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晚摸出一枚生锈的黄铜钥匙，打开了门，被扑面而来的灰尘呛住，“咳咳，怎么这么多灰。”
  她扇了扇空气中的灰尘，眯眼走了进去。
  荣桂芳和林小雪被季清欢带走后，就没有再回来过这个屋子。
  这里又是老房子，经常掉灰，积了一层厚厚灰尘。
  林晚晚怕被人发现她来过，用扫帚把脚印扫掉，走进荣桂芳的卧室。
  她一向爱把重要物品放在梳妆台最下面的抽屉里，林晚晚打开，翻了翻，没有找到领养证。
  “是季清欢撒谎了，还是她怕被我发现，藏在了其他地方？”林晚晚不甘心，又把家里搜了一遍，什么都没找到。
  她不想浪费时间，快步离开了这里。
  刚走到门口，躲在门后的林小雪就走了出来，冷笑着抓住她，“偷偷摸摸的干什么呢，趁着我妈死了，我不在，就想偷家里的钱？”
  林晚晚没想到她会在这里，冷冷甩开她的手，“从小到大，赚钱的是我，偷钱的一直是你，你总是诬蔑到我身上，害我替你挨打。”
  林小雪撇嘴，“谁让你是野种呢，我妈就算知道，也不会打我，只会把气发泄在你身上。”
  林晚晚垂下眼，不想回忆那些痛苦的记忆，“我和你没什么可说的，别拦我的路。”
  林小雪看着她大步离开的背影，从怀里摸出一张小红本，“千辛万苦回来，翻箱倒柜，你要找的，就是这个吧？”
  林晚晚回头，脚步一滞，“领养证怎么会在你手里？”
  林小雪自得一笑，“我妈死前早就把重要的东西给我了，还能留着让你发现吗？”
  “给我，这是我的东西！”林晚晚伸手想抢。
  林小雪挑眉，“我凭什么给你，让你找到生父生母回来报复我们，把我们抓进监狱吗，休想！”
  她当着林晚晚的面，一把将本子扯烂，丢在脚下，用力地碾碎。
  林晚晚抓住她的脚背，用力推开，却只得到一地看不清字的碎片。
  林小雪拍了拍裤腿，幸灾乐祸一笑，“你一定想着，领养证上有收养你的福利院，或者其他信息，能够帮你找回亲生父母吧，可惜现在没有了，你有能耐，就去找，我倒要看看你这辈子还能不能认回妈。”
  她瞥见林晚晚苍白的神色，笑的更深，大摇大摆走了。
  林晚晚半跪在地上，碎片不断从指缝里滑落，她尝试着把纸片拼起来，可地上有水洼，被水浸过的纸，连字都看不清，根本没法拼。
  她坐在地上，疲惫地抱住膝盖，“好不容易才有一点线索，为什么一条活路都不给我……”
  领养证本来也只是个佐证，上面没有确切的证据。
  林晚晚缓了一会儿，起身想其他办法。
  “是晚晚吗？”邻居家一个老婆婆走了过来。
  “张婆婆！”林晚晚上前，“婆婆，当年送我去医院治病的人是你吗？”
  张婆婆握住她，“你去哪儿了，这么久不见，怎么突然想到问以前的事？”
  “有人说我是我妈领养的，我想打听一下，婆婆你知道吗？”
  “这件事，我清楚一点。”张婆婆叹了口气，拉着她回屋坐下。
  “你妈妈当年把你带回来，对你不管不问，发烧了也丢在门外，我们几个老邻居看不下去，才把你送进医院，有人说，你妈妈当年其实是人贩子，干的都是丧尽天良的勾当，你想知道真相，怎么不亲自去问她？”张婆婆问。
  林晚晚沉默几秒，淡淡道：“她已经过世了。”
  张婆婆愣了愣，平静地说：“她干了这么多坏事，早早去了也是活该，既然这样，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她眯眼回忆了一下，说：“当初你妈妈似乎在和一个福利院合作，把拐来的孩子都充当福利院的孤儿，再收钱让买家来挑，要是你能知道是哪家福利院，说不定能挖出更多的事。”
  领养证上，就是福利院的名字，可被林小雪撕了。
  林晚晚闭了闭眼，逐渐意识到这一切都是真的，季清欢没有骗她，是她不愿意相信，“谢谢婆婆，我会想办法找到我爸妈的。”
  告别张婆婆，林晚晚把当地所有的孤儿院都找了一遍。
  她手持荣桂芳的照片，但福利院都说没有见过她。
  领养证上的福利院，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陆家。
  宋嘉从楼上下来，看见餐厅忙忙碌碌，随手抓了个佣人，“怎么今天做了这么多菜？”
  佣人笑道：“夫人大病初愈，今天终于不用禁食了，先生让多准备了点吃食，紧着夫人挑。”
  宋嘉愣了下，脸色变的很不好看，“知道了，下去吧。”
  林晚晚回来后就大病，没想到这就好了，一想到她又要成天在面前晃，她心烦。
  陆霜走过来，“要是看着心烦，就趁早回房，不看她就是了。”
  宋嘉立在二楼冷笑，“她在一天我就烦一天，之前好不容易把她赶走，现在又回来了，真是不给我省心，我想到个主意对付她，一会你去……”
  陆霜淡淡打断她，嘴角微勾，“我都看淡这些了，只要青林他们能出来就行，老夫人没多久活头，我也不想再掺和陆家的是是非非，到此为止吧。”
  宋嘉愣了愣，“你不是说好要和我合作吗？”
  “那只限于老夫人，现在她都快死了，我的目的也达到了，陆家的事从此与我无关。”陆霜抚了下额角，这段时间天天操心，她都生出白发了。
  抬头看见宋嘉不敢相信的眼神，她微微一笑，“宋嘉，你也好自为之，这陆家的水太深了，小心作恶多端，遭到反噬。”
  她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客厅。
  宋嘉握紧栏杆，气的低低一笑，“当我是什么，工具吗，挥之即来呼之即去？你们陆家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走出客厅，陆霜思索了一下，叩了叩书房的门，“重渊，是我，大姐。方便和我说几句话吗？”
  片刻，门开了。
  姜助理笑着走出，恭敬地说：“先生让小姐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