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啦！”壁炉的火光映在艾玛脸上，橘色的光芒忽明忽灭，艾玛眼睛里像是有一簇跳着舞的火，就算只是简单的白衬衣和牛仔裤，也将她整个人衬托得艳丽至极。
  “我喜欢你的卷发！”
  陈盈鸿走到壁炉旁的沙发，窝成团把自己塞进去，艾玛确实很漂亮。
  她感叹道:“你还开了空调啊！”
  艾玛哈哈笑道:“再怎么要情调，也不能虐待自己吧！这么冷的天，就算是有火，不开空调也会感冒的。”
  “嗯嗯嗯”
  陈盈鸿随意点头，她昨天晚上听艾玛讲完箱子里面的记忆，她倒不是很困。
  只是跟随艾玛的讲述时陈盈鸿仿佛也透过那些描述看到了从幼年跑向童年的些许经历，有些耀眼，但更多的却是温暖。
  “我想换个城市生活。”陈盈鸿突然没头没尾地吐了一句话出来。
  艾玛挑眉，“你不是有跟你的导师说过会在本校读研究生吗？”她虽然没和陈盈鸿说话，但对于对方的情况却了如指掌。
  “是啊！”陈盈鸿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把腿晃荡在沙发边缘，“我说过的啊！”
  艾玛话在嘴边打了个转，脑海中突然想到什么，才道:“会留在欧洲吗？”
  她猜测陈盈鸿突然产生这种想法和陈韵恩有关。
  “听说冰岛的极光很美。”看着眼前跃动的火焰，陈盈鸿想到以前在网上看到的极光照片。
  艾玛见陈盈鸿不回答，也没有追问，“很美，也很安静，冰天雪地里白茫茫的一片，天空中全被绿色的光占满，总觉得很震撼。”
  “明年我们一起去看极光吧！”艾玛邀请陈盈鸿。
  不知道是不是环境使然，陈盈鸿觉得独处的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微妙，微妙的美好。
  “我见过你的卧室。”
  艾玛还没反应过来陈盈鸿在说什么，就又听见对方惊人的话。
  “你已经很久很久没更新了！”
  更新，更新什么……艾玛想起来了，她发在网站上的个人性爱视频。
  期间她登录上去也有无数粉丝在催更，但是自从她知道陈盈鸿看过之后，就再也没拍过那种视频，到今天也有快两年时间了！
  “所以你说见过我的卧室是在我的视频里面见过的。”艾玛卧室两个字说的声音很小，她心想，早知道自己会喜欢上陈盈鸿，她说什么也不会拍那种视频。
  东方人本来就含蓄，现在自己是配不上她了，艾玛有些委屈，好像周围的人也没有很支持自己。
  “别，我是支持你的爱好的，这是你个人的隐私，如果是我越界了的话，我先说声对不起。”
  艾玛丧丧的，她知道自己这一点做的不好，所以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拍过视频。
  “其实我还是挺喜欢看的。”陈盈鸿话一说出口就觉得怪怪的。
  就像是自己是一个满脑子都是白花花的肉体和欲望急需喷薄而出的变态一样。
  不过她确实挺喜欢看的，曾经也梦到过自己在那张床上和人做爱，只是不管怎么样都看不清对方的脸。
  想了想，陈盈鸿还是解释道:“你房间的装饰很吸引我，特别是床头那个蛇形摆件，还有透过窗户能看到外面一大排树，看着那些树我总觉得很安心。”
  艾玛长叹一口气，以前她对自己拍性爱视频没有任何感觉，但现在总觉得是自己人生的污点一般。
  “你喜欢陈韵恩吗？”
  陈盈鸿转头看着坐在地上后背靠着沙发的艾玛，对方这话题跳跃得挺快呀！
  “喜欢……”吧，陈盈鸿在心底里加了个吧，她觉得自己喜欢陈韵恩已经成习惯了。
  艾玛不想听对方讨论这个人，哪怕这个问题是自己问的。
  “那你讨厌我吗？”
  从喜欢到讨厌，两个形容词是艾玛觉得自己在陈盈鸿心里永远无法跨过的天堑。
  “不讨厌，我猜我永远都不会讨厌你。”
  “说好了的。”
  “我可是那种说话算话的人。”
  陈盈鸿不知道为什么艾玛会喜欢自己，还坚持了这么长时间，特别是在自己给予了坚定的拒绝之后。
  “天花板上有星星。”
  艾玛挪了挪位置，往后倒躺在地板上，手指了指天花板，又侧过头向躺在沙发上的陈盈鸿招手邀请。
  陈盈鸿再一次忍不住在心里感叹，火光、卷发和艾玛的脸，就像是造物主的恩赐一般。
  她躺在艾玛旁边，承认自己是被那张脸诱惑的。
  “这明明不是星星，是涂鸦。”
  房间不算昏暗，不过陈盈鸿的视力很好，她的目光顺着艾玛手指的方向，一颗一颗看到了对方口中的星星，红的、紫的、蓝的、白的、黑的，什么颜色的星星都有。
  一看就是小孩子的手笔，星星的形状看起来非常稚嫩，有些还多出了几个角。
  艾玛带着陈盈鸿找到所有的星星，才慢慢说。
  “这不是涂鸦，是9岁的艾玛送给9岁的陈盈鸿的礼物，今天被21岁的陈盈鸿收到了。”艾玛的语气很温柔。
  怎么会有这种人，陈盈鸿刚刚还在笑，刹那间眼眶里就蓄满了眼泪。
  从无声流泪，变为小声啜泣。
  艾玛侧身把人抱在怀里，陈盈鸿的哭声更大了，艾玛只能低头靠近怀里的人，从颤抖呜咽着的声音里仔细辨别出对方的话。
  21……岁的陈盈鸿……说很喜欢……谢谢……谢谢……是21岁……陈盈鸿代替9岁的……陈盈鸿……说的。
  沉浸在哭泣当中陈盈鸿丝毫不想控制自己外露的感情，她感受到艾玛在轻轻拍着自己的后背，无声地安抚着自己。
  “真的不能喜欢我吗？”艾玛总觉得问出这个问题的自己有些趁人之危。
  可是她觉得两人之间相处的感觉很好，而且她们明明不是朋友，那就应该是其他的关系。
  陈盈鸿正在哭，没有听到这句话，也有可能听到了这句话，但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艾玛到最后也没有等到一个答案，不过她没有再继续追问，只是把怀里的人抱的更紧一些。
  “凌晨真的找不到直升机起飞吗？”陈韵恩穿着黑色的大衣，戴着口罩，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
  她的助理不知道怎么自己老板精神这么好，坐了二十几个小时的飞机飞过来，刚下飞机立刻就要找直升机飞去滑雪场。
  “真的找不到，而且现在的天气状况非常差。”
  陈韵恩默不作声，好半晌才说了一句，“好，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