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广元长老就这么……死了？”
  看着地上冰冷的尸体，所有人都有一种如同梦幻般的感觉。
  诚然，他的为人不怎么样，可一身实力乃是实打实的神魄境大成，然而在面对岳凡的时候，却依然是以死亡收场。
  这时候，人们才意识到了岳凡的实力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达到了能让他们仰视的地步。
  在先前，人们也许会因为他在罗浮仙境的威名而敬畏，可现在看向他的目光中，已经宛如看向某些前辈高人的样子。
  “他已经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了……”
  不知道是谁叹息了一声，随后引起了一片共鸣。
  此时，有不少人心中隐隐有着失落的感觉，当初三千道比的时候，岳凡便展示出了惊人的天赋，可当时白镇发难，他们却没有勇敢地站在岳凡那边。
  锦上添花容易，火种送炭难。
  如今，岳凡虽然就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可给人的感觉，却像是隔了千山万水一般，不可触摸。
  “他的死亡之力已经开始显露出峥嵘了。”皇甫南轻轻抚摸着自己得胡须，笑道：“先天之力，本就是凌驾在普通元力之上的力量，也正是因此，我们闻道阁招收弟子的时候才会对这种力量极为看重。”
  “可要将先天之力的力量发挥出来，却是需要一定的实力作为底蕴，神魄境便是最初的门槛，岳凡……还真不错……”
  皇甫南看着岳凡一幅极为满意的样子，可司徒火却皱着眉头道：“可先前他的力量之中，我没有感受到生命之力又是怎么回事？”
  “他修炼了亡冥斩，那个武技其实不怎么样，可对死亡之力的见解却有独到之处，看来岳凡已经让死亡之力更上一层楼，生命之力自然也是被压制了下去。”皇甫南也是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道：“两股先天之力不协调，迟早会酿成大祸，也不知道他能否避开这一劫……”
  “等先天之力开始冲突的时候，至少也要到了返璞归真境吧。”司徒火微不可查地看了皇甫南一眼，继续道：“他才进入神魄境多久，即便以他的天赋，要到返璞归真，至少也得个三五年才行。”
  “也是，我观他有大气运在身，境界不高，却隐隐有种连我也看不透的感觉，至于未来会发生什么……谁说得准呢？”
  皇甫南两人的对话没有丝毫掩饰，众人都是将其听了进去，旋即隐晦地望了岳凡一眼。
  先天之力，如今的齐宁郡，拥有这种力量的人寥寥无几，而岳凡赫然正是其中一个。
  更让人骇然的是，在他们的预测中，岳凡竟然能够在三五年之内达到返璞归真？
  事实上，这个速度也是参考了白若瑄那一类人，天下之大，天之骄子不计其数，其修为提升的速度也是非常恐怖的。
  可在这小小的齐宁郡，返璞归真意味着什么？
  要知道，连闻道阁和罗浮山两大宗主，也不过返璞归真罢了，也就是说，眼前这个沉默的少年，竟会在不久之后达到闻到阁主的程度？
  不少人心中骇然，却还有相当一部分人对皇甫南和司徒火两人的评价保持着怀疑的态度，毕竟这个评价是在太过骇人，甚至到了一种让人无法相信的地步。
  返璞归真和神魄境，虽然只有一线之隔，可这一线不知道难倒了多少人。
  整个闻道阁，有数以百计的神魄境长老，罗浮山和轩辕世家也相差不大，更不要说整个齐宁郡，虽然放眼每个城池，神魄境强者并不多，可全部加起来，也是足足有着数百神魄。
  这等数量何等惊人，可偌大的齐宁郡，已知的返璞归真之境的强者，却不过双手之数，可见想要迈过这一线之差难度有多么巨大！
  “师尊！”见到皇甫南对他招了招手，岳凡躬身一拜。
  他能明显感觉到皇甫南和司徒火二人对他的好，对于这两老，他是发自心底最深处的尊敬。
  不过三年进入返璞归真……真的用得着三年吗？
  分魂在镇神塔内无时无刻地修炼，甚至现在他就有种达到了神魄境小成巅峰的感觉，只需要服下造化元神丹，便能够直接冲击神魄境大成！
  可以想象，在丹药和镇神塔的辅助下，他突破返璞归真所需的时间绝对不多，只是现在，他的确有了生死之力相互冲突的感觉。
  如果两股力量平衡下来还好，可现在这种极不协调的状态，让他的修炼也有一丝滞涩之感。
  这种感觉如芒刺在背，让他忍不住有一丝隐忧。
  “连我也想不到，当初那个凭着白若瑄才能加入我们闻道阁的少年，在这短短的时间内竟已成长到这种地步……”皇甫南面目含笑，好像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的心情起伏。
  “一切都是师尊教导有方！”
  “教导？他教导过你什么？”司徒火哼了一声，促狭地看了一眼皇甫南。
  岳凡苦笑地摸了摸鼻子，正当他尴尬的时候，却听到皇甫南再次出声：“你也不用妄自菲薄，能取得现在的成就，都是你的努力使然，即便你的天赋颇高，可若没有那日夜不停地修炼，也断然不可能取得现在得成绩。”
  听到这里，岳凡的鼻子不禁发酸，从默默无闻道名震齐宁，其实也不过是那么几次关键的战斗被人传颂来开，可实际上，却没有多少人见过他。
  他不善言辞，一天的时间大多都是处于修炼之中，或许人们现在惊讶于他取得的光环，可又有谁看到他背后付出的汗水？
  “以你的实力，其实不适合闻道阁的弟子了……”
  “什么？”岳凡一愣，道：“师尊你这是要将我……逐出师门？”
  “想什么呢……”皇甫南脚步一迈，下一刻直接出现在岳凡身前，伸出手抚摸着岳凡的脑袋，笑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就算化成灰也是我皇甫南的弟子，我只是提议一下，你是否有兴趣成为我闻道阁的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