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云碎沉默了一阵，才轻轻叹了口气，道：“好吧，我承认我管的太多了。”
  “别这样想，我们是帮助别人，又不是做坏事。或许祂们是活的太久了，已经看惯了人间疾苦，所以懒得管信徒，而你不一样，我觉得做你的信徒是一件幸福的事。”离千里认真道。
  云碎笑了起来：“你说的对，反正没人规定神灵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还是随心所欲吧，大不了不当这个神了。”
  离千里收起自己掌上的神国，说：“难得你有时间，不如我们到街上走走？”
  云碎转头看他一眼，轻快道：“好啊。”
  云碎撤销了四周的防护，莺湖并不知道防护网里发生了什么，依旧尽职尽责地守在原地。
  “走吧。”
  云碎这次没有祈求直接离开这座荒山，而是跟离千里并肩步行。
  莺湖默默地跟在两个人的身后。
  跟着跟着，莺湖突然有所明悟，发现自己在外面很多余。
  她嘴角抽了抽，钻回了云碎的影子。
  荒山上只剩下云碎和离千里。
  山上无草木，只有怪石，山路崎岖狭窄，倒是没什么别的危险，有的道路仅供一人行走，离千里先通过，返身伸手招呼云碎。
  他的头发黑而卷曲，神色沉静平和，让人很有安全感。
  “慢点，小心被刺扎到。”
  离千里伸出手，随时准备接应，也不知道这两边的怪石为什么长得跟刺猬一样，长满了泛着金属光泽的漆黑长刺，必须从两块刺猬怪石中间小心穿过才行。
  云碎没有马上走过去，她站在原地，打量着他。
  “怎么了？”离千里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怀疑自己是不是蹭上了什么脏东西。
  “我突然在想，我一直不答应你，但又没有明确拒绝你，还跟你走的比较近……这种行为是不是有点太渣了……”
  “噗。”
  离千里笑出了声，温和道：“没有，你只是有点直。”
  “你没有养备胎，身边的异性不是你哥哥，就是你侄子，还有那个碍事的神……你看向我的时候，眼神很柔和，但可能你自己察觉不到。”离千里歪了歪头，黑发卷曲在耳边，笑容干净又阳光。
  他很自然地把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又说：“主要还是我做的不好，毕竟我是第一次追女孩子，一开始表现得过分热情，刚认识你没多久就带你吃饭看电影，当时好像都有点吓到你了。”
  “要不……”云碎犹犹豫豫，她没谈过恋爱，难得此时此刻良心发现，她很想说句“要不我们试试”，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
  好在离千里十分的善解人意，见她的耳尖浮现可疑的薄红，立马接过话茬：“云碎，我好像都没有正式跟你表白过。”
  离千里伸出手，微笑问道：“可以试着跟我谈一场恋爱吗？从牵手开始。”
  云碎在心中唾弃自己的善变，不久前刚跟他说了单身就很好，转眼自己又提起这个话题，但……
  咳，离千里伸在半空中的手真好看。
  云碎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掌心相对，十指相扣的一瞬间，心跳偷偷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