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林晚晚紧张回头，眼前一黑，她被捂着嘴拖到了一楼废弃的卫生间。
  “几点了？”陆重渊皱眉问。
  姜助理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已经九点了，夫人还没回来。”
  酒吧事件过后，陆重渊派了司机每天接林晚晚放学，可今天连司机都没回来。
  刚说完，姜助理口袋中的电话响起，他掏出手机接听。
  “姜助理，我是司机，我按照先生的吩咐一直在校门口等着，可是里面的学生都走光了，还没等到夫人，校门都关上了！”
  姜助理惊愕的看向陆重渊，沉下声音道：“你确定夫人没有离开学校吗？”
  “我几个校门都看过，还问了保安，连监控都显示夫人没出来过！”
  陆重渊察觉到他异样的语气，凌厉的挑起眼刀，“出了什么事？”
  “去接夫人的司机说，夫人根本没从学校出来，连监控都找不到她。”
  姜助理不敢隐瞒。
  偌大的校区，夜晚寂静的让人想起种种高校鬼故事。
  林晚晚嗓子喑哑，绝望的求着，“有没有人，我被关起来了……”
  废弃女厕一直在维修，而且出过很多鬼怪事件，连保安都会避开这儿巡逻。
  “不会有人来。”女人尖细的声音冒了出来。
  林晚晚扶着门站了起来，“你是谁，可不可以帮我打开门？”
  “没人会发现你，你一定会死在这儿。”女人狰狞的笑了几声，空灵诡异。
  厕所的门咣咣被人剧烈打砸，像有恶鬼要冲进来。
  林晚晚脸色惨白，“你到底是谁！”
  突然，一桶水浇了进来，林晚晚尖叫着抱住头。
  女人哈哈大笑，“让你去争去抢，遭报应了吧，还想上京大，你这种下贱的女人就不配活着，这还只是前菜！”
  “你是秦雨！？”她的话语充满怨恨，林晚晚抓到重点。
  又是一桶液体浇下，刺鼻的味道弥漫着整个厕所，女人疯狂的笑。
  林晚晚摸着身上粘滑的液体，惊骇道：“……这是汽油？”
  “好好享受吧，我把监控录像都剪掉了，没人会知道这是我做的。”秦雨癫狂的狞笑，按住打火机，“你死了，就不会有人和我抢了！”
  “不——”
  打火机火光闪烁，掉进油堆里燃烧起熊熊大火，林晚晚拼命拍打着门。
  “秦雨，杀人犯法你疯了吗，你也会坐牢的！”
  秦雨冷哼着退出厕所，神经质的抽搐着嘴角，“再见了，林晚晚。”
  她听见一阵纷沓的脚步声传来，还没来得及跑，就被保镖反手摁在了地上。
  “你们是谁，为什么坏我好事！”
  “救火快救火！”姜助理惊恐的看着火海中的女厕。
  “这么大的火，夫人怕是……”
  “去叫消防车控制火势，都让开！”
  赶来的陆重渊冷静的声音中含着惊恸，他毅然驱使轮椅往火海中去。
  姜助理双腿一软，险些跪下，“先生，您不能去！”
  “先生……”女人微弱的咳嗽声。
  陆重渊一震，紧缩双瞳看去，奄奄一息的林晚晚靠在墙角，“林晚晚！”
  她身上被水和汽油浇的又冷又黏，虚弱的向陆重渊伸手。
  “先生，我好难受……”
  陆重渊顾不得脏，俯身将她搂入怀中，拨开她额上湿漉漉的碎发，“你怎么样了，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我没事，我把门砸开逃了出来……先生，我是不是很厉害？”林晚晚虚弱的挤出一抹笑，“先生不要冒着生命危险救我，我不值得，我只是先生的……商品。”
  她瞳仁逐渐涣散，声音越来越轻，歪头昏了过去。
  “林晚晚别睡，姜助理去备车，快！”陆重渊的声音，变得急促而紊乱。
  医院。
  “陆先生放心，夫人只是被烟雾呛到暂时性昏厥，简单治疗后就能恢复正常。”
  “她怎么还不醒？”医生的话并未让陆重渊舒展眉头，他睫毛轻敛，看不出眼底情绪，“你确定她没事？”
  “夫人还受了惊吓，一时半会醒不来。”
  送走医生，陆重渊看着林晚晚，喉结轻滚，“姜助理，你先出去。”
  病床里只剩下他们二人，轮椅上的男人起身来到床前，指头沿着女人甜美的眉目缓缓描过。
  “真不省心，非得要人一天二十四小时守着你不可，一会不盯着就出事。”
  林晚晚睡着也不忘了掉眼泪，两只手抓住陆重渊的手指，贴着脸颊轻蹭，“怕……”
  “怕什么，我不是在？”陆重渊无声抿唇。
  床上迟迟苏醒的林晚晚睁开小鹿眸，怯怯看着床前的男人，“先生，你在说什么？”
  陆重渊一怔，转过脸，“没什么，你醒了。”
  “谢谢先生救我。”林晚晚软软噙着柔笑，“要不是你及时赶到，我可能真的没命了，那先生不是很亏？”
  “……亏什么？”
  “先生花重金买我，可我就这么死了，怎么想都对不起你，所以我拼命活了下来。”
  林晚晚眼底泛着水光，却看不见眼泪，“虽然我是先生买来的，可好像每次也只有先生记得我。”
  她的强颜欢笑压抑着落寞，陆重渊的心跳一下接着一下，沉重有力。
  “你不是商品，我也不是买主。”
  林晚晚喉咙里被烟熏的涩疼，“那我对于先生是什么？”
  “我说过，你是我的夫人，是我陆重渊的妻子。”
  林晚晚怔了一下，她没说什么转开了头，寂寂望着窗外。
  气氛压抑沉闷，陆重渊略觉烦躁的推开门，“你好好休息，我出去透气。”
  几日后，学校里传开秦雨被抓的消息。
  林晚晚再去学校，直接被推到风口浪尖，愤怒的学生们把她看作死敌。
  “这个女人仗着金主无法无天，我受不了了，我们集体让她退学，难道她背后的金主还能把我们全都送去公安局吗！”
  她的桌子被人丢下楼，书本扔进垃圾桶。
  林晚晚俯身慢慢捡着，没有反驳。
  “你们在干什么！”少年暴躁气愤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