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的那时候，你生气了？”
  “怎么这样问。”
  “你看起来不太高兴。”
  李西章低头看着她，忽然失笑，“我生气时没有样子，只有心情……况且又有什么值得我生气的呢。”
  “倒是你，你生气我一眼就能看出，宋良骏绝对见不到你生气时的样子。”
  禾霓抿了抿唇，“多数人都不会见到，我自小又没有亲人叫我撒娇，我妈妈自己一个人不容易，我又怎么舍得使唤她，稍微长大就要开始学着懂事，你知道吗？要好好对别人，别人才会同样对你，退一步海阔天空，你没有听过这句话吗？我怎么会生气……”
  “原来如此。”西章说，“你不是不会生气，你只是缺乏生气的经验禾霓。”
  他道，“因为没有人叫你彻底安心的发脾气，所以你才矜持至此。”
  “你不明白。”
  她说，“不会有那么一个人。人最容易得寸进尺，只要一寸也得不到，就不会再前进一尺，太过理直气壮，哪怕是爱情，也会被丢走的。”
  没有人会永远娇惯你。
  所以她才会如此拼命的阻止，要摒绝一切矛盾产生。
  西章看着她久久，“傻女人。”
  怜悯她，心疼她，他逃不过的。
  “叫你的坏心情多依靠我吧，反正你也无人可依。”
  他要带她离开，不能就这样叫她烂在这里。
  他是这样想，却不知道，一个情人？能够根治她的人如今还轮不到他头上来……
  “为什么要说谎禾霓——”
  冷气飞快的蔓延，面对宋良骏的质问，禾霓一时间愣在原地。
  整个大脑像是宕机，难以反映过来。
  “我，没有。”
  她急红了眼，声音都在颤，“你怎么会这么说呢？”
  宋良骏眉头紧皱，沉声道，“你最近很是反常，前些天我问你去年为我织的围巾呢，你说不知道放在哪里，一连几天都没有找到？”
  “先前说要去医院，你说临近放假学校多事，一拖再拖，我没了时间，医院也没去成，现在每天都和那个姓梁的女人出去？每回打电话都在外面。”
  他忽然问，“禾霓，你每天是和那个女人出去吗。”
  禾霓险些气尽，看着他那双黑洞洞的眼睛。
  “你想说什么良骏……”
  宋良骏沉默片刻，向她伸出手。
  “手机给我。”
  禾霓停顿两秒，把手机递给了他。
  良骏知道她的密码，解开手机后，开始翻阅她的聊天消息和通话。
  挨个看了一遍，好像没有什么特殊的。
  但他最终还是找到梁佳思备注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几遍，歌唱的铃声在寂静的空间中刺的很。
  好不容易，梁佳思那边才接了起来。
  “你走开一边去，不要缠着我，我接个电话……喂，禾霓？”
  似乎是打扰了人家的好事。
  宋良骏皱着眉，在对面又一次呼喊中开了口。
  “我是禾霓的老公，宋良骏。”
  梁佳思愣了一下，似乎没反应过来一样，“什么？怎么了？”
  禾霓站在一边低着头，手指紧紧的捏在一起，泪水从眼眶直接落到了毛毯上。
  良骏问，“最近你一直跟禾霓一起吗？”
  “……是啊，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她这段时间总是回家太晚，现在天气冷了，希望你们不要聚到太晚。”
  另一边梁佳思讲，“禾霓就我一个朋友，我有事托她，她肯定不会推脱，我又不是什么坏人，你大可放心。”
  讲到最后，她忍不住，“你是她的老公，不是她的老妈妈，管东管西管人家拉屎放屁，准你们男人喝一两杯‘马尿’到半夜一两点，不许我们女人逛街购物——”
  宋良骏听着她一通说，最后问她一句，“你讲完了？梁小姐。”
  “讲完了。”
  立即挂断了电话。
  从来没人这么讲他，他气笑，“疯了一样。”
  他将手机递到禾霓面前，见她一脸沉默的接过。
  她不讲话，他也不说。
  过了许久，他伸手拉过禾霓。
  “不能怪我这样，实在是这一切都太反常了禾霓。”
  “如果是你，你也不得不怀疑，虽然我潜意识里知道，你不会是那种不要脸的女人。”
  他讲，“我始终认为，两个人之间，如果觉得这个恋爱已经谈不下去，那就提出来，彻底分手，如果还未死心，还未绝情，那就继续，结婚也是这样的，要么分开要么一起，绝对没有走投无路这么一说。”
  “只有那种不要脸不知羞的人才会牵着两头，你说呢？”
  她说不了。
  宋良骏看她流了泪。
  “怎么又哭，你觉得我说的不对？”
  她哭着摇了摇头。
  良骏伸手给她抹去，她的泪又落下来。
  看着她许久，宋良骏才开口。
  “你这是干什么，你在替谁流泪呢？”
  禾霓张了张嘴，却讲不出话，只看着他好似平常又不似平常的那双漆黑的眼睛。
  他说，“霓霓，你应该不会，背着我在外面做什么不好的事吧？我们两个有什么不合？况且你也不是那种女人。”
  他的模样还是那个模样，声音却有些异样了。
  他问，“你不是应该爱我如生命吗，是不是？”
  她点头，不知道是回答他那个问题。
  所以他再问，“那你又有什么说不出的冤苦，又为什么在这替谁发愁？哭成这样，怪我冤枉你了……”
  不要再问，不要再说了。
  她魂魄不知当归何处。
  只能伸手缓缓的抱住他的脖子，然后紧紧的环抱。
  PS：阿盐，从初一到现在喝了三天酒了，一到过年事很多，所以不一定什么时候双更什么时候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