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画中真人
作者:
小白菜啊 更新:2022-05-29 12:57 字数:2132
侍从慢慢的抬起眼,目光黏稠腻人,慢慢的顺着黑发少年修长的腿部往上爬,爬过纤瘦单薄的脊背,流连在世子的后颈。
但最后却停在了少年纤细不盈一握的腰肢上。
那是他的世子,容貌清秀的侍从像是想到什么……脸上浮现起一丝病态的红晕。
他一步一步向背对着他的世子走去,有些老茧的手伸向少年的腰部……
“殿下。”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青禾的动作,里外间相连的门被打开。
云止原本阴郁冰冷的视线触及少年腰部的手,蓦的爆发。
他几步上前,猛地打掉侍从的手,目光阴沉:
“你想做什么!”
白柒也转过身,疑惑的看到一边抱着手缩着肩的侍从,看了眼身边高大的护卫:
“怎么回事?”
云止打掉侍从的手才反应过来自己不正常的冲动,他很快冷静下来,正欲张口解释。
旁边的侍从突然瑟缩的开口:
“世子冤枉,奴只是看到世子腰带上有一道褶皱,想要抚平……”
云止目光犀利的看了侍从一眼,余光瞥见少年世子腰带上的一道褶皱,大手下意识抚了一下。
纤腰上的月白长带与腰身紧贴密合,蓦的让两个男人心神一晃。
白柒倒是没有注意到什么,她看到自己的护卫已经换下了衣裳,还记挂着早点洗完早点给爹爹送回去,不由有些心急:
“若是无事就退下吧。”
少年抿着唇思索了一下,还是决定“出尔反尔”一下。
她看着一边的侍从,心虚又莫名硬气的吩咐:
“本世子突然又不用晚膳了,你告诉爹爹不用等我。”
少年世子倨傲的抬起下巴,自觉在颐指气使,威慑住下人让他们不敢违抗命令。
实际在两人眼底,却像是一只故意张牙舞爪的幼崽,不仅唬不到人,反而更让人心喜得想接近。
云止眼神恍惚了一瞬,下意识上前了一步。
刚动作,就立即回神,他不着痕迹的掩饰住自己的失态行礼:
“世子,属下想回房将您的画作收起来。”
白柒没有意外,她隐隐记得,以前自己画的作品都会被那些人珍而重之的收起来,于是也点了点头。
黑衣护卫很快离开,屋子里只剩下因为护卫一句话心态扭曲的侍从。
本该去传话的侍从脚像是被粘在地上一样,整个人直直的杵着,眼底暗潮翻滚。
那个护卫,真碍眼。
太碍眼了。
侍从眼底浮起血丝,却稳稳的没有抬头,悉数被隐藏。
白柒看着还没有动静的侍从,心里急着从自己爹爹那里拿回来的外袍,只是简单的吩咐了句就往里间走去。
落在原地的青禾目光随着房门闭合收回,眼底流露出浓郁的嫉妒。
他舔了下唇瓣,攥紧手指离开房间。
……
回到自己房间的云止也在一路上冷静了下来。
之前因为看到画像上的那张熟悉的脸升起的思绪也被理清了不少。
他能确定的是,摄政王世子是不可能见过画像上的人。而那副画上还未干透的颜料痕迹说明那是少年才作完不久。
所以,宣纸上的那张画像只能说是对方凭空画出来的。
可为何,在凭空想象的无数结果中,会是那张脸……
云止看着水中的倒影,里面的人五官尚算英俊,但丢在人群里却掀不起丝毫浪花。
这张熟悉却陌生的脸跟了他整整十年。
从他进了摄政王府后,就极少取下。
男人抿着唇清洗手指,而后仔细的用干布擦干,最后沾上一边的药水缓慢的摩挲着下颔。
一张轻薄接近肤色的面具被仔细的取了下来。
云止没有立即将其放在一边,而是再次看向水中的倒影。
他的记忆一向极好。
上一次摘下面具的时间是三年前,跟水中的倒影有一些细微的差异。
同样,也跟他刚刚看过一眼的画像有细微的差异。
画像上的脸跟他现在的模样分毫不差,像是比着真人画了上去。
五官俊美深邃的男人打量着自己的模样,他没有忘记黑发少年无数次看到自己脸时的失望。
那样不会隐藏心思、丝毫不像白寒桠儿子的少年,就算在隐藏,也只是浮于表面的不说出来的程度。
他清楚世子喜欢自己的身体,毕竟对方说了不止一遍。
可若配上这张只会相得益彰的脸……他有些好奇少年的反应。
那样灼热得让人忍不住陷进去的目光和让人心悸的渴望,说实话,很让人受用。
男人暗暗舔了舔后牙槽,目光沉沉,在下一刻拿着手中的面具贴了上去,旋即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赶回世子的房间。
……
打算在自己房间悄无声息的解决洗衣服问题的黑发少年看着浴室满池子的水陷入迷茫。
她好像没洗过衣服……
但在后面突然出现的系统的帮助下,黑发少年认认真真的洗了起来。
所以等白父收到自家独子不吃晚膳过来拧人时,白柒刚好手忙脚乱的将在浴池里打湿的外袍拧干到最后一块布料。
白柒听到系统的通知立即将衣袍放在一边,心虚的湿着一身衣袍亦步亦趋的走了出去。
少年湿着衣裳,原本宽大飘逸的衣袖不舒服的贴在手臂上,裙摆也沾着水,一路留下水印,沿途还有一下没一下的甩甩袖子上残留的水。
浴室外就是里间,除了贴身奴才侍卫,就算是她自己的爹爹也不经常到里间,所以白柒也没想到一出来就看到白父的背影。
白父背对着白柒的方向,像是在看留在画架上依然没有收起来的画像。
不远处站着之前离开又回来的贴身侍卫。
白柒眨了眨眼,小心的喊了一声自家父亲,却少见的没有立即收到回应。
少年愣了一瞬,绯红的唇瓣微抿,轻轻的走了过去:
“爹爹。”
她心虚的拉着白父的衣角,扯了一下:
“爹爹在看我作的画吗?”
少年顺着自己父亲的视线移过去,没有意外的一起停留在画像上男人的脸上。
但她也没有忽略掉画像上的衣袍。
……那是爹爹的啊。
白柒忍不住小小的心虚了一下,不过还记着原来世子的性子,很硬气没有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