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黑暗中，林千千质问道。
  她死也想不到，自己跟王钧智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程学林竟然夺舍而居，将她抽离，让她看着他们两人交欢。
  尽管知道身体是自己的，但是感官刺激与她无关，她就这样看着程学林骑在王钧智的身上，看着王钧智的脸变红，浑身发抖，显然是爽到极限。
  “你滚！”林千千大喊。当然没用，程学林熟练地用着她的身体，妖娆地索取着王钧智的所有，从喉结到大腿根，都一一巡逻了。
  林千千顿时有一种东西被偷的愤怒。“程学林！！！”
  无人听见，无人回应。
  良久高潮过后，王钧智陷入睡眠，程学林则躺在他身边，认真看他的脸。
  他用意识跟林千千对话。“你不能喊他老婆，这是我的老婆，不是你的。”
  林千千感觉自己被程学林耍得团团转。“你这个伪君子，你之前怎么跟我说来着？你想你不想跟男的做爱，那你刚才在干什么，你为什么要占用我的身体？！”
  程学林说：“对不起，我忍不住，你们刚才的气氛太好了，心心相印，我被吸引了。”他停顿了一会儿，“原来就算她变成男人，我也不会有什么障碍。”
  林千千差点吐血。“我不管你障碍不障碍，那是我的身体。我有父母，读书识字长大，不是你的器皿。你搞清楚，是你自己放弃转生为人的。你现在这么做，就是盗窃。李宣华说你道德高洁，你现在都干了什么，不过是无耻小人，你才不配叫她老婆。”
  程学林完全没跟着她的情绪跑。“我是怎样的人，我自己清楚，不用你定性。”
  林千千咬牙切齿，试图平复了一下后问：“那你什么时候离开？”
  程学林说：“让我想想。”他的手指在王钧智的脸上滑过，来回地抚摸他的下颌线。王钧智像是吃了安眠药一样地沉睡着，丝毫没有反应。
  “你不是奇怪，为什么你们第一晚，你会反应这么热烈吗？其实是因为那术士把我唤醒——当然这么说不准确，但是确实就是这么回事。我现在才想明白，原来我并不排斥跟身为男人的她做爱。”
  林千千捂住耳朵，根本不想听程学林说这些。
  “你也感受到了吧，你对公主她非常有感觉，反而对王钧智很慢热。”
  这句话让林千千血液倒流，手脚冰冷。最近几次刚开始时，她都觉得自己涩得不行，但是后来就好了。她还以为是自己生病后的变化，结果只是因为程学林吗？
  不不不，我是一个独立的人，我不是他灵魂的容器。
  程学林温柔地笑了一下：“我也是上次看你受伤后才明白过来，我跟你的通感竟然越来越强烈，那个术士确实是有点东西，不愧是公主选定的人的后代。”
  林千千艰难地开口问道：“你说这些给我听，就想让我心甘情愿地交出我的身体吗？”
  程学林摇头：“那倒没有，我说过，我不能跟她在一起，不然她会遭到报应的。”
  又是报应，林千千觉得早就报完了。
  程学林继续说：“原本她把我与她捆在一起，已经是逆天行道。她竟然还转生成了男人，你知道吗，换性别也是大忌，我有时候是真的搞不懂她。所以，你放心吧，为了他好，我不会做出你以为的那件事。”
  “现在的关键是，他一心想与你换命，我恐怕这事已经有点眉目，他以后的身体会变得虚弱些，你可知道要怎么做？”
  林千千愕然，这啥仪式都没有，就有眉目了？
  程学林的手指点触王钧智胸口的胎记，笑了：“你吃惊也正常，毕竟这个时代不讲究这些。你们有这个胎记做引子，一切由他随心，他会牵引你。”
  林千千有点懂了，总之就是，王钧智可以为所欲为，她只能受着呗。“那你劝劝他啊，无端端的换什么命。既然对他的身体无益，这种事就不要做了。”
  “他一心维护你，我有什么办法。更何况，我不会干预她的决定。”
  林千千听得出来，程学林在说两个“ta”时的语气完全不同。
  “之前我就问过你，如果你们真是同命相克，你会怎么办。结果你置之不理，现在要他付出这么多来跟你换命。”程学林的话中诸多埋怨。
  林千千懵了。“我能怎么办，我当然不知道怎么办，这一切你知、他知，唯独我不知。而且我有什么好怕的，无非就是死。”
  程学林急了：“不准提死字！当今道法衰落，再也找不到那样的大师施法，死了就是死了，不会再有这样那样的奇遇。如果你死了，他会伤心到跟着你一起去死的。”
  林千千说：“我是真不懂，公主是你杀的吧？你现在来关心王钧智的生死？”
  “他们不是同一个人，怎么能相提并论。”程学林终于把意识交还于她，林千千顿时感觉身体松弛而慵懒，是高潮过后的舒服。她抬起手指，终于觉得真实。但是事情变了，她为什么会觉得身体这么热？
  程学林说：“接下来，你会吸收他的能量，变得更接近我——对，像个男人那样。相对的，他会变得虚弱一些。你不要贪欲，不然会损伤他。”
  听见“贪欲”二字，林千千心里顿时腾地升起一把火，她觉得口干舌燥，下体竟然开始变得湿湿的，她并拢双腿时已经很有感觉。
  她问：“这是什么见鬼的淫邪之术？！”
  “性乃生命本源，再自然不过；阴阳相合，天地发生。”
  林千千听见程学林吟诗作对一般，答非所问，有点体会到王钧智说的崩溃。祖宗，您说句人话吧。“然后呢，我会怎样？我不要变成男人啊！”
  程学林幽幽地说：“接下来，你们每交合一次，你就吸收他的能量一次，他会变得更虚弱。”
  这听起来是女鬼吸食，林千千瞪大了眼睛，她扭头看了王钧智两眼，觉得他分外可口。
  “我想，你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