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东施效颦
作者:
潘潘玛丽 更新:2022-06-03 12:41 字数:2142
“另外四分之三血统是意大利。我的祖母是中国人,所以说,我也算得上是四分之一中国人。”马加略说。
“呃——”我打量他,然后摇头说:“但你不像有中国人的血统,看上去完全是意大利人。哎,你的中国话说得真好。”
马加略耸耸肩:“我们家族的人,都能说得一口流利的中国话。”
我又再瞧瞧他:“意大利是艺术家的天堂,欧洲文艺复兴的起源地,有丰富的文化,最好的沙滩,大量可以滑雪的山脉,有无数的博物馆,众多著名的壁画和雕塑,不过……嘿嘿。”
“不过什么?”马加略笑着问。
“不过……嘿嘿,不过意大利的男人,有点混帐,在爱情上没有性别。据说,那儿的男人,大都是男女通吃,而且在经济上非常吝啬,绝对不会拿出一分钱给包括妻子的外人。”我说。
“造谣,这完全是造谣。”马加略说。
“嘿。”我说。
不远处,隐隐约约传来歌声,是陈奕迅和王菲的《因为爱情》:“……因为爱情不会轻易悲伤,所以一切都是幸福的模样。因为爱情简单的生长,依然随时可以为你疯狂……”
我听歌生情,不禁叹了一口气。
“什么啦?”马加略笑着问。
“没,有点感触而已。”我说。
“因为爱情?”马加略问。
我又再叹一口气,我问:“你相信爱情吗?相信这个世上,有真爱这回事吗?”马加略还没回答,我就说:“我相信爱情!我相信有真爱!”我哼了起来:“……因为爱情简单的生长,依然随时可以为你疯狂……”
我拿起手中的杯子,一口气喝完了还剩下小半杯不加糖的黑咖啡,随后我站了起来,说:“我困了,要睡觉了。马加略,再见。”
马加略那双湛蓝而深邃的眼睛看着我,他问:“再见——苏拉拉,我们什么时候再见。”
我一愣:“什么?”
马加略说:“刚才你不是说再见么?我问你,我们什么时候再会见面?”
我说:“那看老天爷的安排了。”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夜无梦。
翌日醒来,发现天气大好了。太阳一点点的露出了笑脸,明媚的阳光一点点的穿过窗帘,一点点的影影绰绰地横冲直撞射了进来。
手机照例有程一鸣发来的短信留言:“拉拉,我参加研讨会去了。祝你玩得开心。”——我不是刘姥姥,所以程一鸣并不担心我会失踪。
刷了牙,洗了脸。
然后,我站在窗口往外看。
香港是个繁华的国际化大都市,由香港岛,九龙半岛,新界内陆地区,以及262个大小岛屿组成,整洁,美丽,四季草木葱笼,景色迷人。
在酒店楼下不远处的附近,有两个年轻的大男孩,他们在马路边,堆着乐器,自我陶醉地演奏着小提琴和羽管健琴,有时候是二重奏,有时候是单独演奏,一副很专业的架势。
街上人来人往,人们事不关己的来了又去,去了又来,有三两个人停下脚步,站在男孩子跟前,听了好一会,又散去,又有人停下来,又在听。
我站在窗口看了好一会儿后,突然来了兴趣。
走下楼,凑了近去听。
那两个男孩子长得并不帅,个子也不高,皮肤有点黑,单薄,瘦弱,有一个还一脸的青春痘,另一个清秀点的留了长头发,梳了马尾巴在后面,但他们身上,有一种浓郁的所谓的艺术家气质。
我站了在哪儿。
听了又听,听了又听。
也许,是我神情太多专注,又也许,是我站的时间太久。路上的人们来来往往的,行色匆匆,或驻足一会,或许擦肩而过,就我特别,站在那儿,一副天长天久的样子。两个男孩子因此注意到了我,其中那个长头发的男孩子,朝了我点点头。
我报以他微微笑。
后来长发男孩子大概是累了,停了下来,在旁边的包包里找出一瓶矿泉水来喝,一边喝一边用广东话问我:“你会玩器乐吗?”
我用普通话回答:“我会拉二胡。”
长发男孩子惊诧,用了不大流利的普通话问:“你会拉二胡?”
我说:“嗯。”
长发男孩子从一个大包包里,拿出了一把二胡来,他问:“要不要来演奏一下。”
鬼使神差的,我居然说:“好。”
虽然是班门弄斧,虽然是小巫见大巫,但我一时兴起,忍不住的手痒,还真的想表演。我从来没有试过这样呢,在陌生的城市里,在人来人往的大街头。
不管了,哪怕是幼儿园的水平,那又何妨?反正演奏不好,又不必要坐牢,或罚钱,怕什么?大不了是别人的喝倒彩。
我演奏了我拿手曲目,《梁祝》——就是不看曲谱,我闭着眼睛也能拉出来。奏完一曲,有行人走过来,掏出钱,放到旁边的一个小小的纸盒里。于是我又再演奏《二泉映月》。“咿咿呀呀”的二胡声,丝丝缕缕漫过心底,在风中纠缠,飞舞,飘远。
短发男孩子惊诧:“你是搞音乐的?”
我说:“不,只是爱好。”
短发男孩子赞:“不错哦,业余的也有这个水准。”
我笑:“谢谢。”
有人鼓掌。
我抬头一看,原来方紫苏。
这丫,走到那儿都是艳光四射。戴上招牌性的大黑超,身上穿着levis牌子的牛仔裤,纯白色的锦绣丝皱面料长衬衣,腰间系上一条牛仔裤那样颜色的腰带,配上了swarovski的项链和手链,看似简单随意,却是货真价实的紫罗兰色水晶。鞋子是白色的细高跟凉鞋,炫彩华丽水钻,衬着她脚趾甲上鲜艳夺目的红色指甲油。
“咦?你丫真是神仙了,香港这么大,人这么多,你居然还能够阴魂不散的跟着我。”我不是不惊讶的。
方紫苏无精打采,有气无力地抬起下巴同,往不远处的东方文华酒店一扬:“我就在里面,刚好站在窗口往这儿看,看到了你,于是便下来了。”
我“哦”了一声。
放下二胡后,我和方紫苏坐在旁边的长椅里,晒着太阳,看着周围的繁荣昌盛,马路上的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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