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之互换人生 第36节
作者:
易楠苏伊 更新:2022-06-02 23:34 字数:4156
陆观华有点不确定了,“不能吧?”
周大伯心口直跳,周家人为什么对包子不好,不就是因为这孩子克亲吗?这家人竟然也信这些。这可怎么好?
陆观华丧气而回,冲周大伯摆摆手,“不行!他坚持不肯再收养。他妻子又病得那么重,有心无力,这事就算了吧。”
周大伯想着心事,敷衍两声,跑回家。
周家人一听郑妈妈病重在床,郑同康觉得包子克亲,当下直接傻眼。
周奶奶立刻拍巴掌,“啊?他咋能迷信呢?”
周爷爷也想不通,“他之前没想到这些,现在怎么突然就信了?”
陆观华仔细观察大家脸色,细心解释,“之前他妻子不是没事吗?昨天在咱家病了,这不就开始信了吗?”
事情不发生在自己身上,自然不信。可一旦发生在自己身上,那感受就完全不同了。
陆观华说完,以照看小卖部为由先走了。
等他一趟,周奶奶急得团团转,“那咋办?两千块钱就这么飞了?”
周家人不甘心,要找上门闹事,“不行!他怎么能变卦呢。说好的收养现在又不收养了。”
周奶奶一声冷下,“走!找他们算账。”
周小叔立刻叫住他们,“别去!他们可不是普通人,之前他们收养小刚,周主任都知道这事。咱们去闹事,周主任一旦知道,肯定会怪我们胡搅蛮缠。我能不能进厂工作就是周厂长一句话,在这当口万万不能得罪他。”
周奶奶一听,立刻点头,“对对对,不能找上门。”
周大伯母到底不甘心,“那咋办?”
周小叔想了想,“还是得找陆观华帮忙,他毕竟是自己人,咱们许他好处,他应该乐意帮。”
周大伯皱眉,“可他刚刚劝过了,郑家人不听。”
周小叔摆摆手,“你让他再帮忙说合嘛。也把周主任请来。”
周家人没有旁的办法,只好听从他的安排。
第33章
陆家,当陆观华把情况说给郑同康和女儿听时,陆林希没忍住嗤笑一声,“你看他们自己先急了。”
郑同康之前被周家人的无耻气得不轻,现在既能收养包子又解气,心情别提多好了,他冲陆观华赞不绝口,“你这闺女真是了不起。对症下药,只出一招就能让周家乖乖退让。了不起。”
这孩子才八岁呀,居然就知道站在他人的角度思考问题,真的太了不起了。
陆观华心里舒服,“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妥协的。你们且等着吧。我出去了。”
他走到院子里,突然看到门口趴着一个脑袋,他看过去的时候,那人又缩了回去。陆观华喊了一声,“谁啊?”
堂屋里的三人纷纷看过去。
唐奕暖小声问,“该不会是周家人吧?”
陆林希摇头,“肯定不是。要是周家人,听到咱们刚刚的话,肯定跳出来骂人了。”
唐奕暖一想也对。周家人的性子比较急躁,反倒是年龄最小的包子也不知随了谁的性子,有事总喜欢憋在心里。
小卖部有人喊他,陆观华也顾不上看来人是谁,转了弯去了小卖部。
陆林希走到院门口,看到背靠着墙,耷拉着脑袋的包子,她有些惊喜,“包子?”
她上前要牵着包子进去,他却缩着脑袋一直往后退,小小声问,“小希姐姐,我……想看看郑婶,她病得严重吗?”
陆林希蹲下来,与他对视,笑眯眯提议,“你进去看看吧。”
她突然靠近,包子吓得往后缩了缩,他抿了抿嘴,“我不能进去看她。她会被我克的。我不要她收养我了,我想她好好的。”
包子红红的眼眶流着泪,心里就像堵了千万斤大石,他生下来妈妈就死了,从未体会过母爱。以前他很羡慕堂哥堂姐有妈妈疼。看到郑妈妈,她温柔地冲他笑,他就觉得妈妈就该是她这样的。
陆林希一窒,这孩子该不会知道克人的事吧,糟了,这孩子误会了。
她上前牵着包子的手,“没有,她没被克。”
包子不信,小希姐姐一定是怕他难过,故意安慰他的。他想往后退,但他力气哪比得上陆林希,只能由着她带进堂屋。
郑同康见他浑身充满抗拒,脸色涨得通红,赶紧上前安抚,“这孩子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他伸手想碰碰他额头,没想到包子吓得不轻,使出吃奶的力气挣脱陆林希的掣肘,想要逃跑。
陆林希怕他跑了,忙道,“包子,你误会了。你没有克人。”
包子差点夺路而逃,听到这话,又一脸懵逼回头。
陆林希怕外面人听到,压低声音解释,“郑叔郑婶想收养你,但是你爷爷奶奶狮子大开口要五千块钱,所以我就给他们出了这个主意。你相信我,你不克亲。咱俩认识这么久,你叫了我多少回姐姐,你的手我都牵过无数回,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包子低头想了一会儿,却不怎么相信,“可我爷奶说我是扫把星啊。把父母都给克死了。”
陆林希瞬间睁大眼睛,她出这个主意只是不想让无耻的周家人得那么多钱,但是她万万没想到周家人真是这么想的。难怪周家人对包子不好,原来他们认为包子克亲。
陆林希气得不轻,“不是!你不克人。”她向他解释,“你郑阿姨好好的。你不信的话,我带你去看。”
郑同康也有点懵,反应过来后,跟在后头进了屋。
郑妈妈正坐在屋里翻看杂志。听到有人进来,她赶紧躺到床上。
发现进来是陆林希、包子和丈夫,她有些不解。
郑同康上前让她坐起来,趴在媳妇耳边一阵嘀咕。
郑妈妈显然也没想到周家人还能更无耻。这才多大的孩子啊,他们居然当着他的面就说他克父克母。
郑妈妈立刻掀开被子,走到包子面前转了一圈,“你看,我真的没事。我是骗他们的。”
包子人虽然小,但也知道生病的人起不来床,他一时之间怔住了。
陆林希羞愧难当,向包子道歉,“你爸出事之后,厂里赔偿了三万块钱,他们却让你洗碗、洗衣服。这次看到郑叔郑婶收养你,又狮子大开口问人家要五千。他们太无耻,我气不过,所以才替他们出了这个主意。你不克人,我骗他们的。”
包子蹙着小眉头,满脸不解,“可是我没有爸爸妈妈,我洗碗、洗衣服,多干家务,他们才肯养我。我是拖油瓶。”
陆林希差点气个倒仰,周家人也太会颠倒黑白了,她向包子解释,“谁说你是拖油瓶!厂里赔偿你家三万块钱,有一半是属于你的。这些钱足够你生活。而且你爸留下来的工作应该由你继承,你爷奶却做主给你小叔,是他们对不起你。他们不该虐待你。”
其实她说了这么多,包子并不能完全理解,他只得出一个结论:他不是拖油瓶,他们不该虐待他。
包子双眼放光,嘴唇发抖,不确定地问陆林希,“我……我真的不是拖油瓶?”
陆林希斩钉截铁道,“当然不是!”
包子喜得见牙不见眼。他一直以为父母死了,是大伯和小叔在养他,原来不是这样。
陆林希摸摸包子的脑袋,怪不得这孩子总是皱着小眉头,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原来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家里的拖油瓶,甚至那些人还说他克亲,太过分了。
郑妈妈是多愁善感的人,见到这么乖巧的孩子,立刻握着丈夫的手,“这孩子太可怜了。咱们还是别让他受伤害了。”
虽然说孩子克人,的确不用出钱。但是这多多少少让孩子产生一点心理阴影。如果这样,还不如直接给他们两千块钱。
郑同康搂着妻子,“好,听你的。我去找周家谈。”
陆林希听着两人的对话,心里一阵感动,包子这是遇到好人家了。
郑妈妈在屋里教包子数学,陪他玩耍。
陆林希走出院子,回到堂屋却发现唐奕暖不在。
她以为唐奕暖回家了,谁知对方突然喊她。
陆林希走出堂屋,发现唐奕暖正在小卖部,她手里拿着一只笔冲陆林希挥了挥,“小希,这个卖多少钱?”
陆林希道,“两毛钱。”她走过来,“我爸呢?”
唐奕暖收完钱放到收银箱,这才回答她的问题,“刚刚周家人找他有事,他喊你看店,你在屋里没听到。我就过来帮忙看店。”
陆林希恍然。看来周家这是没死心呢。
陆林希把帽子和毛绒玩具拿到小卖部继续缝,屋里传来郑妈妈和包子的笑声。
唐奕暖见她时不时就看向房间,笑道,“以后包子肯定会越过越好的。你不用自责。”
陆林希难以理解,周华死了,身为父母不该好好对待儿子唯一的遗孤吗?为什么要处处苛待。
这一瞬间她想到爷奶,是了,这世上有些父母就是偏心。
她险些酿成大错,“以后我做事不能太想当然,应该考虑得更周全些,不能再这么莽撞了。”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有点冲动,她这个脾气是上辈子的经历造就出来的。她刚到法国时给一位摄影师当平面模特。后来他们交往,那是她第二次被人劈腿,她难以掩饰愤怒,找上门把对方胖揍一顿。却恰恰好被一位星探发现,星探觉得她脾气直爽,于是签她当模特。
欧美娱乐圈跟国内不太一样,外表的美还不够,还要有个性。就像海瑟薇,顶级大美女,却因为太过完美,被观众批评没有个性。他们不喜欢压抑自己的本性,并认为那是违背人性,他们欣赏个性美,鼓励大家勇敢表达自己的喜好。
她不再委曲求全,变得越来越敢说。她曾经手撕过两个大女明星和三个想要潜规则她的著名商业大佬,让粉丝大饱眼福。她不像国内明星情商高,基本不撕,只有粉丝互相掐。
她在油管有几千万粉丝,除了长着一张神秘的东方脸庞,她火爆的性格也占很大一部分。
这种性格在国外吃香,但在喜欢含蓄和中庸之道的国内就不行了。她显得不够稳重,遇到不公,她头一个想到的是出气,这就造成她想问题太片面。她也许可以继续保持现在的个性,然后长大后去国外发展。但是她想留在国内。
外国再好,她做出的成绩再出色,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还是思念凤凰街道这个生她养她的地方。这里有疼爱她的爸爸,有喜欢八卦又热心的街坊四邻,这里才是她的港湾。所以她必须要收敛自己的脾气,学稳重。
唐奕暖却觉得她已经做得很好了,“不管怎么说,郑家已经答应收养包子,你这是做了一件大好事。别再自责了。”
陆林希点了点头,其实她心急如焚,但是要赶帽子,再心急也只能留在家等消息。
郑同康和陆观华这一去就是一个多小时,陆林希前面的筐子里缝满了帽子,但是那几人就是没等来,她不免有些着急。
好不容易等到人来了,她才放下手里的线,迫不及待迎上来,“爸,郑叔,怎么样了?”
唐奕暖手里拿着帽子和针,跟在她后头走出来。
陆观华示意大伙进屋说话。
等人坐下来,陆观华才开口,“谈好了。一千块钱。”
陆林希眼睛一亮,比之前少了一千,周家居然同意了,可真难得。
她急着问情况,“他们怎么会同意?”
陆观华瞅了瞅院子,没看到包子,才小声道,“不就是你出的主意嘛。他们自己心虚,所以过来找我说合。周主任也在,我们就让他们退一步。商量过后,给一千就成。”
陆林希看向郑同康,他点头,“我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商量好了。”
他进客房把包子带出来,郑妈妈跟在两人身后。两人牵着包子往外走。
陆林希傻眼了,“这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