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七章铁笑
  风龙主教练看得出：荆棘鸟颠覆了风龙队造势威风中、采用的所有手段。不断探底、发现风龙队潜在的实力漏洞。
  稍息中的荆棘鸟，教练组和球员表情里，谈笑的姿态轻松、谐韵。每每一串话儿，带出一串掩不住的笑。
  氤氲着希望鲜生的浮光，每个人似乎拿下下面的比赛，头顶就可以升腾圆溜溜的仙光。
  荆棘鸟教练组频频投向金啸“研究”的目光，已经精敏确认了——金啸的伤病。
  作为教练组，荆棘鸟其实希望风龙能够力沉铁戟，满血地和自己战一场。
  短暂的轻松后，教练组布置完战略战术。荆棘鸟队员的韵光感似乎开始渐渐淡化。反而多了一份沉着。
  没错，教练组断定：接下来的比赛，就是金啸踏风出戈的时刻。他们等着！
  “大动脉”用曼妙的摄影姿态，360°全镜头圆了一个场。主场荆棘鸟粉团们渐次响起鼓励的掌声。
  既然，荆棘鸟看出来金啸的端倪，那就义不容辞地打铁血战！
  绝不能因为金啸的脚伤。让荆棘鸟沾惹些许的同情与恻隐。是呢，这种犯忌，对风龙队和荆棘鸟都不利。
  征得主教练的同意，“星动”记者大胆拆封了——金啸沉身鼓动“伙伴”的画面。
  一幅画面由模糊到清晰，渐渐浮现在屏显上——
  扇形层层收敛的折叠，仿佛合拢充满厚重眷忆思念的书本……
  摄影技术秒连起——金啸缓步蹲身、轻拍脚踝的预热时光。
  这就是那天“星动”记者在风龙俱乐部意外拍摄的素材。此时播放，不像抚伤，倒像修葺临战前的脚刀！
  配题——《战斗吧！伙。》
  荆棘鸟的教练组当然期待挑火，看向屏显，冷笑。
  他们等待的就是——金啸这把沉甸甸的刀！
  风龙主教练有力的大手，结实地拍在金啸的肩膀，目光冷静。好像问：“行吗？”
  已经剧烈喘息的金啸，起伏不定的胸膛，几乎快要让人听到他那颗频频暴跳的心。
  “行！”金啸胳膊呈一记屈折的勾拳。
  下半场。
  金啸用小跑调欢步伐。
  看着金啸上场，侧锋背过脸面，偷偷抹一把眼里久蓄的泪……绽开蜷曲的姿态。他深深地屏息一口气，执意走过来，狠狠撞一下金啸的肩膀，只唤了一个字，“哥！”
  金啸浑身发热，他已经感受到侧锋呵护的力，无形萦绕自己的那一丝灵动。
  这，就是默契。
  金啸站定锋位，坚定地冲侧锋点点头。沉匿的苦，更让他感到此时此刻脚底盘亘的力。
  一定意识到金啸上场的威力，荆棘鸟教练组频繁密语着。
  他们知道：此时的风龙，已经不是刚才的风龙，站立场上的片刻，筋节饱满，气韵凝练。攒力鼓动的气息，已清晰可感。
  只要是强队，不到最后，没有谁希望打幸运战。荆棘鸟应变的尖刀，这一场真正熟化手感的——就指向金啸。
  风龙主教练领略过——强队绞杀战中，荆棘鸟这把喋血刀的本能。除了临战发挥，所有思考必须变成清零后、真实目视的那个瞬间。
  一丝犹豫，势必招来应变尖刀的麻烦。
  这些话，刚才稍息的片刻，他已经提示过风龙队员。
  粉团们似乎已经嗅到战斗即将吹动的风烟，整个场馆变得非常安静。
  安静，暗示主场粉团们潜在的恐惧感，他们当然不希望：金啸率队的风龙，霸道地掠食掉——荆棘鸟主场的这块蛋糕。
  “灿烂卷发”一脸庄重，他清楚：用报道修饰结局不明朗的比赛，其实挺难。除了保持同步，他不敢超前预设太多的想法。
  “星动”的“屁屁”因为受命，敏于捕捉战术，更像攀缘的火猴。
  荆棘鸟控球避开中路，凭借技术过硬的细腻脚法，贴近边线，就传递曲折的惊险球。
  这一场焦灼战，控球就是希望。所以，荆棘鸟卫区打得很耐心。
  就在荆棘鸟边线蜿蜒的“刀”，吸纳风龙队员向锋线集结的瞬间，后卫回球中，只见另一名后卫，变线的折刀避开金啸，挑一个高飘。
  荆棘鸟中腰直接冲双锋打“二传”。疾速推动，就是要利落地甩开风龙过多的纠缠。
  风龙侧锋早就是蓄势冲锋的虎。他暗暗冲金啸做个暂停，意思：哥你在此，跑！交给我。
  金啸落辇的区间就是安全的，侧锋一看后卫的回笼就是为了高挑。所以，暗示金啸后，箭步就射荆棘鸟的锋线。
  因为同向伴球，追跑的惯性粘球是动态冲击波。随着预判的球路，侧锋几乎和荆棘鸟双锋同步跃起。
  金啸知道，侧锋的破坏性拦截必须有护球的准确接应。所以，他并没有听从侧锋的暗示。
  当侧锋的空中头球姿态微微调转中，寻找折线的角度时，金啸豁显。
  瞬间配合的激奋，让侧锋空中变折的姿态，像刀。
  头攻式！
  荆棘鸟双锋几乎和风龙侧锋撞击一起。双锋敏感知觉侧锋接引的配合端在哪里。因此，两人连落地保持的姿态，也是追击。
  控球的金啸，已经是荆棘鸟中卫攀结的目标。
  中腰，一直以来就是荆棘鸟牵套的地方。金啸成功控球的同时，就被荆棘鸟中卫黏住。
  拓不开脚刀的金啸随后被那双锋锁定了。
  顿时，拼挣中的金啸变作周乍奔突的烈马。
  就为悠然滚动的一个球，血性爆绽的手脚片刻变成狂搅风尘的战刀。
  倒地的侧锋来不及爬起，就见金啸被卡在刀丛……
  金啸仿佛带着残酷怒撞中、撕断的镣铐，破击一道道豁口。
  蒸腾的热气，随动，就拉扯一道道微白的雾篆。狂汗交肆流淌在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上。偶尔，会随着颤抖的表情抖落。
  柔变容器仿佛是缠裹着金啸的旋风。
  好像整场比赛，不再是进攻，而是掠夺。
  金啸从未使用的左脚刀，无形变成右脚盘带球路的突破口。实际上，只有他自己知道：支撑张力极致拼击时，隐含的痛！
  侧锋一见金啸塌落的脊背偶尔抖动，就心疼抓胸。
  他那嗜好合力的直脚刀，连动作似乎都带有本能的吸嗅，感应中寻找容器里掩埋的另一个“灵魂”。
  风龙主教练在焦灼战中，不敢表达一个暗示。愣愣地看着下半场一半时间已变成泡沫。
  侧锋拼接中穿梭的钩刀，触动金啸的感应——就是目标。
  沉凝最后一记心力，侧锋扎入容器之中。场上，似乎突然出现两个左右厮杀的金啸。
  金啸挑外一个飘球。
  此时，容器外的荆棘鸟，零星散落的后卫已经只剩下被动的站立。因为风龙轮换传球，折线变传速度特别快，甩的荆棘鸟毫无脾气。
  困累极了的金啸右脚明显不济。一见侧锋回到锋线攻击端……他更不敢迟钝。
  而身后盘绕的荆棘鸟，仿佛追逐金啸这只受伤的兔子。
  就在金啸与荆棘鸟双锋，同步接近锋线的那一刻，金啸跃动一个高度。
  “头攻！小心。”荆棘鸟队员异口同声地唤起来。
  侧视，铁笑！金啸弹跳微带的滞空动作，侧锋看得最懂。他已察到金啸滞后的左脚刀——缓缓拉长的足弓。
  三箭平行攒射中，门将扑高的手形打出了晃动的节奏。
  足球平横，沉低……落降在金啸左足弓箭射击的线上，直抵球门下路——
  噌！
  凸兀的网。
  ……
  下午，立诚中学自由活动时间。
  兰蕤和米鹤儿惬意地迎住课间金黄的秋光，诗意地分享一袋——任性麻辣魔芋。带着唏嘘艳红的嘴巴，“呀，简直辣死人家了。”
  “何必呢……好像看转播比直播享受多了……胆小鬼。”
  俩女生笑欢了。兰蕤忽然眨眨眼，冲米鹤儿耳语一番。
  “为了胜利，帮帅哥们阳光下留个影呗，mary!”兰蕤指指男生，“要有感染力喔——看手形得啦……”
  兰蕤纤指耸起。左手紫葡萄，右手辣芋，酸辣入口的表情……带劲极了……
  柳磁笑的酸酸甜甜，倒是胖墩儿不堪收敛的口水，迎接阳光，在柳磁头顶挂一条扯不断的水线……
  “我猜有人会破了底线……嘎嘎嘎……”兰蕤和米鹤儿捶捶打打，笑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