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拾壹·前夕
作者:小熊玩具      更新:2024-03-08 16:09      字数:2133
  '囡囡…'
  将醒未醒,残梦之际,她听见一声亲昵的叫唤,轻如绸缎,温柔包裹住她的耳朵。
  '该醒了……'
  是谁、、
  谁在唤她呢?
  一声未落,忽又出现多条声线交织,此起彼伏,都在喊着她的小字。
  有声线飒爽的女人,有声线温润的男人,亦有声音垂哑的老者。
  他们是谁?
  她感到亲切和好奇,想要再仔细倾听。
  可当自主意识逐渐回笼,他们却又都躲远了。
  眼前只剩灰蒙的雾,周围空荡荡的。
  只留下她一人。
  “囡囡——”
  最后,连眼前的雾霭,也悉数散去了。
  姚幺睁开了双眼。
  最先瞧见的,不是周围环境陈设,而是压在身上的沚。
  他正圈着她轻啄,一只手插入她的发间,一只手微扣在她纤细的脖颈。
  “哈、囡囡醒了——”
  见她醒过来,沚似乎更加兴奋,高喊着通知了一声不远处的浟,随后低下头,霸道地向她索取一个绵长的吻。
  唔唔……
  呼吸突然被控制,姚幺下意识推拒,可蛇人早有准备,扣在脖颈的手微微一按,喉管被挤压的不适顿时唬住了她。
  推拒的动作僵住,最后不得不收了回去。
  他的力道很重。
  与其说是轻吻,不如说是啃咬。
  “沚,差不多行了。”
  浟见弟弟不知收敛地作弄了许久,将少女堵吻得脸颊憋红,甚至还在继续压迫,不由出言阻止。
  “赶快过来,药浴已经准备好了。”
  压着身下人索取的少年并未理会,继续用蛇舌卷着女孩的舌往自己口中拖,尖牙抵住软唇,将她的呜咽全部吞含入口。
  “囡囡,想我了吗?”
  缠绵的间隙,少年捧着少女酡红的脸,突然发问。
  被折腾的呼吸失律,眼角泛泪的姚幺哪儿还敢说什么否定的话,忙不迭点了点头。
  见她毫不犹豫,白蛇少年笑眯了眼,低头又啄了啄被吻肿的唇瓣。
  “我也很想你。”
  银白的发尾垂落在她颊侧,随着少年的动作轻轻飞扬,挠的人耳缘有些痒。
  啪啦——
  “想什么想!”
  见沚半刻也不配合,逮着少女在他眼前温存,浟忍无可忍,从盛水的瓷缸边迅速游移过来,将压着女孩的弟弟一把掀开。
  “等会儿多的是时间。”
  他搂起榻上不敢动作的人儿,带着她往浴缸边移去。
  她从醒来后便未说一句话。
  浟垂眸看了看他朝思夜想的人。
  真碍眼……
  这一看,没能察觉到少女的情绪,反而近距离瞧见了她如熟果般的唇。
  被沚咬成了殷色。
  他不由生了嫉意,又没办法忽视,故而单手抱住她,拇指上伸,覆在唇上,泄愤似的搓了搓。
  搓揉间,湿亮的唇肉随着拇指的方向移动,却不会完全失形,如水冻般弹软。
  ……
  “啧。”
  浟轻嗤一声,随后毫不遮掩地低下头,亦将嫩红唇瓣含入唇齿之间舔舐,使其覆盖上自己的气味。
  待两兄弟折腾够了,姚幺歇了好几个时辰才得以恢复的精力,又被耗走大半。
  许是见她实在疲累,浟没有直接将她放进药浴中,而是抱着她坐在一旁,让她稍作休憩。
  透过相拥的间隙,姚幺瞧着周遭熟悉的装潢。
  身旁漆黑的水池蒸腾起烟渺,白而淡,徐徐上散,朝她和浟笼罩过来。
  水气模糊了房中其他事物的轮廓,仿佛凝聚成隔阻现实的罩纱,将他们困在其中。
  这是祭堂里屋的濯室。
  姚幺认出来后,心中不免焦躁。
  沐了药水,度过今夜,便又到净涤日了。
  每月最难熬的日子……
  即使已经历过许多次,她对其的恐惧,仍旧无法淡化分毫。
  不过熬过去后,她便又能得数日空闲,有更多自主支配的时间了。
  姚幺不由想起昨夜瞥见的那抹光亮。
  线索仿佛触不可及的流星,无从探究,无从考量。
  如今却主动飞入了怀。
  “囡囡,进去吧。”
  约莫一刻后,浟轻轻朝她说道。
  见她乖顺点头,少年白尾挺立,随即将她放进温热的黑汤中。
  “唔、、”
  即使浴过数次,也心有准备,这仍然是姚幺无法承受的痛苦。
  身体的抗拒抑制不住,甫一进去,她便攀着缸沿,想从药池中站起来。
  “不行哦,得好好泡着。”
  还未探出半身,她就被浟抓着肩按了回去。
  哗啦——
  浟哥哥的动作不知轻重,姚幺本就稳不住身子,又被狠狠一压,差点倒进水中。
  好疼……
  彻夜欢合的酸麻,轻易被那股霸道的痛意掩盖。
  四肢百骸如被凿散又重组,水液一碰上肌肤,便疼地如在割皮撕肉。
  池面泛着波澜,层层迭迭,仿佛将黑水推进她的毛孔,搅乱皮下平衡。
  许是见她不住挣扎,浟终是感觉到她的不适,肩上的手收了些力度,转变为安慰性的抚摸。
  “浟哥哥,可以给我一只手吗?”
  姚幺疼得话尾都带着颤,扬起挂了泪痕的脸,轻轻求道。
  这会儿,谁也没再揶揄和嘲弄她,话音将落,一只手迅速伸至面前。
  “囡囡,撑过去便好了。”
  是沚哥哥的声音。
  她无暇回应,紧紧用双手合握住眼前的手,像得到了救命稻草般,用力地掐着。
  似乎这样,身体的疼痛便能渡出去些。
  一切仿佛都不曾改变,痛意不会减轻,入耳的话语也无甚变化。
  比之上月,唯一不一样的,只不过是陪她熬过药浴之苦,出言让她忍耐的人,从沭哥哥,换成了浟和沚。
  ——
  “走吧。”
  浟捞起累昏过去的少女,将她擦拭干净,扭头朝沚唤了一声。
  他抱着轻巧的人儿,移行至通往地宫的暗门前,待沚将机关调转完毕,率先游入长廊。
  囡囡还不知要发生什么吧。
  没入黑暗前,少年再次看了看怀中人恬静的睡颜。
  今日之后,她可要吃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