许长生神态温和且诚恳。
  “好几个女生写过情书给韩老师。”章若曦声音很低但说的很确定。
  “都有哪些人你还记得吗？”
  “不知道，当时也不知道是谁写的，是女生们私下在传，而且。。。”
  “而且什么？”
  “当时有传言说有学生写情书给韩老师后，韩老师还特意开了个班会，说快要高考了，现在是我们时间最宝贵的时候，要大家要把注意力都放在学习上，争取考入一个好的大学。到了大学，我们会有更多的时间，会遇到更合适的人，会有浪漫的爱情，等等。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意思已经很清楚了。而且从那以后，他给女生辅导功课的时候更加注意了，只要办公室里没有其他老师，他总是把门开着。”
  哦，看起来韩老师是有意在避嫌。
  “韩老师是什么时候跟曹竹君老师结婚的，你知道吗？”
  “大概时间知道。韩老师刚带我们班级的时候还是单身，所以他常常在学校待的很晚，晚上也有更多时间辅导我们功课。后来在我们高三的时候他跟曹老师结婚了，我们都觉得很突然，因为之前并没有什么明显迹象他们俩在谈恋爱。”章若曦回忆道。
  哦，原来是这样！会不会是韩国平本来就在跟曹竹君默默地谈着恋爱，本来可能没这么快结婚，但是发生了女生给他写情书的事，而且还不止一个，吓得他赶紧与曹竹君结婚以证清白？许长生暗暗思量着。
  但不管怎么说，从朱美怡和章若曦的谈话来看，似乎韩国平作风很正派，不存在与学生的不伦关系。
  会不会是她们都有所隐瞒？
  正当许长生准备让章若曦回去的时候，没想到这个怯生生的女孩子提问了。
  “警官，你们是不是怀疑韩老师不是正常死亡？”
  “刚才抢救室门口那位医生好像跟你们说了是他报的警，如果没有问题他怎么会报警？”
  许长生微微一笑，没有直接回答。
  但他心里想，确实这个文静内向的女孩心思比前面几位同学要缜密，也许今天宴席的时候她说不定注意到了些什么不寻常的事情，于是问道：“今天你有没有发现韩老师有什么跟以前不一样的地方？”
  “总的来说，韩老师跟几年前一样风趣幽默，当然老了一点点。”
  “还有吗？”
  “我不知道有件事算不算？”章若曦欲言又止的样子。
  “什么事，说出来听听。”
  “今天我们都是各自到韩老师家来的，我来的比较晚，比我晚的就只有高升华和他女朋友梁慧了。当高升华和梁慧来的时候，是我去开的门，韩老师他们坐在客厅聊天。
  当我领着高升华和梁慧走到客厅的时候，韩老师他们站起来迎接。
  当时高升华向韩老师问好，同时向韩老师介绍了女朋友梁慧，不知道为什么韩老师看到梁慧的时候好像有点吃惊，然后就突然咳了起来。因为我正好站在韩老师斜对面，所以看得很清楚。
  不过韩老师马上抱歉地说是哮喘病发作了，曹阿姨也赶紧拿来了药和水，韩老师吃了药后咳嗽和喘息就慢慢平息了下来。
  本来我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但既然你们问起来，我就想着当时发生的这件事会不会对你们有帮助。”
  “你做的很对，这应该算是一个不同寻常的细节！”许长生赞许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