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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瘦 更新:2022-06-13 22:29 字数:5103
老大落地,也不废话,一个冲刺奔着小寒冬而去,小寒冬这回也不躲闪,反而冲着老大的方向奔跑,老大见状一愣,害怕小寒冬要耍什么花招,但又转念一想,小寒冬不过是个孩子,此时体力大概也消耗的差不多了,耍点小花招也伤不到自己的根本,故而也不在意,任由着小寒冬照着自己冲过来。
他猜得不错,小寒冬此时体力早已消耗大半,血契之力也几乎见底,这一击不成功便成仁!小寒冬咬着牙,调动起了最后一丝血契之力,发动了第一标记。
两人眨眼间已到了对方的面前,老大扬起拳头,狠狠地照着小寒冬的脑袋砸下去,小寒冬也不躲闪,扬起手,第一标记的力量喷薄而出,老大的拳风刮的小寒冬两颊生疼,却但比起之前却是缓慢了不少,小寒冬趁势一拧身,险之又险的避开了拳头,老大受第一标记力量的影响,身子本就不灵活,又是一拳打空,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前栽去。
小寒冬借机绕到了老大的身后,对着老大的膝盖窝处狠狠地一脚踹下去,老大顿时跪倒在地,他想要挣着着回身,小寒冬哪能给他机会,抄起一根木棍对着后脑就是一下,老大的身体像是面条一般瘫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就不再动弹。
小寒冬扔下木棍,也瘫倒在地上,刚才这一系列动作抽干了他最后一丝的力气,此时他连上前查看老大时不时真的晕过去的力气都没了,只是大口的喘着粗气,汗水打湿了深蓝的的长发,遮住了他的眼睛,此时的小寒冬甚至连扒拉开额前头发的力气都没有了。
缓了一会,小寒冬挣扎着站了起来,拾起一根木棍拄着身体,小寒冬一步三晃又无比坚定的朝着王二娘的方向走去——他记得,王二娘挨了那老二一刀,此时也不知怎么样了,想到这,他拼命又抽出一点力气,加速朝着那方向走去。
火依旧在烧着,甚至已经蔓延到了旁边的房屋上,但万幸,离着王二娘倒下的地方还有段距离,借着火光小寒冬看见王二娘倒在了血泊之中,宓儿正趴在母亲的身子上痛哭,小寒冬心里一沉,也顾不上自己的伤势,扔下木棍跌跌撞撞的朝着王二娘倒下的地方跑去。
跑到近前,小寒冬跪倒在王二娘的身前,王二娘失血过多,此刻已是双眼紧闭,不知生死。小寒冬一只手撑着地,另一只手颤颤巍巍的伸到了王二娘的鼻子下——万幸,还有鼻息!还有救!小寒冬松了口气,赶忙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条,招呼着宓儿一起小心翼翼的替王二娘包扎了一下伤口,也不顾浑身已经沾满了鲜血。
包扎已毕,小寒冬脱力的跪坐在地上,此时天光已经泛白,隐隐有阳光穿过云层照在了三人的面前,小寒冬抬头——不远处竟有一队人马向着村落打着火把,似乎是在找着什么,见到村落冒着火光,那队人马更是加快了脚程。小寒冬紧张的看着那些人,害怕是那群贼人的帮手到来了,他努力的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脚似乎已经不在自己的控制之下,几次努力未果,小寒冬只好死死盯着那队人马,在心中不断祈求着。
待那队人马走的更近了一点,小寒冬惊讶的发现,带队的人竟是月寒神府的大管家——罗卜,是自己的萝卜叔!小寒冬顿时心中大定,拼劲全力的喊了一声“萝卜叔!”声音在荒芜的村落中回荡。
那队人马显然是听见了小寒冬的叫喊,急忙快马加鞭的朝着小寒冬奔来,小寒冬眼看着他们近了,近了。
罗卜骑着高头大马,一马当先的跑在最前面,到了小寒冬的身前,离得近了,也不顾飞奔的马匹,罗卜翻身下马,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小寒冬身前,看着小寒冬浑身的尘土和血迹,罗卜不由得心中大惊,连连道“少爷您没事吧”
“我没事”小寒冬虚弱的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比起这些,快去就躺在一旁的人,她中了一刀,流了不少血,再不救就要没命了”说完便一歪头,昏了过去……
浑浑噩噩间,小寒冬隐约听见了嘈杂的人声、马蹄声,也似乎看见了有人将王二娘母女抬起。
太阳似乎是刚刚升起,也好像是临近黄昏。无数的影响在脑海中重叠——有下山的山路,有那偏远的医馆,有香喷喷的肉丝面,也有废弃的村落以及那染血的母亲。
不知过了多久,小寒冬缓缓睁开眼睛。
“啊,是熟悉的天花板。”小寒冬小声嘟囔了一句,紧接着一阵酸痛猛地从全身各处传来,痛的小寒冬龇牙咧嘴。
倒也是应该的,与那群贼人缠斗奔跑了近一个时辰,再加上不慎磕碰产生的伤口以及血契之力的大量消耗,没丢下半条命都是好的了,只是单单的浑身难受就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嘶——疼疼疼”小寒冬抽着凉气咬着后槽牙,缓了好一会才算适应了这股刺激的感觉。翻身坐起,小寒冬发现自己躺在月寒神府自己的房间里,身上只是披着一件宽大的长袍,窗下古色古香的桌子上除了平时自己学习所用的书籍和文房四宝之外还放着一碗汤药和几盘水果。
“看来是没事了”小寒冬紧了紧衣服,下床走到桌子旁边,抓起一个苹果咔嚓咬了一大口,甘甜的汁水和清脆的果肉给小寒冬一种‘啊,终于活过来了’的感觉。
门口的仆人似乎听见了房间里发出了声音,隔着房门轻轻敲了敲,随后试探的问道“小少爷,您醒了吗?”
小寒冬只是一日没听见这人的声音,此时却觉得无比亲切“醒了!我醒了!”
“小少爷您且歇着,我马上去叫老爷过来”下人见小寒冬醒来,赶忙跑去报告寒霜。
听着仆人渐渐跑远的声音,小寒冬突然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父亲平时对自己就很严厉,如果这回仅是偷偷跑下山还算解释得通,大不了就是挨一顿打,可是这回惹了这么大的事,还险些搭上性命,还不知道父亲要怎么收拾自己呢,想着平时挨家法时那种酸爽的感觉,小寒冬觉得本来不怎么疼的屁股开始隐隐作痛了起来。
“要不,我开溜吧?”脑海中突然冒出了这么一个想法,紧接着小寒冬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怎么这几天就是抑制不住自己作死的冲动了呢,俗话说得好,浪不过三,这自己都浪了多少次了怎么还不吸收教训呢,胡思乱想着,小韩童隐约听见远处传来了几个脚步声,定是父亲寒霜来了,小寒冬心中案中期盼母亲也一起来了,因为平时父亲收拾自己的时候母亲总在一旁拦着。
想到这小寒冬赶忙翻身跳进了被窝,盖好被子,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可惜小寒冬的愿望终究是落空了,房门被两位下人推开,阳光顺着门户照了进来,映在父亲寒霜的身上,为父亲的身影镀上了一层金光——有如司掌刑法立律的天神,而且身旁没有母亲!
完了,这一波算是给自己浪死了……父亲寒霜低下头看着小寒冬。
小寒冬顿时觉得父亲的目光有如一座大山,狠狠地压在自己的身上 ——这可比和贼人搏命刺激多了。
寒霜冷哼了一声,冷声道“下床,跟我走。”。
小寒冬一听就知道,自己这是免不了一顿胖揍了,谁想挨揍啊,小寒冬眼珠一转,可怜兮兮的对着寒霜说“父亲,我伤的太重了,下不了床啊。”同时还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一声,佐证自己的观点。
寒霜又哪能不知道儿子的小心思呢,他指了指一旁桌子上被咬了一口的苹果“寒冬啊寒冬,我的好儿子,可别告诉我只是出去了一天你就修炼到了血契之力外放,隔空御物的境界了?”。
小寒冬心里一苦,你说我闲的没事干咬那一口苹果干什么,怎么样,暴露了吧,我真傻,真的。
没办法,小寒冬只好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翻身下床“父亲,一会能轻点打吗?”。
寒霜也是气极反笑“小兔崽子你还知道你要挨打了啊,我还以为你忘了呢,寒冬大侠?”
接着又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打你的事情先放一放,先跟我去丹药阁看看你救回来的那两个人。”
听说暂时还挨不了打,小寒冬顿时来了精神,再加上他也着实关心母女的安全,赶忙登上鞋子,也顾不及穿戴整齐就要往外跑,却被寒霜一把抓住。
“穿好衣服再出门,你看你这样成何体统,被外人看见我月寒神府的人竟然如此不成体统还不被笑掉大牙!”顿了顿,似乎是想让小寒冬放心,又道“你放心,那两个人没有性命之忧,收拾好再去也不迟,我在门外等你,你快些。”说完就背着手出去了。
一旁的下人连忙上前,拿着提前准备好的毛巾等物替小寒冬净面更衣,收拾的立立整整之后,带着小寒冬走出了屋子,寒霜点了点头,“跟我走吧”。
一路上寒霜也不说话,只是在前面走着,小寒冬则是在心里暗中猜测着父亲的想法同时心中奇怪——去丹药阁最近的路线也不是这一条啊?想也没用,也只得老老实实的跟着父亲。走着走着,便走到了月寒神府戒律院的门口,寒霜站住了脚步。小寒冬正胡思乱想,哪知道父亲会突然停下,因此结结实实的撞在了寒霜的身上,也把他的思绪拉回到了现实。抬头看见戒律院这几个由父亲亲笔题写的大字,小寒冬一缩脖子,芜湖,完蛋,怕不是要凉凉!
寒霜叹了口气,没等小寒冬求饶便先行开口,“给我讲一讲,这次偷溜下山都发生什么了”
小寒冬哪敢耽搁,连忙对着父亲说出了自己所遇见的事,"父亲是这样的……"
……
“嗯”听完小寒冬所讲,寒霜也没有什么表情上的变化,依然是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接着走吧”说完便再次向前走去
小寒冬拿不准父亲想怎么处理自己,也只好硬着头皮跟着寒霜走去。
不多时,便走到了神府中的丹药阁。寒霜伸手推开了大门,迈步走了进去,小寒冬也赶忙跟上,再往前走百十来米就是病房,小寒冬闻到了一阵浓郁的药味,走到了病房前,小寒冬深吸了一口气,看了寒霜一眼,寒霜点了点头。
得到了父亲的授意,小寒冬伸手推开了房门——王二娘靠在病床上,已经醒来,宓儿还在一旁的病床上安睡。
小寒冬松了一口气,轻手轻脚的走到了王二娘的床前,寒霜也跟了进来。
小寒冬看着病床上的王二娘,她的右臂被纱布包裹的严严实实,隐约还能看见几点血迹从纱布中渗透出来。小寒冬不忍的皱了皱眉,轻声问道“二娘,还疼吗?”
王二娘看到小寒冬进来,想要欠欠身,可这个小小的动作却让她疼出了一脑门的细汗,听小寒冬发问,王二娘回道“小少爷我没事,劳您费心了。宓儿也没事,先生说宓儿只是身体虚弱加上惊吓过度,调理一下就好了”
小寒冬这才彻底放心,又看见王二娘疼的一头汗水,赶忙拿起旁边的毛巾替她展去了汗水,连连道“二娘你先别动了,好好养伤,不用在意我的。”
王二娘微微点了点头,似乎又牵动了伤口,皱了皱眉,看到小寒冬身后的寒霜,又问道“小少爷,这位是?”
寒霜在背后拉了小寒冬一下,小寒冬会意,往后退了一步。
寒霜走到床前,拉过来一张椅子坐了下来,轻声道“我是这孩子的父亲,月寒神府的主人,寒霜”
王二娘哪见过这么样的大人物,想要起身,寒霜伸手虚按,冰蓝色的血契之力轻柔的托住了王二娘的身体,阻止了她的动作。
“你是带伤之身,就这么说吧”待王二娘平复了一下心情,寒霜再次开口发问“听寒冬那小子说,有一个叫玄阴宗的宗派追杀你,能跟我说一说为什么吗?”
王二娘闻言低下头,叹了一口气,沉吟了半晌,似乎是下定了决心,抬起头对着寒霜点了点头,开始缓缓的讲述。
她本是遥远的城镇中,一位富商的女儿,本名也不叫王二娘,而是王蕊。在那个地方,只有玄阴宗一个小宗派,镇宗老祖也不过是个五阶三级的契神士,但在当地已是一股庞大无比的势力,平日里仗着自己是唯一的宗门,无恶不作。
老百姓虽然怨声载道,但终究无法反抗,又不能离开祖辈生活的土地,故而虽年年进贡,可也无可奈何。
终于,玄阴宗不知是哪一天,从哪里弄到了一本邪门阵法,据说这阵法可以强行抽取人的生命力,替人延寿、甚至助人修行。
那玄阴宗的宗主本就大限将至,又迟迟无法突破,得到这邪门阵法自然是无法放弃延寿的诱惑。那阵法要求需要集齐九九八十一位纯阴之血的处子在月圆之夜以纯阳之体的男性血液为材料,勾勒出阵法,再由主持阵法的人发功,吸取生命力。很遗憾,当时的王二娘,也就是王蕊恰好满足了纯阴之体的处子这一条件,被玄阴走掳去。
玄阴宗用了三年的时间搜集了施阵的材料,就在等待着最终命运的那段时间例,王二娘结识了丈夫——同样被抓来的纯阳之体的男子,王隆。二人都是王姓,五百年前是一家,故而很快熟络并互相都对对方暗生情愫。不甘就此死去的二人开始秘密的计划了起来。施阵的前一夜,二人协力逃了出去。那宗主的计划也就此告破,自知大限将至的宗主自然是暴跳如雷,下令不惜一切代价追杀二人不只是宗门弟子,连江湖上的强盗也被玄阴宗买通,参与到了追杀的行列中。
二人一边躲避着追杀边逃,凭借着一点点的运气和不断的努力,终于是逃离了那个地方,并定居在了月寒神府之下的小村落中,还生下了女儿王宓。就当夫妻二人都认为当年的事情已经风平浪静之时,恰巧有一伙参与了追杀的强盗以外的在此遇见了母女,于是就有了以上的故事……
王二娘的讲述结束了,小寒冬听完只觉得恶从心头起,怒向胆边生,寒霜也是一脸的冷若冰霜,冷哼了一声“哼,天下竟还有这等事”,说罢便拂袖走了出去。
小寒冬跟着父亲出门,他仰起头,看着父亲,父亲寒霜看了小寒冬一眼,想必此刻父子二人的心情都是一样的。
数月后……
王二娘养好了伤势,寒霜收留了王二娘的丈夫王隆作为照顾小寒冬的下人,陪伴着小寒冬,王二娘和宓儿也做了丫鬟,服侍寒冬母亲的起居。
至于那玄阴宗,大概从根本上就被抹的一干二净了吧,谁又在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