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换。”三寸说。
  “连张脸都不舍得，你也没有多爱他。”小千说。
  “只有这张脸，才能让他在杀我的时候觉得解恨。”三寸说。
  小千苦涩地笑了笑，“您这就有点变态了。”
  三寸不愿意换脸，是为了成全武松复仇的快感。为了能让武松痛快一点，她宁愿像破衣服一样让他在地上摔来摔去。
  子涵星人的神逻辑，地球人理解起来有点费劲。就像金莲一样，我喜欢女人，难道要把自己变成男人？
  但小千能理解三寸，为了武松，让她付出什么都可以？其实他何尝不是？只要能和傻妞在一起，他愿意付出一切。
  三寸不愿换脸还有一个原因，她怕换了脸之后，和隔壁宇宙的自己就不是同一个人了。
  小千和傻妞虽然感动，但仍旧没带三寸去宋朝，她知道三寸戴着这张脸去会是什么结果。
  傻妞和小千带着三寸去看了场电影。舒服没来，看电影得去电影院。当然傻妞自己也能给三寸放电影，而且是裸眼3d的，声效比专业的电影院好无数倍，唯一缺的是电影院的氛围。
  三寸需要的就是感受氛围。
  小千和傻妞心照不宣地坐在了三寸两侧，这种刻意使二人心里同时在滴血。小千的眼睛在盯着银幕，但脑子里闪过的却是和傻妞曾经的一幕一幕。
  三寸的反应转移了一下小千和傻妞的痛苦。
  电影院演得是一部3d版《复仇者联盟》，稀稀拉拉有十几个观众。三寸刚开始很安静，一上动作场面，不淡定了，坐在座位上左躲右闪，大呼小叫。傻妞不得不紧紧搂住她，食指竖在嘴边，不住地：“嘘……嘘……嘘……别怕别怕，假的。”
  小千也起身对后座的观众道歉。
  “不行了，我要反击！”
  电影里的灭霸抡起“霸者天刃”朝镜头砍了过来，三寸“无处可躲”，忽然飞身而起，冲向银幕。
  “切割！”
  银幕被三寸切割成碎片。三寸还在满后台找，什么也没找到。
  “被我消灭了！”
  傻妞对三寸重申了规矩：“没有我和小千的允许，绝对禁止动用武力。”
  当天晚上三寸睡得很香，看电影太费体力了，浑身一直较劲。
  隔壁房间的小千再一次失眠，刚刚躺下，泪水就浸湿了枕头。
  傻妞忍不住了，怕小千承受不住心灵和身体上的双重煎熬，怕他熬坏了身体。她下楼买了两瓶红酒。她了解小千，只有酒能带他入眠。
  来到小千门前时，傻妞却又停了下来。她一直避免单独和小千在一起，除了尴尬，那也是对小千的一种折磨。
  傻妞最终没有敲小千的门，拿着两瓶红酒，回了房间。
  两个房间，两个人，一样的痛苦。
  三寸转移了傻妞的注意力。
  三寸睡到半夜，忽然蹬掉了被子，一边蹬被子一边扒开了身上的睡衣，口中喃喃地梦呓，“爽……爽……”
  傻妞坐在另一张床上观察着三寸，不解，做梦了？
  春梦？话说，三寸也会做春梦吗？
  酒店里的空调很足，傻妞不知道三寸会不会冻病，又给她盖上了被子，刚盖上又被三寸蹬开了。
  睡梦中的三寸张开了双臂，不住地呼扇，边呼扇边继续梦呓：“爽……”
  傻妞有点拿不准了。从三寸梦呓的内容和动作的频率来看，确实像个春梦。但是从姿势来看，又不太像。
  第二天，傻妞给三寸讲了关于做梦的知识。怕三寸尴尬，傻妞没提她做的那个春梦。
  其实提了三寸也不尴尬，她还没学会尴尬。三寸现在还不知羞耻。
  到了晚上，三寸又做梦了。这个梦不爽了。三寸一直在梦里唧唧哽哽，很难受的样子。傻妞不忍看她这么难受，把她叫醒了。
  “做噩梦了？”
  “这是噩梦？”三寸有些不明白。
  “梦见什么了？”
  “梦见我变成了武二，一个女孩想亲我。”
  武松一直自称武二，三寸也叫顺嘴了。
  傻妞有点奇怪，“你确定在梦中你是武松，还是那个女孩子？”
  “我是武二。”三寸肯定地说。
  “让我看一眼你的梦。”
  傻妞从三寸的眼中扫描出了她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