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低嫁的嫡女，不能
  “夫人，绿姨娘要生了，嘴里嚷嚷着要陈婆子去。”
  门外的绿竹响起，打破了几人的谈话。
  张娴雅疲惫的脸，让她看起来，脸色又青又白，透着怪异。
  没什么比死在自己制作的毒，更冤枉吧。
  张娴雅眼角的余光，看到她缓缓地倒地，孙永安的嘴角带着松口气的样子，仿佛再说，蠢货，死在我前边。
  青梅竹马，不过如此，面对曾经心爱的人，他不但忍受不了她多活一天，这会死了，他松口气的表情，出卖他此刻心情。
  显然也并没有多爱张娴雅。
  江南不过还了他们偷摸送来的东西，就能击破二人的诡计。
  “她不是稳婆，找她做什么？”江南推开门问道。
  绿竹摇摇头道：“奴婢不知，稳婆已经过去了，绿姨娘，让您也过去。”
  江南道：“我不是稳婆，要我去做什么？”
  她转身朝着后面看了一眼，吩咐人道：“把张姨娘搬到老爷床上，让他们夫妻二人，最好能相谈甚欢。”
  江南在夫妻二字说的很重。
  有下人立马去做，现在孙家除了这个刚嫁进来就病了的夫人，老爷，老夫人，还有妾室，这些主子都是病着。
  绿姨娘的院子，人来人往，烧水的，递东西的，找人的，稳婆嘴里说着安慰的话。
  江南本意不想过来，可她却想来看看，绿草究竟是怎么个意思。
  她要找陈婆子是什么寓意。
  陈婆子本来依附张姨娘的，如今和绿草搅和一起。
  陈婆子这等两面三刀的婆子，绿草当真不知？
  内室是绿草大吼大叫喊“疼”的叫声，江南就坐在院子里，她听着绿草的声音，慢慢端起手中的茶，是刚才陈婆子端过来的。
  “夫人，喝茶，老奴对不起孙家，言语粗鄙，夫人不要见怪，不要让我离开孙家，求您了。”
  陈婆子跪在地上，她支开了江南带的丫鬟，院子里只有江南和她。
  因为她有几分力气，对江南心中有几丝恨意，今晚给她端茶递水，委时透着怀疑。
  低头瞧着手上茶水，上面漂浮几片不算特别绿的茶叶，闻着淡淡的清香，夹杂其他味道。
  陈婆子盯着江南喝茶，生怕错过，江南没有喝。
  江南顺着她的目光，低头盯着茶叶漂浮，又沉落下去，她看到陈婆子，依然跪在地上，等她放在嘴边的时候，直接从地上一跃而起。
  这药是上次从张姨娘那里拿的，陈婆子抬眼直勾勾的看着江南喝茶。
  “不能喝。”一道稚嫩嗓音从江南身后响起。江南维持她手上的动作，侧头去看声音的来源。
  原来是周明旭，小小的身体，站在门边，黑黝黝的眼珠望着江南，一丝异样的感觉从江南心底冒出。
  自从周明旭醒来以后，他的变化江南心头发惊，不知为何，这孩子的眼睛，竟然不像孩子的眼睛。
  对着她也无恨意，仿佛像是认识很久的熟悉的人，没有热切，也没有高兴，淡漠中又带着熟悉。
  她忽而想到什么！
  陈婆子一脸惊慌，眼见着江南要喝下去。偏偏被这个小子打扰了。
  对周明旭，心头之恨。让她此刻咬牙切齿。
  眼珠子恨不得都要瞪出来。
  陈婆子道：“冷了不好喝，夫人喝了润润嗓子，姨娘生孩子还得很久。”
  三月的夜晚，还是有些许凉意。
  江南明白周明旭说不能喝的意思，这茶里面可是有剧毒的。
  想不到陈婆子伙同绿姨娘，竟然要害死她。
  对于周明旭释放出来的好意，江南欣然接受，这个孩子她虽然不太喜欢，可也没有对他有怨恨。
  只要他没有长歪，孙家在她手里控制，想来也不会有多大的变故。
  周明旭见江南没有喝茶，心里松口气，转身就走。
  江南没有问他为何提醒，因为之前在后院他已经提醒过她。
  不过，不管他提醒不提醒，江南对绿草等人心中自然是有防范的。
  这杯茶更不会喝。
  江南抬眼望去，月光洒满整个庭院。竹叶摇摆的身影在月光和烛光下随风飘荡，若没有听到屋内痛苦的叫声。这番风景倒也迷人。
  江南让人把茶灌进陈婆子的嘴里，任由她在院内惨叫，屋内的绿草听见陈婆子的惨叫声，歇了半会。
  后来这声音断断续续，像是埋在被子里呜呜咽咽的声音。
  江南冷哼一声，转身回了院子。
  她过去无非要看看她们究竟意欲何为，可不曾想这个陈婆子是绿草的人。
  要生孩子的功夫，都不忘要害她这个主母，看来在她的心里对她也只是表面上和谐罢了。
  如果她不懂药性，今日喝了一口，结局是不是和陈婆子一样，暴毙身亡。
  孙家几个主子因为张娴雅，病倒在床，如今也不过只有几天好日子过。
  “姑娘，绿草当真狠心至极，稳婆你就不该给她找，任由她自生自灭算了。”
  绿竹看到陈婆子死的惨状，心头仍然砰砰直跳，现在一阵后怕，姑娘死了，整个孙家就是绿姨娘的了。
  她有孩子，老爷看在孩子的份上，肯定是她掌家，毕竟老爷的身子说句不好的，能撑个一年半载的是他的造化。
  害了侯府的千金，想要痛快的死掉，忒便宜他了。
  到了第二日，已经是午时，仍然是雾气蒙蒙，推开窗一瞧，是春雨如油般泼洒而来。
  远方都是被雾气遮挡，远处的山也看不到。
  “姑娘，绿姨娘生了个女儿。”
  绿竹从外面走进来，那个传话的婆子也走了出去。
  “女儿好啊，去告诉老爷。”江南扭头在看外面，雨已经停了。
  她走出院子，青石板上被雨水洗刷过，泥土都带着芬芳的气息。
  “恭喜老爷，喜得贵女。”江南昨日让人把张娴雅把两人放在一块，今个来看，张娴雅已然没气了。
  再看孙永安惊恐的眼神，怕是这个样子保持一夜，直到此刻。
  他在害怕，却动不了，就算他如何动作，呼唤，下人没有理他的。
  大夫说过，老爷和老夫人被人下了恶毒无解的毒药，只能用药吊着，顶多撑个一年半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