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她真的病了
作者:仨儿      更新:2022-06-05 19:56      字数:1930
  “你爸爸?”萧木叶的父亲萧远河,傅骊山是略知一二的,他的记忆中还有这个人,虽然已经很模糊了,但是他记得萧远河戴着一副眼镜,笑起来很温和很和蔼。
  他的笑容滞了滞,手指从萧木叶的脸颊上收回。
  他差点忘了,她是萧家的女儿。
  “嗯,我爸爸,他是一个非常好非常好的人,非常正直,我爸爸说有的人的心长在身体最深处,很难摸到它,很难想起它,但是他的良心就长在胸膛外面,时时刻刻都要去摸一摸。”
  “是么?”那抹淡淡的笑容最终从傅骊山的唇边彻底消失,换上的则是萧木叶所熟悉的讥讽:“正直?良心?你父亲是怎么死的,你知道么?”
  萧木叶摇摇头:“不太清楚,李妈告诉我,是一场意外。”
  “意外太多了,车祸,天灾人祸,都属于意外,你觉得是哪一种?”
  萧木叶不安地看着他眼中的温柔已经荡然无存,她无心的一个话题不知为何会引来傅骊山的不快,哪儿说错了呢,她实在不知道。
  她的脸瞬间白了下去,眼睛也瞬间更黑更深了,一层水濛濛的雾气笼罩在她的眼中。
  楚楚可怜的模样,能打动任何一个男人的心。
  傅骊山的目光从她脸上收回,直起腰。
  他往门口走去:“如果你不满意这间房间,可以跟刘管家说,他会给你安排。”
  萧木叶不知道他怎么了,她永远也握不住傅骊山情绪变化的点,她喏喏地怯怯地回答:“我很满意,你给我做的任何安排我都满意。”
  傅骊山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尽管他关门的声音很轻,但是萧木叶知道,就算这几天发生的不是梦,也像一阵烟雾,风一吹来就消失了。
  傅骊山走出房间,刘助理在书房门口等他:“二少。”
  “什么事?”
  “萧小姐的东西要搬到您的房间么?已经准备好了,还有那幅画。”
  “先搁着吧,以后再说。”
  刘助理明显地松了口气,傅骊山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虽说上辈恩怨和她无关,但她毕竟是萧远河的亲生女儿,玩玩可以,不必当真。”
  “你怎么知道我当真?”傅骊山不免有些烦躁。
  刘助理缩了缩头,声音压得好小声:“什么时候见过你这幅样子?就怕你会当真。”
  傅骊山挥了下手,走下了楼。
  晚饭是陈姐送到楼上给萧木叶吃的,很丰盛,还有一小盅的燕窝。
  “这是顶级血燕。”陈姐说:“可补身子了,二少吩咐了,每天都要给您炖一盅。”
  “谢谢。”萧木叶用小勺搅着燕窝:“其实我不需要补,我的身体很好。”如果这燕窝能给锦霖吃该多好啊,需要补身体的是他。
  “少奶奶,你太瘦了,脸上又没有颜色,嘴唇也是白白的。”
  萧木叶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她不是孱弱,也不是苍白,只是惶恐,害怕,茫然,无助。
  突然太幸福了,太忘乎所以了,失去的时候不知道能不能适应。
  不适应也得适应,这就是萧木叶的人生。
  她没有换房间,晚饭吃的不多,就吃了一小半就没什么胃口了,那盅顶级血燕也一口没动,陈姐叹着气又撤走了所有的食物。
  晚上临睡前,她听到隔壁传来傅骊山的脚步声,他好像喝了酒,跌跌撞撞,打烂了房间里的花瓶。
  萧木叶赤着脚跑去他的房间门口,门是虚掩的,花瓶掉在地上,瓶身和瓶口分离,花瓶里的水洒了一地。
  还好傅骊山没事,背对着她站着,还没等他转过身来萧木叶就悄悄地回到了她的房间。
  她和傅骊山之间,好像一切变得都不一样了。
  世界上最复杂的是什么关系?
  男和女,最复杂不过了。
  那男和女的感情中,什么最复杂?
  如果是纯肉体关系,那也就简单了。如果是仇恨,那更加简单。
  最复杂的是爱,想爱却不敢爱,因为根本看不到希望。
  她宁愿昨天什么都没有发生,她宁愿她和傅骊山保持她最初进傅家的关系。
  一连好几天,萧木叶几乎没有出门,傅骊山也没有进她的房间。
  偶尔她听到傅清霄在她的房间门口和傅骊山说话:“我进去看看木叶,听陈姐说她好像不舒服。”
  傅骊山低沉地打断他:“你是医生么?你能帮她治病么?”
  随后没多久,真的有医生来给萧木叶看病,用听诊器听了半天,又看了喉咙,最后抽了萧木叶一大管子血。
  萧木叶告诉他她没有生病,可是大概医生奉命而来,怎么也要找点病出来交差。
  晚餐的菜是猪红炖酸菜,很正宗的东北菜,可是萧木叶怎么都吃不惯那赭红色的猪血,勉强夹了点酸菜,陈姐告诉她:“少奶奶您贫血呢,这猪红可补血了,缺哪补哪,您得多吃一点。”
  感情那医生查出来她贫血了,萧木叶闭着眼睛吃了一大块,但是最终却跑到厕所全部吐了出来。
  陈姐急的直跺脚:“都怪我不好,这猪红这么腥气,少奶奶你哪能吃得惯啊?”
  吐干净了就怎么都吃不下去了,萧木叶蔫蔫地躺在床上,陈姐收拾好了才出门去。
  她睡得迷迷糊糊的,她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傅骊山了,她算了算日子,还有三天就到他们当初约定的一个月时间了。
  她翻了个身,关上小灯。
  有人推门进来,脚步轻稳,走到她的床前,她不知道来人是谁,可是身体上的不适让她懒得睁开眼睛。
  有只手轻轻敷上她的额头,凉凉的非常舒服。
  她没有睁眼睛,那个人也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