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也不确定。”
  顾小楠问：“画像是贴在墙上吗？要不我们找找吧？”
  车夫奇怪地问：“小公子为何对那女子如此感兴趣？”
  他倒也没认为顾小楠与那名女子相识，只是有点纳闷他对女子那么感兴趣。
  顾小楠眨巴眨巴大眼睛，天真地说：“听你的描述，那名女子敢与澹台府为敌，必然十分厉害，我想看看她长什么模样，居然不怕景寿城第一世家。”
  车夫闻言笑了。
  果然是小孩子。
  “那我们沿路找找，我也不确定还有没有。”
  “嗯嗯！”
  车夫把车速降下来，与顾小楠观察四周。
  过了一条街，车夫突然道：“找到了！小公子你快看！就是墙上那张画像。”
  顾小楠闻言瞪大双眼朝车夫所指的方向看去。
  凤元熙与凤天澜也从窗口往外瞧。
  “哪儿呀？”
  “就那儿，贴墙上的那张画像，上面有个女子，长得柔柔弱弱的。”车夫说。
  顾小楠看到了车夫说的那张画像，但他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他娘亲根本不长那副模样。
  没想到车夫说的大闹澹台府的女子居然是她。
  顾小楠眼里不由露出失望的神色。
  啊，难道猜错了？
  大闹澹台府的人并非娘亲？
  这时，凤元熙从车厢里钻出来：“我能下去看看吗？”
  车夫愣了愣，另外这位小公子怎么也对画中女子感兴趣？
  客人有需要，车夫自然不会拒绝。
  他把马车驾过去，快到墙面才停下来。
  顾小楠与凤元熙跳下去，跑到墙根下观察那张画像。
  画像中的女子十分柔美，与他们的娘亲没有半分相像之处。
  凤天澜坐在马车上没有下去，他神识强大，扫了眼便确认那不是顾青鸾。
  不过，凤天澜并未就此放弃。
  他知道顾青鸾擅长易容术。
  一张画像并不能说明什么。
  凤天澜状似随口问道：“你可知那女子的来历？她为何要与澹台府为敌？”
  车夫摇了摇头：“这我哪儿知道，许是有什么仇怨吧。唉，只是可惜了……”
  凤天澜问：“可惜？”
  车夫点头：“是啊，澹台府对敌人一向严酷，她被抓入澹台府，恐怕这辈子再也别想出来。”
  靠近澹台府的人都会被驱逐，何况是大闹澹台府的人，肯定没好果子吃。
  凤天澜蹙了蹙眉：“澹台府会杀了她？”
  “大家都这么说，澹台府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这话你可别说是我说出去的啊！若是传入澹台府人的耳里，我小命可就不保了。”车夫缩了缩脖子，露出敬畏的表情。
  凤天澜轻轻“嗯”了一声，背靠着车厢壁，双目微阖。
  他默默寻思着，大闹澹台府的人会不会是阿鸾呢？
  这时，顾小楠与凤元熙垂头丧气地走回来。
  车夫看着两个小家伙精致可爱的模样，小声嘀咕：“听同行说，那名女子之前租过他的车。女子身边还有一个小女娃，跟令郎年纪相仿，不知道那女娃现在在何处，不过那女子被澹台府抓走，女娃怕是也不好过。”
  凤天澜霍然睁开双眼：“你方才说什么？”
  车夫被他陡然释放出来的气势惊住。
  “没……没什么……”
  “爹爹，你们怎么了？”凤元熙看到车夫被吓得不轻的模样，感到莫名其妙。
  凤天澜没有回答凤元熙，他双眼如电，直勾勾地盯着车夫：“你说那女子身边跟着一名女娃？”
  “是……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顾小楠脑子一转，猜测到爹爹突然变脸的原因，急忙追问车夫：“什么女娃？长什么样子？”
  车夫被这父子突如其来的变脸搞得一惊一乍：“这我就不清楚了，我是听同行说的。”
  “你同行在何处？”凤天澜沉声问。
  车夫道：“我也不知道啊，他今日一大早就出门了，哦，我想起来，他说有人租了他的车。”
  “你能联系到他吗？”凤天澜追问。
  “应该能吧，公子这么着急，莫非……”
  话未说完，被凤天澜投来的冷漠视线一扫，他的声音嘎然而止。
  车夫莫名感到心悸，忍不住往旁边挪了挪，离凤天澜远了一些，然后小心翼翼地说：“我试一下。”
  他们万通车行的车夫之间是有联络方式的，主要是方便传递消息。
  父子三个闻言目光紧紧盯着他。
  车夫瞬间觉得压力山大。
  他拿出一枚玉简，注入玄力。
  过了一会儿，车夫对凤天澜道：“他刚刚送雇主回了客栈，正巧离这里不远，要送你们去找他吗？”
  “嗯。”凤天澜应了一声。
  顾小楠和凤元熙迅速上了马车。
  顾小楠催促：“快快快！带我们去见你同行。”
  车夫扬起鞭子抽在马背上。
  马儿撒开蹄子往前跑。
  走了两条街，迎面遇到一辆马车。
  对面的车夫同他们这辆车的车夫打招呼：“老卫，你找我什么事？”
  车夫道：“不是我找你，是我的雇主找你。”
  对面的车夫一头雾水。
  他的雇主？
  凤天澜掀开车帘：“可否借一步说话？”
  对面的车夫对上凤天澜深邃的眼睛，拒绝的话莫名说不出口。
  片刻后，父子三与那车夫到了一处僻静的角落。
  而被他们雇佣的车夫则在巷子外面守候。
  “公子寻我来是想打探什么事吗？”车夫倒是不笨，已然猜到了凤天澜的目的。
  凤天澜拿出一张画像，赫然是贴在墙上的那张画像。
  顾小楠惊咦一声。
  爹爹何时把这张画像带身上的？
  车夫看到凤天澜手里的画像，脸色瞬间一变：“公子这是……”
  尽管他很快就调整过来，但是依旧被凤天澜捕捉到了。
  凤天澜目光犀利地审视着他：“你见过这名女子？”
  车夫直觉瞒不住对方，咬咬牙，干脆承认：“见过，前些日子她租了我的车，我只是个赶车的，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怕被牵连，车夫不忘强调自己的无辜。
  凤天澜问：“她身边带着一个女孩子？和这两个小子一般大？”
  “对对对！”车夫点头。
  “能描述一下小女孩的模样吗？”
  如果那名女子是阿鸾的话，她既易了容，或许小女孩也易容。
  车夫对那对母女印象极是深刻，因此即使只是见过一次，依旧记得她们的长相。
  他根据把小女孩的模样形容出来。
  凤天澜抬手一挥，一面水幕凭空而现。
  水幕中出现顾西的样子。
  “可是这模样？”
  车夫仔细瞧了瞧：“有几分相似。”
  “肯定是小西！”顾小楠立马说。
  “所以真的是娘亲？”凤元熙蹙眉抓住凤天澜的手，“爹爹，我们快去救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