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作者:维昕      更新:2022-06-02 21:41      字数:1995
  “既然你醒了,那我就走了。”眼睛睁开了,一切都回复原装,他与她,依旧是不想干的陌生人。
  “嗯。”北溪轻轻的点点头。
  叶冷君的心瞬间有些疼痛,可是也只是瞬间,他们毕竟只是陌生人,而他的清醒,应该也只是巧合罢。
  叶冷君一离开,北尚便急匆匆的冲进来,搂住北溪的脖子,大哭着,从来不哭的他,边哭嘴里边喊着谢天谢地。
  北溪默默的推开北尚,“一点都不像一个男人。”
  北尚哭的太开心的,以至于他没有发现北溪似乎突然有些什么不同了,似乎更加的平静,更加的冷淡了。
  北松因为北溪的倒下,而再次操刀,打理公司,一听儿子行了,立即马不停蹄的赶过来。
  看到北溪的一瞬间,只觉得老泪纵横,“醒来就好,醒来就好。”
  北溪却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有从前的恭敬。
  可是沉浸在喜悦中的一家人哪里能发现他的这些问题,只是一起抛投痛苦,对他嘘寒问暖。
  步晓白默默的躺在床上,秦诺离开了,他这几天一直小心翼翼的照顾自己,但是终究有离开的不是吗?
  秦诺的出轨让自己觉得自己越来不像自己了,她仿佛已经失去了自我的灵魂,只留下一具空荡荡的躯壳留在这个世界上。
  所有的笑容,所有的话语似乎都已经成为了一种反射性的交流,她感觉自己已经失去了思想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神情麻木的坐起身,她呆呆的僵直。
  秦诺不在了,又跟哪个女人再一起?秦诺是不是又再哪个酒店跟哪个女人鬼混?秦诺是不是又让哪个女人怀了孩子?秦诺是不是又有了新欢?秦诺是不是又给哪个女人买了香水,买了别墅?
  这种的问题一直在她的脑中盘旋,一直一直,一遍一遍,她感觉自己就快要被自己逼到了尽头,再也没有力气去抵抗。
  如果再这样下去她会疯的,真的会疯的。
  她不想这么想的,可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她怎么都控制不住。
  秦诺只要一不在她的身边她就会胡思乱想,即使秦诺离开只有一分钟,她也会想他是不是又在跟哪个野女人鬼混?
  这种情况随着时间越来越严重,有的时候她甚至会出现幻觉,看见秦诺与别的女人在调笑,她心底的愤怒便升值极点,恨不得冲过去杀了他们,可是下一瞬间,她恢复了清醒,她便后悔不已,为什么她要这样,夫妻不是要相互信任吗?为什么她要这样怀疑他?
  一方面她愧疚自己怀疑秦诺的行为,觉的自己的思想很肮脏,可是另一方面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疯狂的怀疑他,疯狂的恨他。
  家里没有一个人察觉她的异样。
  “为什么我要这样,为什么?我不是这样的,我会原谅他跟他好好生活的。”她自责的捂住自己的脸,痛苦的流泪。
  “晓白,你在干什么?快过来,我们不是说要一起去玩的吗?去蜜月旅行?”
  恍恍惚惚的声音仿佛从天际飘过来,步晓白怔然的抬起头,茫然的看着前方,她的眼睛上还布满了泪水。
  一篇淡黄色的光晕中一个俊秀的让她魂牵梦萦的男人正向他伸出手。
  “诺,老公,你怎么在那里?”
  “晓白,我们去蜜月旅行吧。”光晕将他的脸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黄色,她仿佛又看见了三年前对她温柔备至的他,对着她淡淡的笑,对她许下一辈子的诺言。
  “可是你总是欺负我,我不想去。”想起三年间他一直不停的有别的女人,她就觉得心口堵得发疼。
  “晓白,我们去蜜月旅行吧,我会一辈子对你好,再也不要别的女人,只有你一个女人。”
  “真的?”步晓白未干的眼角闪过一抹期待的光芒。
  “晓白,过来,我们离开这里,就能一辈子幸福的在一起了。”
  秦诺的话对她来说就是一个致命的诱惑,她掀开被子,一步一步走向他。他伸出手,对着她淡淡的笑,笑的温柔体贴,他清澈的眸子中,只有她一个人的倒影,那么清晰,仿佛他的全世界就是为了她而存在。
  她伸出了自己的手,眼神眷恋而痴缠的看着他的,嘴角含着幸福的笑。
  “我们会一直幸福的对不对?”她没有倾国倾城的脸庞,可是那白皙的皮肤上一双黑琉璃一样的眸子璀璨明媚,淡淡的笑容温暖而让人无法抗拒。
  “晓白,我们走,一辈子都在一起。”
  秦诺冲进房间的时候,步晓白就像一直乘着风的断线风筝,重重的砸在一楼的水泥地板,她的衣角被淡淡的翻卷起,很美很美,步晓白再最后一科,美的惊心动魄,美的让他惊恐的大吼,“不……”
  尾音消失在淡漠的风中,没有留下痕迹。
  步晓白最终还是死了,只是死的时候,她的嘴角含着一抹淡淡的笑容,仿佛对这个世界彻底的释然。
  步晓白的离开成全了她自己,却伤害了所有人。
  秦诺捧着步晓白的骨灰盒,默默的坐在窗台边,静静的看着窗外细细豪豪的雨,眼珠平静的映入了窗外的倒影,仿佛眼底漾上了一层朦朦胧胧的湖水,很淡很淡。
  窗台边,他的衣角被风微微的吹起。他记得,步晓白离开的那一刹那,衣角也是这样被风翻飞的。
  时间过的很快,心已经渐渐的不那么痛了,只是呼吸还有些涩然。
  当他亲眼看着步晓白从三层高的楼跳下去,他一瞬间感觉到自己的世界天崩地裂了。再也没有一个女人会温婉的站在昏黄的灯光下对着她淡淡的笑,再也没有一个女人会笑着看他,但背地里却默默的垂泪。他辜负了她的爱,辜负了他对她婚姻的承诺,所以她选择了最决绝的方式来向他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