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们所见，我并非只是我。”
  这话，一般人是听不懂的。
  但跟随战绝来到这个世界的冤魂却明白他的意思。
  在看到和战绝有着一模一样面容的男人的时候，这些冤魂就茫然了。
  所以他们没有立刻对夜千醉动手，而是躲着夜千醉，后来感觉到夜千醉身上有一股令他害怕的力量，就更加远着了。
  许久，那黑雾中传出沙哑的声音，“我本是修仙门派中的一名杂役弟子，我和妻子三百年都在门派中并未出去过，勤勤恳恳的为门派做事，却没想到飞来横祸。月华神君来到我们的住处，先杀了我的妻子，又杀了我女儿，后来杀了我。”
  “月华。”夜千醉微微发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一月前。”
  夜千醉的眉头紧皱，那时候的月华早已经元神自毁了。
  也就是说，月华是被夺舍了。
  不，自毁元神的话，严格说，他是主动奉献出身体的。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月华欠了谁的恩情，要将身体都献上。
  这种恩情，怕是生养之恩了吧？
  夜千醉很快就整理好了思路。
  “我想问问，你们对月华了解多少？我并不是月华，虽然有些关联，但他做的事情不能算在我的头上。”
  黑雾出声，“你与他几乎一模一样，莫不是月华的双生兄弟。月华是孤儿，又虚空神尊收养，后在缥缈山修炼，很少出现在我们这些杂役弟子面前。”
  “虚空？”夜千醉猛地握起拳头，眼中闪过一抹了然。
  “多谢相告，你们追到这里，是要杀了你们所跟之人吗，他并不是月华，你们杀错人了。”
  “可……”
  “你想说他和月华一样吗，你看，我也不是和月华一样吗，可我们都不是月华。其实你们心中也明白，若是月华，不可能被你们追杀不是吗？月华的实力，你们生前能杀你们，又为何怕已经死去的冤魂呢？”
  黑雾禁声了。
  过了很久，久到云淡打哈气，差一点就要在爹爹怀里睡着的时候，听到一个小女孩的声音，“我觉得那个月华神君，不是月华神君。”
  夜千醉挑挑眉。
  而抱着女孩的男人诧异了一下，“小蝶，别乱说话。”
  “爹爹，我没有乱说话！我见过月华神君，我小时候贪玩，误入了一片毒草田，是前来菜药的月华神君救了我，我记得他的眼睛，是那种仿佛盛满星星的眼睛，很亮很透，可是杀我的那个人不是，那双眼睛是浑浊的，像是一个年迈的老者，很沧桑。”
  “胡说什么呢！”
  “我没有胡说！是真的，那人不是月华神君！”
  男人怒道：“明明是神君，若不是神君，我们不会死的那样惨，连夺舍和投胎的机会也没有，只能化作冤魂在黑洞苟延残喘，若不是怨念太深，我们又怎么可能逃出黑洞！”
  黑洞？夜千醉眯起眼睛。
  他看了看黑雾，有些明白过来，那些黑丝是从何而来。
  而这些冤魂应该是在黑洞中得到了某种力量，而这种力量会蚕食生者神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