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替演……“摩天轮”
  教室里“呼啦”乱成一团。
  柳磁、青羽……趴窗口一眺，连个布片都没有。哪有什么“红蝙蝠”！
  火枫校长刚走出初三重点班的门。十分钟不到，就听到一大片的惊嘘声，简直就是电视剧情里，给妖魔配音的呜咽声……
  班级里的吵闹总是和“火星人”的曝光频率，成正比例曲线交相辉映。
  青羽就此细节，绘制了红蓝曲线变化规律的坐标系。红线频当然是火枫副校长了。
  只是蓝红两种变线，红线频会滞后蓝线频平均5分钟。
  初中部总共8个班。火枫校长管理初中部一直崇尚“热度”跟进！这是青羽心里秘密发现的一个定律。
  所谓“热度”跟进，也就是对初中部的8个班连续跟进，平行用力。以保证每个班同时登上永不停息的“摩天轮”！
  班级时局不稳定的动态与“火星人”出现的规律性太明确了。
  除过偶然状态，红线频总会滞后蓝线频5分钟的时间。
  一遇到紧急情况，管卫会主席就会奋不顾身，担当“火星人”的替身，强行把“摩天轮”推动起来……
  私下想想。“火星人”天天八班，按5分钟制式跟进，挺累！五八四十，再留出5分钟的“自己”，正好一堂课。
  上下午各一次。每次带上一只大杯的mini水瓶，挂皮带扣子上。仿佛步入沙漠地的探险系。
  精短打扮，连头发都不许流浪。长度严格限制在0.5寸以下，无方向打理，随意。
  无声音高弹耐跑纯白色运动鞋。便于他轻巧雪亮地惊现每一个班级的前后门。
  偶尔，敏捷无声地“踢”开，跃向讲台的姿态，带有展翅的痕迹。好像风清扬。
  驾驭的短西装，小巧，纯红、捆紧。简直就是刚刚出道、劲猛火爆的男歌星！
  难怪人家上过电视台的“超脑记忆王”。烧脑耶——
  哗！
  教室的前门被风刮开……一股胖风……
  管卫会主席亮相的动作太突然了。
  “替……演……呵……”柳磁小声嘀咕。
  “以胖驭瘦。形散而神聚……”兰蕤写着给mary看，像讨论习题。
  米鹤儿做清纯系列的淑女，真的是太难了……
  “咔咔……”她楞是把突然冲动的笑声，强硬地变成咳嗽声……装模作样地抹了一头细汗。好像自己正做习题，有谁把她给吓得……
  “开门无声闭门声，此地无银三百两……唉，眼看要毕业会考了，还玩捉迷藏……不装心！”
  然后，指头指着柳磁，泛泛地说：“就没一个省事的主！”
  管卫会主席说完，轻轻掩上门。
  教室里这下安静多了。
  也许同学们以为柳磁玩了一个恶作剧。不再把刚才柳磁的大呼小叫当回事。很快，都在埋头做功课了。
  柳磁可惊讶着呢。因为，恍然醒神似的，他发现那只掷出去的“梭镖”，不正就在自己的手里仍拿着吗？
  钢笔依然吐水，书写流利爽滑。
  刚才发生的事，简直就像一个幻觉。不过，他还是有点想不通……
  柳磁不自禁地揉揉发疼的屁股……
  好不容易下课了。
  “师傅，你刚刚踢人家屁股了，”柳磁满脸不悦，生气地嘟着脸，“你那脚是石头做的吗？用那么大劲……”
  “嗤！”青羽好笑地眨巴眼睛，道：“你没病吧。自习课，人家明显感到脊背怪痒痒的，好像趴只虫，动也不敢……”青羽心有余悸地摸摸脊背。
  “嗯，你今天可怪。有几许巫气哎，一惊一乍……样子带点儿神经质，总有一天，会被‘火星人’押走……”兰蕤这一次显得是真心讨厌柳磁。
  柳磁委屈极了。青羽同桌前两天就随父母转学了另一个城市。
  他明明感觉：自己被青羽不折不扣踢了一脚的……转头，发现一挂虚影……
  看着周围那么多人厌恶地看他，柳磁脸涨得红红的。
  谁这么恶作剧啊！老是给人家造势，太过分了吧。
  好啦好啦，踢了就白踢了，就算是驴蹄子吧。哼哼，下次，我会屁股涂胶的。
  柳磁自我安慰一番。又哒哒哒地追赶青羽去了。
  ……
  立诚中学会考的日子一天挨近一天。
  每年的五月，事情多得就像牛毛一样。强化啊，冲刺啊，模拟考啊……毕业班陷入了一片狂轰滥炸。
  火枫副校长引领管卫会主席，穿越在八个初中毕业班——此起彼伏的白热化战场。轻捷连缀的呼应式配合，仿佛惊涛骇浪中，婉转自如的二重唱。
  管卫会，何许职也？
  乃后勤琐碎之为者焉。
  可是，立诚中学的管理水准，一旦修炼到非常化状态，连灶夫都有跻身关键性环节的可能性。
  喏，可不是嘛，模拟考监考人手太缺，抽空动用后勤部力量，管卫会主席摇身一变，就替演校人力资源部的部长了。
  随便抽几名小厨解围，根本不在话下。
  甚至，校医也会偶尔性地联袂出镜……
  嘿嘿，这样的事情，你肯定没有听说过呗。
  这次市级模拟考，青羽又一次稳妥妥地压实金銮殿的宝座——黎泉市的。
  青羽很快变成火热气氛中的人物……
  “可没见人家怎么拼啊……”
  “天天见他下午6点在操场打篮球！”
  “我怀疑他修炼的还是不是肉身……”
  “baby，别瞧啦。那类型的基因突变，可是万分之一哦……你要变，当心身上长猴毛……呜哇呜哇……我可什么也没说，你什么也没听……”
  ……
  柳磁这会儿，就是青羽的衣服架子。这次，他的模拟考拿到全年级第九！
  这会儿，听周围人唏嘘着看青羽的“天才”式跑动运球，“天才”式投篮……感觉享受极了。心里一个小小的声息，快要从嘴巴挣脱飞出——“我可是他徒弟耶！”
  操场边上，火枫副校长和管卫会主席在说着什么。
  嘿，鞍前马后的……一对儿……
  只见火枫副校长指着青羽打篮球的场地这边，指画着。手形起落，轻巧多幻。好像歌舞指挥家，曼妙诗意化的动作仿佛蜿蜒的河流……
  脸面老是茄子似的人，这会儿才是“火星人”！
  那种已往犀利的短平快早就泡爆了。
  管卫会主席把两只袖管捋到胳膊肘上，指着灶房……
  摹状精细的切菜，爆炒……爨气四溢的荤香。
  柳磁热乎乎的流涎，无声地在师傅的衣服上画着热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