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翰，不要走！”
  “对不起，云翰，我求你不要走好吗？”
  “怎么了？”听到莫韵在呢喃，顾云翰低声问道，“怎么了，小韵？醒醒。”
  “顾云翰！”莫韵眉头紧锁着，有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她紧闭着双眼看起来难受极了。
  “小韵？小韵？”顾云翰一边轻轻地拍打着莫韵的脸庞，一边想要叫醒她，但是莫韵依旧在喃喃着说着话，好像不会醒一样。
  “啊！”莫韵突然猛地坐了起来。
  “怎么了？”看见莫韵突然坐起来，顾云翰伸手开了床头灯，他跟着坐了起来担忧地问道，“小韵，怎么了？做噩梦了是吗？”
  “顾云翰？”看见顾云翰就在自己的身边，莫韵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庞低声问道，“顾云翰，是你吗？你没有死对不对？”
  看见莫韵眼含着泪水，额头上还有细汗，顾云翰心疼地摸了摸她被汗水打湿了的头发：“我在这呢，怎么了？做噩梦了是吗？”
  “顾云翰！”莫韵突然放声大哭起来，她伸手紧紧地抱住了顾云翰的脖子哭诉道，“云翰，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求你，我求你答应我不要离开我，我和孩子不能没有你，如果没有你，我要怎么办？”
  看见莫韵抱着自己哭得如此伤心，顾云翰的眼眶也湿润了，他只能用力地抱紧莫韵低声安慰道：“我没有离开，我怎么会离开呢。我还要看着我们的孩子长大呢，我还要看着你慢慢变老呢，我怎么会离开呢？”
  “是不是做噩梦了？”顾云翰心疼地拍着莫韵的后背说道，“傻瓜，那是梦境，不是真的，我就在这里呢，怎么会离开你呢。”
  突然，窗外雷声大作，一道闪电闪过，整个卧室都亮了起来。
  “啊！”莫韵惊呼了一声，她明明记得梦里也是这样子的场景，她就是在这种雷电交加的时候接到顾云翰有危险的消息的。
  “不要怕，不要怕。”莫韵这种反常的反应让顾云翰心疼极了，他紧紧地抱住了莫韵不住地安慰道，“只是打雷而已，不要害怕，我在这里呢，我一直在这里陪着你，你以前不害怕打雷的，我在这呢。”
  过了很久，莫韵才渐渐地平复下来。她才想起来，今天晚上她和顾云翰刚从顾家别墅里回到蓝溪，现在应该是大年初一了。
  “怎么了？”见莫韵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顾云翰宠溺地摩挲着莫韵的脸庞，他看着她精致的脸庞顿觉他是如此地喜欢这个面容，根本就不舍得她眉头皱一下，更别说让她哭的如此地伤心了。
  莫韵摇了摇头，她只觉得刚才那个梦做得太真实了，让她恐惧。她好像能清清楚楚地看见顾云翰在慢慢地离自己远去，任凭她和两个孩子哭喊，顾云翰也没有再醒过来。
  看着莫韵埋头在自己怀里抽泣着，顾云翰比莫韵还难受。他紧紧地抱住莫韵不住地安慰道：“怎么了？做噩梦了，不要怕，我一直在这里呢，不会离开你的。我答应你，不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的。”
  莫韵还是止不住地掉眼泪。她想起来那次在蓝溪偶遇顾云翰时看见的顾云翰腰间上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还有顾云翰后背上那些大小不一的伤口，那些伤疤在无时无刻地提醒着莫韵，睡在她身边的这个男人随时都有可能离开她。
  “不能再哭了，再哭就该影响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了。”顾云翰伸手摩挲着莫韵的小腹安慰道，“怀孕的时候不能有这些不好的情绪，对胎儿不好，对你自己也不好。乖，不哭了，不哭了。”
  顾云翰温柔地替莫韵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他低头深情地吻着她，想要借此让莫韵平复情绪。
  “到底怎么了？”见莫韵还是哭得不能自已，顾云翰低头看着莫韵难过地说道，“你哭得我的心都碎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告诉我好吗？做噩梦了？”
  莫韵双手捧住顾云翰的脸，现在顾云翰离她这么近，她才觉得顾云翰更加真实了些。她看着顾云翰含泪的眼睛低声说道：“云翰，我，我梦见你，梦见你血肉模糊。梦见你告诉我让我好好地照顾我们的两个孩子，我梦见不论我和孩子怎么喊你，怎么哭，你还是要走，我还是没法留住你。”
  听到莫韵的话，顾云翰怔住了，他心疼地摸着莫韵的脸庞久久地没有说话。
  顾云翰知道，自从那天晚上他去执行任务彻夜未归后，莫韵就一直惴惴不安。她晚上总是做噩梦被惊醒，他也经常看见她窝在沙发上发呆。这一切，他都看在眼里。只是，他没法为莫韵放弃他这份心爱的职业，那是他从小的梦想。
  “傻瓜。”顾云翰无奈地低头轻吻着莫韵的额头，他犹豫了许久还是低声说道，“我答应你，我尽快辞去军职好吗？”
  莫韵没有说话，她伸手紧紧地环住了顾云翰的腰部，她是如此地害怕失去他，在梦中的感觉如此地强烈。莫韵不知道如果她没有被吓醒，她会做出什么事情，她不确定自己能坚强地把她和顾云翰的两个孩子养育成人，其实看着顾云翰离开她多想也跟着他一起离开这个世界。
  “对不起，让你担惊受怕这么久。”顾云翰紧紧地拥莫韵入怀，要不是今晚莫韵如此伤心郁闷，他还是舍不得放弃自己的军职。只是，今晚的莫韵让他更加地舍不得，他不忍心让莫韵，让他的两个孩子每天都在担心失去他。
  “对不起。”莫韵也喃喃道，“对不起，是我太懦弱了。”
  知道顾云翰舍不得辞去军职，那晚过后，莫韵也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件事情。自从知道顾云翰有一个作战牺牲的哥哥后，莫韵就更加地理解顾云翰了。可是，人都是自私的，她不敢想如果有一天，顾云翰也发生了不幸，她和孩子要如何自处。
  听着莫韵的喃喃细语，顾云翰只能更加用力地抱紧些莫韵：“没有，是我对不起你。以后不会了，以后不会再让你担心了。我会好好地陪你，陪江源，陪我们腹中的孩子长大。你也不要再害怕了好吗？腹中还有孩子呢，如果他知道妈妈在害怕，他也会没有安全感的。”
  看着顾云翰坚定的眼神，莫韵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