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进衙门
作者:辛尘      更新:2022-06-20 15:05      字数:2217
  程琼提着扇子直拍掌心,急得走了几步出来堂外,恨不得亲自下去抓人,骂他们几人是饭桶,怒道:“抓一个弱女子还墨迹成这样,我都替你们害臊。”
  三个小厮经不得激,就见一人飞扑了过来,陆阿灼一把推开了饴糖,一脚踹飞了那小厮,转身一个弯腰再起身,手里便多了盆一人高的琴叶榕。
  高举过肩的琴叶榕在阳光下拖了一长长的影子。
  路人中爆发了一阵惊叹声,“我亲眼见那盆绿树要三人才能搬得动,这位姑娘好生吓人。”
  “难不成是小霸王附了身?以一敌三啊,这也忒惊人了。”
  在程琼未反应过来前,陆阿灼将那盆栽往他跟前狠狠摔了过去,却是剩下的两个小厮眼疾手快,一个箭步飞奔过去护住了程琼。
  花盆碎裂,陶片四溅,三人血迹斑斑。
  陆阿灼趁乱大力踩了程大元一脚,就听他凄厉的叫唤声惊吓得路人连连后退,她假装被推倒了,坐了地上又连拾起了一陶片射向了程琼的右脚踝,程琼疼得当场昏了过去。
  在路人还没反应过来,现场就倒了一片的人,地上清晰可见的点点血迹,那些围观的路人瞬间作鸟兽散,深怕波及到了自身。
  饴糖冲过来扶起了陆阿灼,一面哭一面问:“姑娘有没有事,程公子说你要好生安养才是,那些该死的混子。”
  这时也不惧怕程琼一伙人的恶霸行为,恨极了程琼这人。
  “快让让,快让让,官差办事。”
  有人喊道:“衙役来了,快走。”
  听到这喊话,陆阿灼轻咳了一声,嘀咕道:“到底是我失算了,竟然忘了县衙就在酒楼旁。”
  饴糖小声提醒:“察院就在另一头呢,怎么办?”
  别人没发现,她可是看见了,其他的伤可以说是意外,但程琼脚踝的伤和程大元脚上的伤却是陆阿灼亲自动的手。
  “没事,见机行事。”陆阿灼扶着饴糖的手,看着四个差役过来提问,见是陌生的面孔,她也觉得奇怪,索性也就不逃,对方问什么跟着答什么。
  “你说,是陆圆的女儿?”差役惊得下巴就要掉了,问迎了出来的程大掌柜,指着陆阿灼问他,“陆厨的女儿,是长这样的?”
  程大掌柜皱眉,摇头,“不是,这女子我根本就没见过。”
  陆阿灼冷冷看着程大掌柜,让他叫陆圆出来一问不就知道了。
  差役却没空去等,就吩咐程大掌柜,说道:“这五个人我都要带走,大堂里围观的众人也要一并带走问话,不管陆圆是不是她父亲,你也让陆圆来县衙一趟就是。”
  几步路便来到了嘉水县衙。
  入眼的是青砖灰泥墙,正中是用木栅栏围着的,陆阿灼从木栅栏进了,见到的便是县衙的外门,上面挂着匾额“嘉水县”、“宣化”,再有左手方向立有申明亭,右手方向立有旌善亭。
  进了外门,入眼的便是钟鼓楼,陆阿灼恍然,每天的晨钟暮鼓就是出自于此。
  过了鼓楼,就是郁郁葱葱的松竹林,林下有小道,正面有三条石路,中间通往公堂,而两边则是分别通往东三房和西三房。
  仪门紧闭,差役带着她们走向了东边的角门,陆阿灼听站岗的皂隶说道:“前方还有两起案件要审,你先带他们找个地方等着。”
  领着陆阿灼的差役有点为难,打听哪里还有空着的地方可以安置人。
  皂隶想了想,挥手叫来了二牛,指着陆阿灼,吩咐程二牛带人去西三房前方的亭子里等着。
  程二牛应了声好,就带着人往院里走。
  走了会儿,等见不到人,陆阿灼朝着程二牛笑笑:“你怎么不在仙客来当跑堂的了?”
  程二牛大吃一惊,“姑娘怎的是认识我?”
  “我是陆大啊,经常去找我爹,当然就认识了你。”
  程二牛一副见了鬼的模样,不敢相信面前换了张面孔的人是陆阿灼,“四个月前,我见你还不是这般模样,你这是让人割了肉去了吧?”
  “我去了一趟应天府,水土不服,差点把肠胃给熬坏了,幸得有人救助,目前还在喝药调理当中。你还未跟我说,怎么跑到了县衙来当差役了?”
  到了亭子,程二牛就去给陆阿灼倒水来,小声说道:“这两个月发生太多事,我一件件跟你说罢。”
  因着前方还有两件案要审,也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陆阿灼也就安心听程二牛说话。
  他先是提起了夏三这个无赖来。
  “七月十二那天,夏三突然就死了,范止请了衙内的仵作去验死因,却仍不得原因,听说那范止也在看病吃药,城里都在传他们甥舅二人怕是中了邪。”
  “更为诡异的是,前县老爷也不明不白的走了,前后不到七天,然后就是做了七天的法事,就来了这位李巡道大人。”
  说起这事,程二牛脸上是崇拜外加激动兴奋。
  “李巡道一来,就将衙内所有人叫到了厅堂,给整顿了一番,那曾经被范止害到家破人亡的孙猫子投了状纸,李大人给接了。
  也不知是使了什么火眼金睛,竟从那些卷案中找到了范止一行人的错处,全给判了刑罚,打了板子,也不打死。
  因范止是衙役,不能赎罪,再让孙猫子去刑厅告一状,再去审。”
  程二牛再道:“刑厅四方会审,又给范止打了板子,再发回县衙来接受刑罚,原本范止身体就有毛病,这一来一回,竟然就死在了半路上。
  等消息传回了县衙,范止的妻子就带着家里的细软给逃了,留下一个嗷嗷待哺的小儿和一个老母,范止死了后,他的族人便涌了过来,将他的家产给瓜分个干净,可怜那老母和小儿也被欺负得不知下落。”
  陆阿灼神情复杂,还未开口,又听程二牛说起了县老爷的事来。
  “那县老爷死了后,他的家小就收拾了行李,雇佣了马车往老家的方向赶,可谁知半路上却是遇到了一伙贼人,家小行李全都不知去向。
  如今李巡道十分忙碌,又是办案又是查那伙贼人,县衙的人手不够,便又招了许多人进来。
  我奶奶寻了门路,将我转到了这里,说若是有幸得大人的看重,便是我此生的造化了。”
  他又嘀咕了句:“我看那李巡道忙到没时间吃饭,哪里会去注意到我一个扫洒门徒,我奶奶那是做大梦呢。”
  陆阿灼听到那伙贼人的事,却是一下就晃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