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朕听闻他要成亲，娶得是卢兴祖的女儿。想来那女人真是三生有幸能与他日日同床共枕，这等福分真真是令人羡慕异常。他要成亲，朕自然要重重赏赐，当天他跟着明珠来宫里谢恩。朕忍不住便寻个事由将他留下，只打发了明珠回去。
  他似乎早就知道朕的用意，安静地一直陪朕到深夜，临到事头，才跪在朕的面前将那一番大义凌然的话说了出来——
  他说‘皇上乃一代旷世明君，真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若因微臣污了圣明，微臣虽万死不能辞其咎，微臣便是那千古罪人，望陛下三思……’
  朕那时伸向他盘扣的手鬼使神差改为拍上他的肩头，掌下的身躯明显颤了颤，一双明眸却含着水光和从始至终的失望将朕定定望住——现在想来，那真是一双美丽的眼睛，令人的灵魂为之震撼的眼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