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主？”岳凡的眉头紧皱，不管是古月商会那两个人的怪异表现，还是那白若瑄在望君城中无意提起自己，都让他对自己那过去的记忆产生了极大的疑惑。
  扎尔喀对着自己朝圣般的狂呼自然没有逃过岳凡的眼睛，然而随着九灵九方印剧烈的爆炸，完全放弃了抵抗的扎尔喀已经没有了半点动静。
  岳凡不自主地瞥了小桃一眼，又把目光方向了九灵九方印的爆炸之处，本就紧皱的眉头又更深了几分。
  自己和这群魔兽又有什么关系？
  小桃没有注意到岳凡的异样，实际上，虽然他与扎尔喀的交手极为短暂，但受到的伤害却是不轻，在九灵九方印爆炸的时候，她只觉得两耳轰鸣，甚至没有听到扎尔喀的咆哮。
  “别死啊！”
  岳凡内心狂呼，向着扎尔喀的方向跑去。
  若扎尔喀在这种攻势之下没死，也绝对会彻底地失去战斗能力，或许还能问出一些什么来。
  然而事实却是让人极其失望的，扎尔喀躺在巨大的土坑之上，绿色的血液到处都是，已经没有了任何声息。
  这九灵九方印的威力，比岳凡想象中还要大上不少。
  岳凡站在扎尔喀的尸体前，脸上阴晴不定。
  魔主？我？
  他想起在韩家传承水晶之内，那韩颖所说，自己不算是个人类，难道自己真的和这种魔兽有所关系？
  但他活了这么多年，一切都与常人无异，又怎么可能会和这些家伙有所关系？
  岳凡有些失望，刚刚释放完九灵九方印所带来的虚弱感如潮水般袭来，他突然感到极端的疲惫，甚至体内的生死之力也变得奄奄一息，就像是被什么抽干了一样。
  虽然在他使出九灵九方印之时，那股毁灭之力有着一丝泄露，但好在体内的封印还算完整，不然的话，若那毁灭之力的意志在这个时候出来，乐子可就真的大了。
  “他……死了？”身边传来小桃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扎尔喀的身体居然如此强悍，不管是面对血月还是月华，都不能让其伤筋动骨。
  虽然她对岳凡有着极大的信心，但这九灵九方印的威力，却是远远超乎她的预料。
  她的眼睛闪烁着，就像是天上的星星一般，直直地看着岳凡，虽然年龄不大，却有了一种花痴的雏形。
  然而岳凡却没有注意到小桃的一样，只是轻轻地点点头，突然想起毁灭之力所说的，这里其实是他的主场……
  难道那所谓魔主的称呼，和自己体内的毁灭之力有关？
  邱玄的名字在他脑海中浮现，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仿佛还带着轻松的笑意，只是在这股笑意中，还有着一种森寒的冷漠。
  岳凡强忍着疲惫得想要昏睡的念头，看到远方的战斗还在持续，那种惊天动地的力量纹波四处扩散，在他的感觉中，只要有着一丝力量擦中自己，即便是在全盛状态，也一定会身受重伤。
  这里，很不安全！
  “小桃，快撤……”岳凡从新抱起地上还在昏迷的古芸，嘴角不禁咧了咧，暗道这小桃下手真狠，都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了，她都还没清醒过来。
  生死之力在岳凡的体内循环不止，这让岳凡微微一叹。
  生命和死亡，无论是那种力量，都是这片天地的至高之法，更何况他还身怀两股？
  这是一种得天独厚的造化，然而除了生命之力帮助自己回复伤势以外，他并没有发现还有其他什么妙用。
  而那死亡之力，在他感觉中，除了比一般的元力精纯一点，也再没有了逆天之处。
  这让他有着一种空守宝山而不入的感觉。
  所谓力量……能够掌握在手里的才叫做力量，不然的话，即便是再具潜力，也只是潜力而已。
  “说到底，还是我不会用啊……”岳凡微微一叹，心中对闻道阁多了几分期待。
  若是到了那个地方，应该会有着彻底掌控先天之力的方法吧……
  “不会什么？”小桃紧紧地跟在岳凡的身后，就像是小尾巴一样，虽然她受到的伤势挺重，但在这不逃就很可能死的情况下，奔跑的速度却是极快。
  “没什么。”岳凡摇了摇头，“能告诉我么……你们是怎么知道我的？”
  看着岳凡的背影，小桃能够感受到他的一丝落寞，脸上有着一点犹豫，但在片刻之后，那股犹豫却是被去散开来，化为一抹坚定。
  “我不能告诉你。”岳凡的背影看上去有一种萧瑟的感觉，她有些于心不忍，但终究还是坚定着自己的立场，“如果我告诉了你，你就会失去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失去？”岳凡的心脏狠狠一抽，苦笑道，“我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
  “很多……这……是命……”
  “命？”岳凡笑了，看着天空，“我从不信命。”
  “但是你还是在跟着命运的脚步。”小桃顿了顿，沉默了片刻，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继续道，“比如你去千帆镇，去闻道阁。”
  岳凡心中突然翻起惊涛骇浪，脚步一顿，瞬间停了下来，脸色复杂地看向小桃：“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他只是按照正常的流程来当古月商会的临时护卫，像进入闻道阁这种事情，他从未对任何人提起，此番被小桃这样随口说了出来，竟然感到一丝害怕！
  为什么我的事情会被别人知晓？
  小桃贝齿紧扣，认真地看着岳凡的眼睛，道：“我们知道的比你想象中还要多……比如……你和白若瑄的事……”
  “我和她？”岳凡一怔，那个女人，自己从未见过，在望君城因为她而逃过一劫已经足够奇怪了，这个名字此番又从小桃嘴里说了出来，这让他不得不疑惑，“我和她到底有着什么关系？”
  “对不起……我不能说……”
  “你！”
  小桃的脸憋得有些红，此时的岳凡在她的眼里有些可怕，就像是一只受伤的狮子，虽然知道岳凡不会伤害自己，这种害怕却像是天生的一般，无法避免……
  “抱歉……”岳凡的神色缓和下来，脸上有些阴晴不定，仿佛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眼神有些暗淡。
  他觉得很疲惫……
  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里……
  正是这时，岳凡的耳边传来了一声嘤咛，这个声音很好听，有种高贵的慵懒，让人情不自禁地沉迷。
  这时古芸的声音……
  像是一根紧绷着的神经突然松开，岳凡只觉得眼前一暗，便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