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宁不接，“这是你的工作。”
  袁天承撇了下嘴，倒也没敢逼她干活。
  若无其事把资料收回来，假装被拒绝的不是他。
  随即，袁天承一脸正经地对林副校长说道：“行，我会尽快看完，确定面试名单。”
  又聊了几句接下来的工作安排，林副校长终于忍不住，将心里的疑问问了出口：
  “袁教授，你把这位同学带过来，是……？”
  林副校长心里快要好奇死。
  袁天承带着江以宁一起过来，已经够让人吃惊。
  他倒是不敢乱猜想两人的关系。
  毕竟，袁天承的地位摆在那，只要人没傻，就绝对不可能是乱七八糟的关系。
  甚至他从两人之间的细微互动中，隐隐有种上下级的感觉。
  荒谬的是，江以宁上，袁天承下！
  袁天承“啊”了声，仿佛才想来，要解释江以宁的存在。
  “我有件事情需要和校方商谈。”
  林副校长连忙道：“请说。”
  袁天承斟酌了下用词，“嗯……那我先介绍一下，她是江以宁，今年京大的新生，她——”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江同学是奚院长和周院长都看重的学生，前些天丁院长也向学校提出强烈要求，希望能把江同学调剂到医学院……”
  还有些事，林副校长也不好意思在外人的面前说。
  本来就因为抢江以宁，奚院长和周院长这半年来，一见面就吵。
  现在又加上一个丁院长，竟然吵翻了天。
  他都不敢让这三人同时出现在一个场合里，就怕他们把屋子给闹翻。
  学校里，上至校长，下至各院系院长，几乎所有人都记住了江以宁这个学生。
  “啊，既然林副校知道她，那我就直接说了。”袁天承却道，“她是陆老的关门弟子，陆老这次会答应来京大，绝大部分原因，是为了她，所以，我希望，学校开个特例，能让以编外人员的身份，让她自由进出课题组。”
  林副校长下意识地笑着应下。
  “当然可以！没有问题！这也不算什么特例，京大和陆老教授是合作关系，这点决定权自然是有的，何况她是陆老的关门弟……子……陆老的关门弟子！？”
  说到后面，林副校长猛地反应过来，自己听到了什么！
  陆老的关门弟子？
  陆老的关门弟子！
  “她是陆老教授权的关门弟子？”
  校副校长坐不住，整个人弹跳而起，双眼瞠大到极致，不敢置信地盯着江以宁的脸，企图能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
  许多混乱不堪信息在脑海中闪烁而过，来不及整理，他下意识脱口而出：
  “江同学就是chiang？”
  说了出口后，他心里才后知后觉地开始找不可能的证据。
  江同学怎么可能是chiang？
  chiang是什么人？
  林副校长不是理科系出身，本来对这些理科界的能人只知其名，略微了解些表面常识。
  但，毕竟陆谨要来京大了，他作为对接人之一，怎么也得熟知陆谨和陆谨关系密切的人的资料。
  chiang是陆谨的左肩右臂！
  近几年陆谨发出来的学术报告、研究论文，署名那一栏几乎都带着这个名字。
  那些报告和论文，都是陆谨和chiang合作完成，并且分工明了。
  本来，合作研究在学术界非常普遍，许多项目绝对不是一个人能独自完成的。
  陆谨也不例外。
  这些年，也唯有一个chiang，能一直跟上陆谨的步伐，走在物数的最前方。
  而chiang，却是一个神秘的人物。
  大家对他的认识，仅是一个英式拼法的华国姓氏。
  chiang是江，江以宁也姓江。
  可是，江以宁怎么可能是chiang？
  她太年轻了。
  chiang首次出现在大众视线前，是几年前。
  具体的时间，林副校没记住，但，不管是多少年前，这个小姑娘今年才十八！
  谁能把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跟物数界大放异彩的人，联想在一起？
  chiang不可能是江以宁，可袁天承说，江以宁是陆谨的关门弟子。
  不可能又变成了可能。
  就在林副校长的脑子快糊成一团的时候，听到坐在对面袁天承冷静得可怕的声音：
  “对，她是chaing。”
  轰地一下子，林副校长跌坐回沙发上，脸上从震惊到麻木，完全没了表情。
  还真的是。
  沉默了良久，林副校长突然抬头，脸上神色一片肃然又认真。
  “chaing……江同学，怎么能来我们学校上学？”
  这话绝对不含一丝贬义。
  相反，林副校长是真心实话这么认为。
  就以挂chaing身上的研究成果来说，她来当教授都怕委屈了她，何况是当学生！
  京大目前的教资，哪里能教到她什么？
  哦，也不是。
  陆谨不是快要京大开课了么？
  勉强能算得上，有人能教。
  林副校长下意识忘掉陆谨本来就是江以宁的老师。
  袁天承看了江以宁一眼，见小姑娘没反对，便说道：
  “她虽然从小跟着陆老学习，但到底年纪还小，学校，对她来说，是必不可少的。”
  林副校长听着这理由，经过一连串震惊，思绪慢慢缓过来，心思也跟着活络起来。
  陆谨来京大开课，chaing也在，袁天承名气也不小，还有陆谨团队的其他人。
  这些人，要是全部作为师资进驻……
  那京大今年的理科系绝对能把t大踩在脚底下啊！
  说不定还能碾几下呢！
  袁天承这些天跟京大的人打交道，一看林副校长的样子，就猜到他在想什么。
  这些京大人，脑子思考都是一个模式，连吃带拿的。
  他心里“啧”了声，开口道：
  “林副校，相信你也知道，江家人低调惯了，所以，除非她想，否则，在京大，她先是江以宁，后才是其他身份，陆老也是这么希望。”
  最后一句话，把林副校长的小心思打散了。
  他想起来，一开始袁天承就说过，陆谨为了江以宁才来京大。
  可不能让chaing不愉快。
  慢慢来呗。
  本硕博连读，就算是天才，也要排队考试呢！
  有的是时间。
  林副校长爽快应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