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我不值这么多钱
作者:仨儿      更新:2022-06-05 19:58      字数:3256
  在香港的第二个早晨,刘助理一大清早就来敲傅骊山的房门。
  傅骊山一边套着睡衣一边来开门,腰上的带子刚刚系好,可能有些下床气,眉宇间有淡淡的不悦:“刘国辰,你疯了?”
  刘助理眼泡肿着,看上去比傅骊山还要难受:“二少,谢桥的电话。”
  傅骊山的眉轻蹙了一下,回头看了下卧室里大床上的朴兰初,她已经醒了,抱着双腿蜷缩着坐在床上。
  “他说什么?”
  “他说,现在已经从新加坡赶回了海市了,马上要来接谢太太。”
  三天这么快就过去了,傅骊山简洁地吩咐了一声:“准备一下,回海市。”
  几个小时后,傅骊山和朴兰初已经身在傅家了。
  他们没想到,谢桥竟然已经到了,坐在客厅里等着他们。
  傅骊山是揽着朴兰初踏进客厅大门的,看到他们如此亲密,谢桥看上去并不意外,微笑着坐在原地。
  谢桥的长相是温和的,笑起来的时候也看上去没有任何杀伤力。
  可刘助理在背地里说他是笑面虎,如果真的没有杀伤力,怎么能把生意做得这么大?
  所以,看上去和气,才是真可怕。
  因为,朴兰初的手已经轻轻地从傅骊山的手里抽出来,怯怯地在门口站住了。
  在傅骊山面前有些任性有些小性格的朴兰初,在笑得像鱼一般的脸的谢桥面前,却怕成了这个样子。
  可见谢桥平时是怎样对待朴兰初的。
  傅骊山走过去,谢桥慢慢地站起来,一脸的笑意:“傅先生,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了,家里突然出了急事,伍儿打扰您了。”他和傅骊山握过手,然后向朴兰初招招手:“伍儿,在傅先生家里还好么?”
  她连一丝笑意都扯不出的样子:“嗯。”
  “哦,那就好,小胡。”他吩咐他的秘书:“去把太太的行李拿下来。”
  傅骊山微微一笑:“谢先生,到会客室里坐一会。”
  “不打扰了,傅先生,我们改天再聚。”
  “聊一下,”他握住谢桥的手腕,也许是他用的力气很大,谢桥吃惊地看着他。
  “谢先生,聊一下,关于伍儿。”
  谢桥惊异的目光从傅骊山的脸上滑到朴兰初的脸上,却什么都没有再说什么,跟着傅骊山走进了会客室。
  罗珊上了两杯茶,然后就关上了大门。
  傅家有会客室,还有会议室。
  相比之下,会客室里显得没那么正式,布置的挺温暖。
  两个男人坐在面对面的沙发里,一人点燃了一根烟。
  谢桥吸的是新加坡特产的烟,傅骊山则是雪茄,细细长长的一根,香味非常浓郁。
  他们默不作声,各吸了一支之后,傅骊山掐灭了烟头,直接开门见山。
  “谢先生,伍儿,你不用接走了,她就在傅家。”
  “哦?”谢桥装作听不懂一样挑挑眉:“什么意思,傅先生?”
  “据我了解,你们并没有登记结婚,伍儿只是名义上的谢太太。”
  “我们摆过酒。”
  “我讲法律。”傅骊山又点燃了一支雪茄,烟雾升腾在他们中间,互相都看不到彼此的眼睛。
  “说说吧,你想要什么?”傅骊山吐出一个烟圈,好半天都没有散掉。
  “傅先生,我想你搞错了,朋友妻不可欺。”
  “问题是,我们不是朋友。”他不卑不亢的。
  谢桥沉默了一下,但居然笑了,笑了好一会都停不下来,最后用一张纸巾擦擦笑出的眼泪:“好,既然这样,傅兄看上了我的女人,我拱手让爱也不是没可能的事,那海湾工程,我们各占百分之五十。”
  “成交。”他想都不想。
  谢桥为他的干脆拍手叫好:“傅先生真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当初谈攻城的时候,百分之一都要不下来,现在我多要了百分之二十,您眼睛都不眨,没想到我的伍儿这么大的魅力。”
  傅骊山站起来,他想要的得到了,就没必要再听谢桥说下去。
  他对谢桥的印象,从那次吃饭的时候就非常差了,一般他不喜欢的人,不会和他多说。
  “那,我出去和伍儿再道别一下,行么?”
  傅骊山点点头:“当然可以。”
  门一拉开,刘助理躲在门外听壁脚,谢桥从他面前走过去。
  刘助理用口型对罗珊说:我就知道是这样。
  门外谢桥的助理还不明所以,手里提着朴兰初的皮箱对谢桥说:“谢先生,太太的箱子拿下来了,我们可以走了么?”
  谢桥径直走到朴兰初的身边,一只手揽住她的肩膀,笑的眼角的皱纹都清晰可见:“伍儿,我是不是要感谢你,是你给我挣来了20%呢?”
  “桥。”朴兰初怯怯地开口。
  “抬起头来。”谢桥命令道。
  她乖乖地抬头,谢桥用两根手指捏住她的下巴,突然在她的脸颊上狠狠地亲下去。
  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朴兰初本能地躲避,谁知谢桥恼羞成怒,抬起手就狠狠抽了朴兰初一个大耳光。
  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朴兰初的鼻血一下子从鼻子里涌出来,湿了雪白的长裙的前襟。
  当时,傅骊山是背对着他们的,他不想看到谢桥对朴兰初任何亲密的举动。
  朴兰初的尖叫声和跌倒的声音钻进他的耳朵,他飞快地转身,看到谢桥正捏着朴兰初的领口准备把她从地上拉起来还想再给她第二个耳光。
  傅骊山几步跑过去,直接一拳把他砸倒。
  傅骊山这几年疏于锻炼,但是家里的沙包还是经常去打,一拳把谢桥砸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谢桥摸了摸嘴角,牙龈都被傅骊山一拳打破了,血顺着嘴角往下流。
  “傅先生。”他啐了一口血唾沫在地上,满嘴都是血:“你这是干什么?”
  “我只是让你和伍儿道个别,从现在开始,她是我傅骊山的女人了,你没资格打她。”傅骊山将朴兰初扶起来,罗珊急忙跑过来用毛巾捂着朴兰初的鼻子。
  谢桥从地上爬起来,自嘲地笑了下:“我知道了,傅先生,谢谢你的百分之二十,一个女人卖了十几个亿,还是划算的。”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听到你这么说,如果再有一次,谢桥,我保证你满口的牙不在嘴里。”
  谢桥冷笑了一下,朝傅骊山抱了抱拳:“好了,犯不着为一个女人伤了和气,好歹她为我挣了不少钱,伍儿!”他朝朴兰初伸出手:“我走了,不和我道个别么?”
  朴兰初的鼻血刚刚止住,傅骊山转头对罗珊说:“带太太上楼。”
  罗珊扶着朴兰初走上楼去,谢桥耸耸肩,对一旁已经看傻的秘书说:“放下太太的东西,现在她已经不是我谢桥的人了,以后看到要喊傅太太,知道么?”
  “是。”秘书放下箱子,跟着谢桥往门外走。
  傅骊山送他到门口,谢桥若无其事地跟他握手:“傅先生,什么时候去签合同?”
  “明天。”
  “好,干脆。”他点点头,拍拍傅骊山的肩膀:“别怪我不提醒你,这个女人,绝对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你肯定不是你想要的那个人,看在你花了十几个亿的份上,我好心告诉你。”
  “谢先生,慢走。”
  谢桥擦擦嘴角,往傅家的花园那头走去。
  谢桥一走,傅骊山立刻上楼,在客房里,朴兰初的房间里,她正坐在床上,鼻血已经差不多止住了,洗了脸,衣服也换了干净的。
  罗珊站在一边,正在为她冲一杯红糖姜茶。
  “傅先生,谢桥走了?”罗珊小声问。
  傅骊山点点头:“你先出去。”
  “是。”罗珊应着,把红糖姜茶放在床头柜上,走出了房间。
  傅骊山在朴兰初身边坐下,将红糖姜茶递给她:“小心烫。”
  她一口一口小口喝着,虽然脸上没有了血迹,但是脸颊上却多了五个指印。
  他轻轻摸了下:“疼么?”
  “习惯了。”她似乎并不在意,轻笑着。
  “他经常打你么?”
  “经常,不顺心就打我。”朴兰初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怎么,谢桥在外面看上去是谦谦君子吧?打女人是他的一大爱好。”
  “啾啾。”他心疼地将她拥入怀里。
  她却用力挣开:“傅先生,我再说一遍,我不是你的啾啾,我是朴兰初,一个开鱼罐头厂的小老板的女儿,你再想一遍,我值不值得你用价值十几个亿的20%的海湾工程来交换?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不是,我可没有钱还给你!”
  傅骊山定定地看着她,他的眼神好温柔,好深情,别人永远别指望看到他此刻的表情。
  朴兰初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还是怎样,因为傅骊山认定了她就是他的啾啾,无论她怎样否定。
  他去拿来药箱,找出性质温和的药膏给她上药。
  手法特别柔和,凉凉的药物立刻缓解了火辣辣的疼痛。
  朴兰初看着他的眼睛,对他说:“傅骊山,像我这样一个女孩子,没什么追求,谁给我钱我跟谁。”
  他专注给她搽药。
  “你比谢桥更有钱,你很年轻,你比他帅一千倍,你没有绯闻,你看上去没什么不良嗜好,你对你被烧死的太太很深情,虽然她就是你放火烧死的。”说到最后一句,她似乎轻轻咬着牙。
  傅骊山不动声色地继续搽药。
  “我知道你有多深情,就有多危险,不过既然你要我,我就跟你,对我来说,跟谁都一样。”
  朴兰初声音苦涩,含着些满不在乎,却隐隐透着悲凉。
  他的手越发温柔,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