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风的男子卡德斯
作者:
狂少的笛子 更新:2022-06-23 06:43 字数:2045
如风的男子卡德斯
卡德斯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个优柔寡断的人。他像一缕风,恣意漂泊,随遇而安。他不记得自己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只是漫无目的的漂泊,也许是并没有遇到让他能够驻足的人吧——他这么想着。
直到他遇见他——路尼,那个背着一把神秘长剑的男子,也不见他拿出来用,却好像是个侠客,每每有人遇到麻烦,他肯定会第一个挺身而出,救那个人于水火。
那一日他饥饿难忍,昏倒在路边,天正下着大雨,但他却没有力气让自己的脚步再挪动了。那个背着长剑的青年好像正在赶路,因为雨水太大,没看清楚脚下,被他瘫软在地上的身子绊了个正着,想不到第一次相遇竟然是如此的尴尬。卡德斯不记得他对自己说了什么,只记得自己迷迷糊糊地嘴里只喊了一个字——饿。
于是,他就这么被他“捡”回来了。卡德斯觉得路尼是个不错的家伙,他给他吃东西,帮他买得体的衣服穿,却从来没有问过他的师承和身世。他觉得跟着路尼一起也不错,起码他不会再饿肚子。风,终于要停下来了吗?
于是两个人才一起结伴而行,一起闯荡江湖,行侠仗义,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也做那些“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买卖。
等等,那些遇到麻烦被他拯救的人,貌似都是女子啊!这个家伙原来眼里只有女人的吗?卡德斯在同路尼组队的过程中,发现了这一个“要命”的问题。
“路尼,需要帮忙的不止是女人啊,有些男人也会出高价请我们办事的,你干嘛不答应?”每每有男人的生意被拒绝的时候,卡德斯都会望着白花花的银子飞走而流口水,那得买多少肉包、烧鸡、点心啊……
而每次被他这么问,路尼都会眨着他那双桃花眼无辜地说:“女孩子柔弱、需要保护啊,一想到她们那单薄如风中花的身子,无助的眼神,我就忍不住答应了。而且,女孩子抱起来多舒服……”最后一句是咬着牙说的,因为每次他这么说,卡德斯都会十分鄙夷地看着他,然后不自觉地拧他。
“可能,我这辈子帮助过的唯一的男人,就是你了吧。”路尼讪笑着,不好意思的用手指轻轻挠了挠鼻翼。
唯一的男人……好像……也不错呢。卡德斯低头,如女子般妩媚的五官露出略略娇羞的表情,唇角不查地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若自己能够成为他此生唯一在意的男人,他不介意将他当做最后的港湾和落脚点,从此不再江湖漂泊。
但是,他的路尼好像变了。自从他在安平接了一个叫“秦雪儿”的女人的委托,暗中保护一个小姑娘之后,他的眼神就一直跟随着她,他的心也跟着走了。
卡德斯眼睁睁地看着路尼和那位小姑娘从任务变成了相依,那个不开窍的小妮子,似乎勾走了路尼全部的心思,而他却偏偏只能在一旁吃干醋。
每每路尼看向她的时候,卡德斯都会吃一口带在身边的点心,那点心酥酥软软的,咬在口里甜甜的,恨不得入口即化,大概这样他才能有勇气和着苦水往肚里咽吧。
后来,他在少林寺遇到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给他的感觉很亲切,又很模糊,他不记得在哪里曾经见过她,但每次看到她的时候,他的头都会痛。
后来,他莫名地昏倒了,每日浑浑噩噩的,脑子也不怎么清醒,只是依稀记得有人每日都会来看他,给他带好吃的,陪他说话,那个声音还是那个奇怪的女人。在交谈中,他终于想起了什么,他是那个女人的弟弟,暹罗国的王子,国破之日,姐姐冒死将自己带出来,逃往天朝的苗疆,却也是因此而双双失散!他的头受了不小的冲击,很多事情不记得,幸好他一身诡异的功夫还在,足以自保。只是他的心中有些怨气,说不清,道不明。
那一日,他正在石洞中休息,两条人影偷偷摸摸地进来,他立时被姐姐的声音唤醒,在发现来人之一是那个将他的路尼夺走的小姑娘时,他心中的怨如点着的炸弹般爆发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本该是受他保护的姑娘,一下成了他杀灭的目标,所以他以指为剑,直接割在她的心脉上,虽然被旁边那个石青色长发的男子稍稍破坏了准头,但那伤势却足以致命了。
卡德斯的心中突然涌出一丝快 感。只要这个女人死了,路尼就会回到他身边了!但是另一个声音却告诉他,若这个女人真的死了,他的路尼便真的再也不会回来了。他的脸上有了那么一丝丝微弱的后悔,不等人发觉,便已消失。因为,他的脑袋再次不听使唤地出现了空白,之后再发生什么,他全然不记得了。
再后来,他在石洞中清醒过来。胸口有些痛,解开衣衫,见有人替他疗伤的痕迹,难道是他找寻路尼的过程中受了伤,中间发生的那些事都是梦?
这时,路尼阳光般的笑脸出现在洞外,他的心也跟着暖过来。刚想扑过去,却发现他的身边站着她,那明媚的脸上写满了幸福。
这一瞬,他放慢了脚步,犹豫了,也许该离开的人,是自己。
他拿出了和路尼第一次执行任务时得到的夜明珠,履行了当年的承诺——待路尼要娶妻时给他做贺礼。
相见不如不见,从此相忘于江湖。他留下这句话,便潇洒地转身、离去。因为他怕再晚一步,便控制不住眼中的泪水,让他看到他哭,他不忍。
是的,他从来都不是优柔寡断的人。他是风,恣意漂泊,随遇而安,风不会为了什么永远驻足,他只会一直向前。或许漂泊就是他的宿命,天涯才是他的归宿。崖边吹着风的时候,他已经释然了。
风,依旧刮着,或向东、或向西,卡德斯如风一般,继续着他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