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谁赢谁输不一定
作者:神坡的守护者      更新:2022-05-27 11:02      字数:2987
  西门吹雪率先冲出赌博坊,脚步刚落地,听到身后的响声,回头,见到两道人影一前一后从自己撞破而出的窗台飞奔而出。
  “靠!高阳舍这个死心眼,追着出来了。不过,还好那位中年赌客跟着出来。有了他的出手相帮,我得以轻松离开赌博坊。”
  西门吹雪的身影不停,飞速地逃去,同时,脑袋思考不息:为何身着麻衣的高阳舍追着自己不放?
  首先是高阳舍带着四位奴隶,撞见了自己;打斗中,有捕快出现,和着高阳舍对付自己?
  但是高阳舍并不是捕快,却为了来历不明的羊毛,锲而不舍抓地追踪他西门吹雪,这何道理?
  在平州县,牵扯到羊毛,捕快追查是理所当然。而高阳舍的掺和,什么缘由?
  那只有一条:高阳舍是捕快的间人。
  【枉我一世英明,这次好像要栽在羊毛上了。我手欠呀!干嘛去动什么羊毛的,拿其他的物资、钱不是更香吗?
  羊毛是平州县的重要物资,拿了不清不白的羊毛,我不被衙门的人追查才怪?
  若不是手头紧张,我不得已而为之,动了羊毛,现在是高高兴兴的在赌博坊大杀四方。
  虽然羊毛并不是我潜入牧场偷盗,是从一群行窃者手中拿走的,但是拿了羊毛,就是污人哪。
  这次借风,运气太差了。当时,我应该控制住手。那些人要偷就偷吧,我何必沾上因果。
  这个高阳舍间人,真是一条癞皮狗,粘着人不放手。】
  西门吹雪的身手比高阳舍厉害,却被他紧追着,心里不是滋味。
  想一溜烟消失,不再理会这条癞皮狗,但是他做不到。唯有极速地飞驰。
  “真是的。”他挑了一条巷子,跑进去。
  本想借着巷子的狭窄和黑暗,甩掉高阳舍,却不曾想,进去后,他肠子都悔青了。
  呼噜噜……浓烈的恶臭味,随着一阵阵的夜风飘荡,迎面扑上,灌入他口腔、鼻腔。
  “呕!”臭味太浓,他禁不住来了个张嘴吐一口气,脚不由自主的停顿几息。
  这几息的暂缓,追赶之人到了。
  高阳舍在他身后大喊:“你挺能跑,挺能飞的。马的!西门吹雪我看还往哪儿走,吃我一刀。”
  呛啷!他挥出大刀,准备一招制敌。
  高阳舍并不想一刀送西门吹雪上西天,用刀背去劈击他的后背。
  西门吹雪立即做出防守,随着身子的回转,木剑挑了出去,一团气雾冲出,“高阳舍!你干嘛死命追着我?我惹你什么了?”
  “你偷了羊毛,这就是追你的理由。”
  一问一答间,呼呼而去的大刀与嚓嚓而响的气雾接触在一起。
  锵!气雾轰开大刀,炸起火星子。
  高阳舍双手持稳被气雾轰弹回来的大刀,身子后退了几步,才抵消力道。
  他本想一招制服西门吹雪,审问审问羊毛的来历。然而,两个人的实力到底还是相差,他不如西门吹雪,这一刀被他轻而易举的化解。
  “你是衙门的人?”西门吹雪木剑直指高阳舍。
  “与你无关。”高阳舍将气机灌入大刀。一招不得手,唯有尽全力去战胜他,拖住他,扣住他,审问羊毛的来历。
  西门吹雪感受到周围的气息燥热起来,“你不是衙门的人,为何在心羊毛?你不是我的对手,我们各走各的路。”
  高阳舍不答话,眼睛盯着他的动向,双手中的大刀嘚嘚的颤动。
  一息、两息、三息。
  第三息一到,高阳舍发起第二刀的攻击。
  呼!他挥出一个从左下往上的劈刀。
  这一刀没有花里胡哨的动作,朴实无华,干净利落,如劈砍木材,挟裹浓浓的气息,向着西门吹雪而去。
  滋啦啦……刀影过去,飘舞的雪花被热烈烈的气机蒸得腾起迷雾。
  随着刀过去,高阳舍的身体如要散架一般的撕痛。
  他双臂的炽热,身躯的拉扯,双腿也微微地抖动起来,却没有停下挥出去的大刀,依旧对准西门吹雪的木剑,怒吼着:“啊”
  不错,高阳舍的打算是打飞西门吹雪的木剑。
  【两次交手来看,西门吹雪借助木剑这把载体,释放出气雾的力道比空手凝出的气雾更强。
  我打掉他的木剑,就能与他斗个平手。我必须让他失去木剑这个依仗。】
  挡下了高阳舍的第一刀,西门吹雪本不想纠缠下去,一走了之。
  可是,他真的想知道一位不是衙门的人,似乎连间人也不是,与衙门无关的人,为何紧追他?
  西门吹雪有了‘我要打败他,确定身份’的贪念。
  此刻,见到高阳舍整个人鼓起气机,衣袂、头发飘扬在雪夜中,如一位原生态的神人。
  激发了西门吹雪更浓的战欲,想看看高阳舍的实力究竟多大。
  电光火石之际,西门吹雪分开双脚,双臂伸开,左手持木剑,右手掐指,口中叽里咕噜的念词。
  “起!”随着他的一声吼叫,周围的雪、水,变成如线般的气息,向着木剑聚拢。
  呼呼……木剑尖端的气雾越聚越大。
  相较于莽夫高阳舍简单明了的挥刀,西门吹雪的造势就潇洒多了。
  高阳舍是如一团哔哔啵啵燃烧的火堆,充斥着炙热的气息、轰轰的力量,却缺乏观赏性。
  西门吹雪则是如一位行走云端的高人,轻盈、飘逸,要多撩人就撩人。
  随着两人的气势陡升,雪夜中的小巷被微微发亮的气机、气雾照亮了不少。
  “哦!”早已经站在屋顶的中年赌客,赞赏的点头,“这两个小子都不错,一个拥有武道修炼的体质,一个是精通木术的阴阳家弟子。
  一个是没有被雕琢过的玉石,一个是嗜赌如命的浪子。活宝一对。他们撞在一起,还是有点看头。
  高阳舍与捕快相熟,但口音是外地人,在平州县生活的时间不长,他真是衙门的间人吗?
  西门吹雪是实打实的外地人,凭他的伸手和智商,为何去动平州的羊毛呢?
  我想这么多干嘛?我是赌博人,看看两个人打一架,聊以慰藉一下。如此风雪之夜,看看后辈们的打斗,不失为……”
  中年赌客自语中,下面巷子中的高阳舍和西门吹雪交上了手。
  轰轰……一股热浪从木剑和大刀的接触之处,向周围扫荡。
  咔擦咔擦……不少挂在屋顶边缘的雪、冰块,纷纷扬扬的被震落。
  两人毫不在意动静大不大,照旧是酣畅淋漓的激斗。
  高阳舍的脸色肝红了,睚眦目裂,如一位没有成长起来的魔灵,大合大开的劈、撩、挑着大刀,舞得是虎虎生威。
  西门吹雪英俊的面孔略显苍白了,嘴角却露出一丝微笑,轻描淡写的避开大刀,“高阳舍!今晚我胜不了你,不再是第一帅男。”
  “呵呵……”高阳舍冷峻的面孔变得狰狞起来,“你动了羊毛,想轻易的离开,你走梦吧。我绝对留下你,看刀。”
  锵锵……
  轰轰……
  大刀与木剑一次次的轰在一起,又弹开,掀起一股股燥热的气息,闹得整条小巷不安宁了。
  激斗中,高阳舍忽然记起带着妹妹行乞的一年。那一年的心酸,谁能懂得,艰辛而要命的日子他可不想过了。
  他要打赢西门吹雪,借助羊毛案,过上富足的生活。
  羊毛案,是他崛起的机会。
  无意间替主人找回了十件羊毛,令他尝到了甜头。如果追回其他十五件羊毛,他必然成为主人东郭家的坐上门客。
  西门吹雪手中的羊毛虽然不是主人家的,但是他手中有羊毛。
  这条线索不可断。
  三位捕快是普通人,别说帮他了,连靠近西门吹雪的机会都没有。在他们没有请来帮手之前,高阳舍誓死要留下西门吹雪。
  高阳舍也清楚自身实力与西门吹雪的差距。自己是凭借三年的打人经历,找到了一条通往武道修炼的小小途径,有了今日的成就。
  而西门吹雪,从他的出手、造型,铁定是师承他人,他不用走弯路,顺顺利利的修炼,成就强人。
  他的实力强于自己是明显了。另外,那一位中年赌客也跟着来了。
  他想战胜西门吹雪,留下他,太艰难了。
  然而,再怎么艰难,他不会错过机会。除非西门吹雪一剑砍掉头颅,否则他会拖住他,撑到支援人员到来。
  衙门的人不是个个都是普通人士,还是有异能人士。
  “高阳舍!你要输了。”西门吹雪的木剑一点点的将高阳舍的大刀压向地面。
  高阳舍的双脚咔擦咔擦的陷入雪地,弓腰,双手握稳大刀,“谁输还不一定。”
  “呵呵……”西门吹雪恰意的笑了。
  “起!”一道惊雷般的喊声刺破了淅淅沥沥的雪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