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错的可爱妹妹回来了 第33节
作者:
浣若君 更新:2022-07-07 23:50 字数:4242
小伙子的反应能力也不是盖的,一把推开黑8,他说:“沈叔叔,你要救我啊,黑8刚才说他要卸了我的腿,还要把我扔臭水沟。”
沈四宝拉过顾法典,说:“黑8,你知道法典的爷爷是谁什么人,在首都工作的大检察官,你一小混混,敢威胁他,小心他告诉顾检察长,一枪嘣了你。”
黑8攥紧胶卷,点头:“我知道了,谢谢沈书记的提醒。”
沈四宝刚要说话,顾法典打断了他,并说:“沈叔,我爷没你说的那么凶,再说了,我可是个害死妹妹的凶手,他不管我的,你就甭往我脸上贴金了。”
“可怜的法典,想当初你也真是的,好好的妹妹,你非吃醋,非把她害死。”沈四宝假装同情,拍了拍男孩的肩膀,说:“快去吧,我跟黑8聊几句。”
男孩点点头,转身跑了。
黑8紧紧攥着胶卷,越过沈四宝,目光追随着他。
沈四宝抽了支烟出来,插黑8嘴上,点着打火机,啪一声替他点上,说:“黑8,不要生秦秀的气,她在咱们兄弟的财富大业中连个屁都不算,兄弟是永远的,但嫂子随便换,你放心,等大哥位置坐稳了,立刻给你们换个嫂子。”
秦秀太蠢了,蠢到沈四宝已经不想让她生女儿了。
换女人,他势在必行,正好先在黑8这儿卖个人情。
黑8吐个烟圈,目光晦涩的点了点头,但他心里怎么想的,沈四宝也猜不到。
再说另一边,跑了不几步顾法典就追上顾灵了。
半夏也顺势挣开小姑,让哥哥牵着自己。
顾灵走的气喘嘘嘘,还气啾啾:“法典,你爸办事喜欢故弄玄虚,你也是个心大的,刚才跑哪去了,不看着点半夏,她差点就被人踩了。”
“就玩儿了一下。”顾法典说着,捞起来,把半夏扔背上了。
“不就是个沈四宝嘛,要我说就该当场抽几个耳刮子,戴上手铐严刑逼供,可你爸非不,唧唧歪歪,要跟他讲道理。”顾灵气哼哼的说。
顾法典心里知道,嘴上当然不会说出来。
沈四宝可没那么简单,从黑8的反应判断,他是涉了hei,有黑色背景的人。
刚才他推开黑8,是为了不让沈四宝起疑,能让黑8给他做卧底,收集罪证,但沈四宝也很聪明,立刻搬出他爷爷吓唬黑8。
虽然他也立刻做了补救措施,可到底黑8能不能被策反,现在还是未知数。
但沈四宝,比对比他表面表现出来的强得多。
他爸要对付沈四宝,他一颗心是攥着的。
这时前面的人已经进卫生院了,因为跟来的人太多,保安正在拉警戒线。
院长就站在大门口,说:“顾教授,您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
顾谨说:“1991年6月10到13号,据我的日记本上显示,是全厂职工查血型,登记血型表的日子,能不能给我调一下当年开的各种检查单?”
“库管,钥匙呢?”院长高喊:“调病历,查单子!”
这时忽而有人小声说:“那是法典吧?”
又有人说:“是啊,这孩子当年说是害死了他妹,我老婆还……”跟在身后唾过法典,翻过白眼,还挑唆过自家孩子欺负他。
终于有人说:“事儿还没查明呢,再等等。”
顾法典个子很高,但背有点弯,此时他刻意把胸膛提了提,背着半夏,站到了爸爸身边,警戒线外面的人全在指指点点,目光也全在他身上。
可男孩再也没有原来的烦躁和自卑了,他坦然的面对着所有人的打量。
终于,胡洁抱了一沓单子出来,说:“顾教授,检查单,化验单我全拿来了。”
同时林东的儿子林旭也气喘嘘嘘的了来:“爸,你找我?”
顾谨接过了单子,林东也对林旭说:“你顾叔说他有话要问你,要讲实话。”
林旭今年十九,就在政大读书,乍一见顾谨,特紧张:“教授好。”
顾谨刚要说话,有个老太太尖声说:“呸,这慈心厂正儿八经的家天下,林珺大小姐呢,让她来,我给她下跪,我磕头叫她做祖宗,可她要说我闺女杀人,那不行,今天你们要查不出个一二三,我……我把自己碰死在这儿。”
沈四宝还不见人影,秦母倒是蹦哒上了。
她一老太太,又没人敢碰,气势汹汹的挤了进来,手指直戳顾谨:“人人都说你是个正派教授,我呸,禽兽还差不多,你儿子是个臭流氓,偷我小外孙……”
以为顾谨是个文人,好欺负,却不想啪一把,他甩开单子,冷声提醒:“阿姨,难道应该考虑的是,秦秀跟妍妍没有任何关系,为什么要害死她。”
秦母正是当年偷孩子的人,被顾谨一句顶的后退两步,心虚得很,可她还是说:“说我闺女杀人,那不可笑嘛,她连只鸡都不敢杀。”
紧随其后,秦秀也来了,但她没了平常的精神气儿,蔫蔫的。
但她也辩解:“顾教授,你说我啥都行,别说我杀人,这罪名我顶不住。”
顾谨手拿化验单,问:“91年6月12号,妍妍死那天,你在干嘛?”
秦秀心乱乱的,却也强撑着说:“那段时间我刚参加工作,整理库房,挺忙的,但那天我记得,周末,我应该忙了点工作,就去卫生院查血项了。”
“你没见过法典,没见过妍妍。”顾谨再问。
秦秀磕磕巴巴的,但否认的特别坚定:“没……没有。”
而这时顾谨又问林东:“你爱人出国了,但你能保证她说的话的真实性吧?”
“这有什么不能保证的,当时秦秀找我爱人,说是为了兑一批党参的账,就在院子里,现场又不止我媳妇一个人,要秦秀不承认,再找几个人兑一兑口供,人做过的事,难道还能赖掉不成?”林东说。
所以林东可以作证,那天秦秀见过林东爱人。
顾谨再问:“她是几点见的秦秀?”
“下午两点半左右吧,我爱人说刚好在放音乐,她也刚起床。”林东说。
老式家属区,一到起床时间就会发音乐,也是提醒大家作息规律。
顾谨再问秦秀:“这下你应该很清晰的记得,你当时有没有见过法典了吧?”
林东家就在林珺家的隔壁,秦秀和林东爱人聊完天,往回走的时候要出厂,肯定会经过顾法典的身边,外面还有音乐,有游戏机,她肯定会看到的。
可秦秀依旧坚定的说:“我急着去化验血,跑得很快,真的啥都没看。”
顾谨再问胡洁:“胡洁,采血那几天排队的人多不多?”
胡洁说:“怕下午血稠查不出身体有啥问题,大家都是挤着早晨来的,下午人随到随抽,那天下午也没别的病人,我记得整个卫生院就林珺因为身体虚,我拉着给输了个液。”
就是说秦秀最多只用5分钟的时间就到卫生院了,然后采血,没耽误过时间。
顾谨翻起了化验单,又从包里翻出一沓纸来,一张张的比兑着什么。
这时秦秀回头,就见沈四宝西装革履两手插兜,站在不远处,伸了两根指头在给她比耶。
普通人只要不犯法,就不会见识公安是怎么查案的,当然也不懂流程。
所以秦秀虽然看到顾谨哗啦啦的翻着东西,但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再看沈四宝那么轻松从容,她就心就安了,因为他一直说,东海大学的一帮同学中,顾谨也算翘楚,但他的能力,远在顾谨之上。
她也确信自己没有杀害过妍妍,那是她的亲生女儿,她怎么可能杀孩子?
说她杀妍妍?
怎么可能?
当时妍妍刚出生,医生就说那孩子有严重的心脏病,要不好好护理,活不过三个月,她是为了让孩子活下去才换的,她经常三更半夜跑到林珺家窗外,听妍妍的哭声。
她那么爱妍妍,怎么可能杀她?
此时秦秀隐隐有些鄙视顾谨,还觉得他是想利用自己公安厅刑侦顾问的名号给她栽赃。
他要真敢那么做,今天秦秀非用自己泼妇的那一套,啐他一脸不可。
终于,顾谨又说:“你既然说你跑得很快,咱们假设五分钟到卫生院,那你的采血时间应该是两点四十到五十之间,可根据林珺打传呼的时间来推断,她采血的时间是三点二十分,按理,你应该比她先采血,但为什么她的采血登记表却在你前面,那中间的将近四十分钟呢,去哪儿了?”
就跟沈水芹和马明霞面对顾谨的发问似的。
秦秀愣住了。
十几二十分钟而已,居然可以通过通话记录来对照?
“我,我可能走得慢,也可能中途买了个雪糕,跟人聊了会儿。”秦秀说。
不就十几二十分钟嘛,她是办了点见不得人的事,但没杀过孩子就是没杀过。
秦秀特别自信。
顾谨说:“你不是走得慢,你是去看妍妍了,还抱着她玩了很久。”
秦秀被戳中心思,下意识否认:“顾教授,妍妍是你闺女,我抱她干嘛?”
为了掩饰慌乱,她拍着双手哭了起来:“林珺是大小姐,在慈心横行霸道,女霸王一样,工作中有了纰漏大家一起帮着兜底,生个闺女也要人人巴结,死了还要拉个垫背吗?”她拍着手说:“我秦秀今天发个毒誓,要是我害死的顾妍,我被车撞,我儿子沈小龙也不得好死。”
“秀儿,可不敢啊。”秦老太一声尖嚎:“就让顾谨逼死我们算了。”
拿自己赌咒发誓的多,可拿孩子发誓,一般人不敢的。
秦秀才二十八,还很漂亮,她哭的梨花带雨,肝肠寸断,楚楚可怜。
这时现场围观的人面面相觑,内心相信的是秦秀。
但顾谨再说:“你当时不但抱了,而且林珺曾给法典打过好几个传呼,都是你摁掉的,这才是法典一直傻乎乎的看游戏,却没有听到传呼响的原因。妍妍是个心脏病患儿,医生吩咐过,她需要尽可能的左侧卧,可你走的时候把她放成了右侧卧,所以她才会在梦中心脏病发,死亡,秦秀,是你那一抱害死了本该出国移植心脏,健康长大的妍妍!”
现场煞时哑然,静可闻针。
但众人还在期待秦秀的辩解,可她往后退了两步,扑通一声瘫坐在了地上。
突然,她又扯上顾谨的裤管:“真的?”又退了回去:“不会吧,不能吧。”
“如果只是这样,当然不会,但还有沈四宝。”顾谨说着,问林旭:“你当时是跟一帮小伙伴们在外面玩psp的,小旭,你的psp哪来的?”
“那个我记得,是四宝叔叔送我玩的。”林旭说。
顾谨再说:“psp哪儿都能玩的,你为什么非要跑到外面去?”
林旭眉头一皱,回忆说:“当时四宝叔叔拿来个psp,说让我们玩个新鲜,我当时想拿回家玩的,但他又说,要我妈看见我玩游戏得得打我,所以他给我指了个地儿,那地儿离家近,我妈一喊我就能翻墙进院子,但有围墙堵着,我妈正好瞧不见我。”
一帮人正说着,忽而人群分开,顾谨也放下东西走了出去。
来的正是马书记,他爱人付菊也来了,不过没进门,远远站在外头。
他进门就说:“顾教授,出了什么事,劳您这位大博士走一趟?”
既慈心的一把手来了,也证据确凿,顾谨就直说了:“四年前的6月12日,沈四宝和秦秀合谋,一个拿psp故意诱开法典,另一个亲手害死了顾妍。”
马书记大惊失色:“不会吧,四宝怕不是失心疯了吧,他有什么理由那么做?”
“要不您问问沈四宝,他为什么要那么做?”顾谨说。
沈四宝此时站得很远,他其实能兜得住,可秦秀已经跪下了,她一边捶地一边哭,磕磕巴巴的形容:“我就抱了一会儿,亲了几口,妍妍可爱我了,一直在对我笑,还是在我手里睡着的,我怎么就把她给杀了呢,我……我……”亲手杀了自己的女儿?
沈四宝还可以转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