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正在说话的温立泽顿了一下，低声道：“你旁边有人？”
  “嗯。”
  “也没别的事，就这样。”
  挂断电话，季以柠才看向沈肆，“你刚才怎么突然问我晚上吃什么？”
  沈肆神色平静，“就正好看到了，所以问问你，我是不是打扰到你打电话了？”
  “没有。”
  她就是觉得他会在她还没挂电话的时候说话，有点奇怪。
  沈肆像是没看到她脸上的疑惑，沉声道：“刚才给你打电话的人是谁？”
  “我温阿姨的儿子，我大学的时候就出国了，我们平时联系的比较少，所以没跟你提过。”
  沈肆双眸眯了眯，也没再追问。
  两人去沈肆说的那家西餐厅吃晚饭，快吃完的时候，被刚跟客户谈生意的沈晏之看到。
  他眸光一冷，把客户送走后，径直朝两人走去。
  “小叔，以柠，这么巧，你们也来这里吃饭。”
  听到沈晏之的声音，季以柠只觉得影响胃口，冷着脸没说话。
  沈肆神色淡漠，“你打扰到我们了。”
  沈晏之轻笑了一下，缓缓道：“小叔，我只是看到你过来打个招呼，要是不过来的话，怕被人看到了说我没规矩，只是我跟以柠刚离婚没几天，你们就毫不避讳地一起吃饭，是不是有点太着急了？”
  季以柠眉头皱了皱，终于忍不住抬头看向他。
  “再怎么着急，也着急不过你，毕竟我们还没离婚的时候，你就跟秦知意勾搭在一起了。”
  她眼里的厌恶和不耐烦毫不掩饰，沈晏之的心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脸色也变得难看。
  “以柠，我们都离婚了，你再把以前的事情翻出来说就没意思了，还是说，你对我还有感情？”
  季以柠眼里闪过一抹嘲讽，“你要不找个镜子照照。”
  她头顶都快绿成呼伦贝尔大草原了，要是还对他有感情，那纯粹就是脑子有病。
  沈晏之正要说话，突然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接通后没多久，他突然脸色冰冷地挂断电话，咬牙看向季以柠，“你找律师去起诉妈造谣？”
  季以柠没想到王律师的动作竟然这么快，微微一笑抬了抬下巴，“陈女士是你妈，可不是我妈，别说错了，而且，她确实是造谣我对她动手了，我起诉有什么问题吗？”
  “无论如何，她是个长辈，你怎么能这么对一个长辈？”
  话音刚落，一旁的沈肆就挑眉开口：“什么长辈？她现在是我女朋友，按照辈分，你应该叫她小婶。”
  “你应该反思一下自己，怎么跟你小婶说话的？”
  沈晏之脸都绿了，表情像是吞了一只苍蝇一般。
  他腮帮子咬紧，从牙缝间挤出一句话，“小叔，你们还没结婚。”
  “这就是你对长辈说话的态度？”
  见他用自己刚才的话来压自己，沈晏之眼里闪过愤怒，冷声道：“小叔，你跟我前妻纠缠不清，把沈家的脸都丢尽了，你觉得我应该什么态度？”
  “把沈家脸丢尽的是你自己。”
  他咬了咬牙，冷笑着道：“我还要去警局，也不想跟你吵，你一定会后悔的！”
  说完，他直接转身急匆匆离开。
  季以柠眼眸微闪，心情有些复杂。
  明明就是怕得罪沈肆，偏偏还要给自己找个台阶，真不知道自己之前为什么会爱上这么窝囊的男人。
  他离开后，季以柠若无其事地继续吃牛排。
  没吃多久，就察觉到沈肆的目光丝毫一直落在自己脸上。
  她抬眸望去，神色疑惑地道：“我脸上有什么吗？怎么一直盯着我看？”
  “没什么，我以为你会被他影响心情。”
  “他对我来说早就是个陌生人了，为了他影响心情不值得。”
  “那就好。”
  吃完晚餐，两人直接回了别墅。
  警局，沈晏之带着律师把陈雪蓉保释出来，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后。
  陈雪蓉气得眼睛都红了，“季以柠这个贱人！竟然敢起诉我，我不会放过她！”
  旁边的律师神色严肃地道：“陈女士，对方起诉你造谣已经递交了证据，你现在不仅要道歉，还要赔偿对方一定的金额。”
  “什么？！我还要道歉？我不会去道歉的！”
  律师有些无奈，“你要是不配合的话，可能会加大惩罚的力度，到时候只会得不偿失。”
  “我可以多赔点钱，但我绝对不会去找她道歉！”
  见陈雪蓉态度坚决，律师只好看向一旁脸色阴沉的沈晏之。
  “沈先生，你看这……”
  沈晏之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你去跟对方律师商量一下，说赔偿可以商量，只要不要求亲自道歉。”
  他能理解陈雪蓉的心情，就算是他，让他去跟季以柠道歉，他也没法接受。
  “好的，我知道了。”
  律师离开后，沈晏之冷冷看了陈雪蓉一眼，直接转身朝自己的车子走去。
  陈雪蓉犹豫了片刻，还是跟了上去。
  坐上车后，陈雪蓉再也忍不住怒道：“季以柠简直欺人太甚！她是不是以为现在攀上沈肆，就可以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沈晏之转头看向她，眼底没有丝毫温度，“她现在确实可以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因为我们斗不过沈肆，你下次做事之前，记得动动脑子，不要搞这种愚蠢的把戏，把脸送上门给季以柠打。”
  陈雪蓉愣了一下，正要反驳，手机突然叮咚叮咚地响了起来。
  刚打开微信，几十条消息就涌了进来。
  那些消息都不是私聊，而是深市几个富太太群里发的。
  【听说陈雪蓉污蔑季以柠对她动手，结果被季以柠起诉了，今晚还进了警局？】
  【是的，我也听到这个消息了，好歹也是沈家的大媳妇，竟然做出污蔑前儿媳妇的事，丢死人了！】
  【平日里她就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仗着自己嫁给了沈世彦，谁都看不上，听说刚才从警局出来的时候灰溜溜的，哈哈哈……】
  ……
  看着那些阴阳她的消息，陈雪蓉脸色铁青，打开语音就跟那几个人吵了起来，结果自然是被嘲讽了一通。
  见陈雪蓉气得浑身发抖，正要继续跟她们吵，旁边的沈晏之突然冷声道：“够了，还嫌不够丢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