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跟人跑了
作者:辛尘      更新:2022-06-20 15:09      字数:2622
  陆阿灼明知船菜是指的什么,偏就故意问宝月:“你叫三爷过来,说我好奇船菜呢,要他哪天也带我去开开眼界。”
  宝月很快就过去,回来仍是一个人,笑道:“薛大爷在隔壁连连作揖,要三爷原谅了他的无心之举,还说今晚要给三爷敬酒赔罪。”
  陆阿灼轻哼了一声,权当做原谅了可恶的薛伯阳。
  万伯母见状就知三奶奶是清楚何为船菜,她这么闹,无非就是在警告薛伯阳,笑了笑:“我在府城待了几个月,多少也知画舫里的菜滋味是怎样的,其实和酒楼的差不多。”
  陆阿灼叹气:“吃船菜是一回事,听小曲看姑娘才是真。万伯母是在哪里吃的船菜?”
  船菜意味着就要在船上吃,这便是一大特色,拿到家里吃又是另一回事了。
  万伯母赶紧解释道:“还是薛大舍从画舫里带回来,说是要让我们几个下人见见世面。”
  听得陆阿灼气笑:“这薛伯阳好大的胆子,也幸亏我来了,看他以后哪里作妖。”
  她想着:要是薛家的长辈肯管一管,这人何至于纨绔至此!
  万伯母一面烫酒一面请三奶奶坐下,陆阿灼也不兴什么主仆不同桌,就要她们一同吃饭。
  万伯母再三推辞,最后还是抵不过陆阿灼的邀请,就连宝月、何小环也入桌,均是坐了半个座位,小心翼翼陪着陆阿灼吃了一顿丰盛的下午饭。
  陆阿灼看着她们吃得不甚自然,决定以后还是得分开吃,否则双方都吃得不爽快,久了胃就要出问题。
  吃完饭洗漱过后就上楼望窗休息,院子后是一条能容两辆马车的街道,底下便是河道,小船来来往往,也有几个人坐着船尾垂钓。
  陆阿灼坐在窗下,一手握卷书,倚在窗框,百无聊赖翻看着,肩上落了温热的掌心,回过头见是程亘回来了。
  “你们吃了多少酒,我怎的没闻到你身上的酒气?”
  她随手放书在桌上,接过程亘解开的大氅,往橱柜边的衣架子走去,再回来就见程亘抚平了书籍,看着她先前翻到的那一页。
  程亘换上道袍搂着娘子坐在大腿上,低声问:“你可带来了我写给你的书?”
  他眉眼带笑,眸光熠熠生辉,好似将夕阳揽进了眼中,气得陆阿灼笑他不正经。
  “我要真带来了,那才是羞死人了,以后不要再作弄写那促狭书,倘是不小心流落在外,真没脸皮活着了。”
  程亘嗤笑:“这样的书卖得是挺好的,要真流落在外,不知要便宜哪家的印书坊。”
  他一面说一面落了窗棂的叉竿,抱着娘子就要去木架子床上“诉衷情”。
  陆阿灼意动,心里颇为激动,她就是想看看程亘后背的伤。
  如今光线昏昏,但仔细看还是能看清一二,因而半推半就,不像以前那般拘束,反倒主动去解了夫君道袍上的扣子。
  程亘心里窃喜,心道俩人在外住果真不一样!
  小夫妻新婚就该搬出去住!
  落了外袍,他便起身放下蚊帐,遮盖了满床的旖旎风光。
  一宿过去。
  陆阿灼醒来人还是有些懵。
  昨晚她亲眼见着亲手摸着,夫君背后就只剩一个手掌长的疤痕,看着愈合情况十分良好,以至于她想从刀疤中推出受伤时间,已是难如上青天。
  “难道程亘真没对我说谎?”
  她实在百思不得其解,“或许程亘体质特殊,伤口愈合极快?”
  她也只能如此解释了。
  开了门,饴糖和宝月候在门外,倒是吓了陆阿灼一跳,问:“怎的起那么早,昨晚就说了,以后想洗漱,我就到楼下来,姑爷也一样,省的你们提水上楼,怪累的。”
  饴糖笑道:“也就端一脸盆水的工夫,不费力气。”
  洁牙洗脸化妆,一气呵成,再下楼,桌上的馄饨刚好能入口。
  饴糖在边上说姑爷几人一大清早就离开,往府学走去,然后问:“姑娘的食铺什么时候开业?”
  陆阿灼就说:“暂时先卖海苔仙贝、咸蛋黄薯泥糕两样,首先我们得有一个烤炉。”
  饴糖笑:“骆信昨儿回家便是去找工匠,想必很快就能搭上烤炉,两边的院子都要搭呢。”
  接下去半个月便是在等烤炉晾干。
  再说嘉水县县学中,安氏带着宋妍妍、王乔正和徐、王两位训导娘子联络感情,这会正聚在教谕宅子客厅处打灯谜,那徐娘子家里带来了侄女、外甥女,一个赛一个活泼,叽叽喳喳说得众人笑个不停。
  吃糕点时,一盘咸蛋黄海苔肉松糕饼特别吸引人,饶是大家都是体面人,也忍不住多吃了两三个。
  徐娘子的侄女就特别喜欢这款糕点,每吃一口,就要惊叹一声,惹得安氏频频笑了出来。
  众人就打听这款新颖的糕点哪里买。
  安氏笑:“家里做的,没想到合了你们的胃口,喜欢的话,等会儿带些回去,我这边只需说一声,家里就再给送过来呢。”
  两位训导娘子知道程家每隔三五天,总会从村里送几道吃的过来,这一年来她们两家没少蹭吃,吃人嘴软,三家的关系倒是越发亲密。
  二位娘子自是欢喜收下,一位回了冬蜜,一位回了瑶柱,均是贵重的物料。
  安氏让吴婆子将回礼收到厨房柜子去,和宋妍妍、王乔商量着:“我看那几位小姑娘也喜欢吃咱们家的糕点,据二嫂说过,咸蛋黄好像是要一天才能出来。
  等下午向丰回来,乔儿你跟回家去,要家里多做一些,塞满两个食盒,待小姑娘过完灯节,我给她们一人送一盒。”
  王乔点头答应,下午坐上骡车就往汀东村赶去,待回到程家,一说才得知,陆阿灼竟跟着三秀跑了。
  她听得回不过神来,不断确认:“真是跑府城去了?不是跟别人跑了?”
  王氏嗔她胡言乱语,“三秀在,哪里会让媳妇跑了,肯定是带在身边。
  你说的那款咸蛋黄海苔肉松糕点,家里是会做一点,但滋味不能和阿灼做的相提并论,还要做么?”
  王乔心里乱糟糟,一时惧怕安氏没能得到想要的,要发威,一时又怨恨陆氏哪里来的运气,竟是能让三秀叨念至此。
  试问,有哪个学子求学还要带妻子在身边?
  王乔可怜兮兮向小姑求助,“那是安伯母要送训导家的侄女、外甥女,口味不一样,怕是不行的,姑姑,我该怎么回安伯母的问话呢?”
  王氏皱眉:“事已至此,还能怎么隐瞒,就老实说开,难不成你安伯母还能将气出在你们身上?”
  王乔愁眉苦脸,道是:“安伯母待我很好,家里除了宋妍妍,第二看重的便是我了,我真不想失去这份宠爱。”
  一语听得王氏怔怔。
  不知什么时候侄女竟是存了这般复杂的心思。
  她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我替你走一遭,亲自去跟你安伯母说清楚,看是另备一份糕点送人家小姑娘,还是差人去府城请阿灼做了送回来。”
  为了这事,王氏特地跑了一趟县城。
  安氏得知事情缘由后,气的心肝肺都在疼,哭道:“我将孩子交给你们看着,你们就是这般照顾孩子的?”
  王氏左右为难,不好解释。
  安氏继续流泪:“那陆氏虽是个大脚,可一张脸狐媚相的,天天化浓妆引我儿的目光,我儿日夜在她身边,企能安得下心来读书?
  你们不为我儿想想,也得为家里的荣光谋划,三秀可是家里最有希望考中进士,若是他毁了,我们家的希望也就彻底没了。”
  每个字眼皆是令王氏心惊肉跳。
  她一时也慌了神,就说要不去将陆氏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