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重 聚
作者:
妃子 更新:2022-05-26 14:44 字数:6300
无瑟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从前的一切恍然隔世。
这哪里还是那个被冷胤天囚在身边的沁月公主,这哪里还是那个轻生坠胎的泪人,这哪里还是那个心中充满了仇恨的公主,眼前的她,分明是一位与世无争准母亲,她的一举一动都透着稳重和恬淡,目光平静清澈,有着世间最美好的绝代风华。
看得出,他们将她照顾得很好,好到让她周身都似在焕发着女性的柔美,另番甜美的面貌,像朵曼妙的花朵带给人刻骨的爱怜。
“琴无瑟拜见沁月公主!”无瑟一撩蟒袍单膝跪地,给沁月请安。
“琴将军请起。”沁月伸手一展宽大箭袖,示意他起身。
少轩的眼神闪过一抹诧异,复杂地眼神一闪而过,即刻又恢复了平静。
无瑟静静地看着沁月,心里有太多的话语要说,可此刻,当着这所有的人,只能将满腹的相思,化为无言的相对,看到她,心里积压已久的不快,尽数被她春风般的目光吹散。
无瑟回头,吹响了一声口哨。
三人望远处一看,只见那边公主的凤撵,徐徐向着他们驶来。
“请公主坐凤撵回营地!”
“不,我骑马回去!”沁月看了眼那太过奢华的凤提出了要坐马车。
“不行!”奕玄笑着上前,压低了声音哄道:“你怀着孩子,怎可在马背上颠簸?”
沁月佻眉看他,慎怪道:“你怎么知道孩子们不喜欢在马背上颠簸呢?在马车上这些日子,我坐得都快烦透了,正好骑骑马,再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放心,没事的。”
沁月其实早就看上了无瑟的那匹汗血宝马,看上去格外喜欢和说不清地熟悉。
少轩看天色不早,只好顺着她,转身拉住缰绳:“也好,我带公主骑一匹马。”
奕玄和无瑟迟疑着,只见沁月随手一指无瑟的白马,“不,我要骑琴将军的白马。”
无瑟听到她这么说,说不清心里又惊又喜的感觉,忙恭敬道:“那无瑟带公主骑一匹马可好?”
少轩与奕玄对视一眼,脸上露出尴尬。
沁月莞尔一笑,看了眼越靠越近的凤撵,“我不喜欢同别人同骑一马!不如,就委屈琴将军坐那凤撵如何?”
“这————”无瑟听到她这么安排,神采微微涣散,在不知不觉间,竟然变得患得患失起来,将手中的马鞭递到沁月手中,“无瑟听从公主安排。”
少轩唇边微勾了勾,走上前拉过沁月的手,“天色不早,我们还是趁天未黑,赶到军营的好!既然公主想骑马,那就骑一会,待过会累了,再坐凤撵也可。”
“如此甚好。”奕玄一个足尖点地,先众人飞身上马。
少轩将沁月托上白马,自己也翻身上马,随在沁月身侧。
独让无瑟这么位堂堂将军,坐上了沁月的凤撵,隔着青纱,看着沁月与两位夫婿,并肩而行,自己坐在后面看着,心里真是百肠纠结,无论什么时候,他都只能远远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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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你怎知琴无瑟是将军?”少轩放缓马蹄随在沁月身侧,不解地问她。
“这还用问么,你看他一身蟒袍,难道还是文官?”沁月一双碧眸看着少轩,带着盈盈笑意。
“你说,是不是故意的。”奕玄用手肘一怼沁月手肘,桃花样的眸子里,透着明显地笑意。
“嘻嘻~~”沁月扬唇笑了,看了眼奕玄,用手肘也怼了他一下,“我是看这白马,真太漂亮了,骑在上面一定很漂亮,没有故意要跟他拉开距离。”
“我有说你是要跟他拉开距离么!可见你心里真是这么想的。”奕玄的笑意更浓了,打心眼里,他便不想公主再多位将军夫婿。
“这个----”沁月垂了眸子,沉思了片刻,以只有三人能听到的声音悄声说:“你们不是说我还有三位夫婿么,我以为他是其中之一,所以-----”沁月喃喃说着,轻扇着睫羽,宛如蝴蝶振翅般轻盈,直扇入到他俩的心里。
奕玄脸上的笑容瞬间凝住,陡地扭头看她,“你是要对他们敬而远之?那我----可就罪过了。”
“你别乱想了,我自有主张便是了,我将我的记忆封了,我并不怪你,你怎么说也是为了我好,我相信你,同时,也并不想再找回过去的记忆,我希望我的生活有新的开始,而且,我有了你们和孩子已经觉得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女人了。”
少轩与奕玄均沉默了,对她的话不置可否,心里各怀里着事,隐约的扰在心头缭绕。
一路前行,沁月并没有感到疲惫,更没有丁点想要回到凤撵里休息的意思,满脸的兴奋,看着自己国家的山山水水,心里溢起无限的亲切感。
迎接沁月的队伍浩浩荡荡,一路前行,直行进了两个时辰,前方便出现了哨卡。
“是南竹、无痕还有我哥!”奕玄指着前方不远处站着的三位将军兴奋地说。
沁月也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只见有三身身材高笔挺地男子,同样的一身金色铠甲,远远的看,威风凛凛,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难道这三个人,就是自己从前的夫?!沁月啊沁月,你到底还要欠下多少人的情份,还算罢休啊,他们日夜奋战,帮你夺回国家城池,等战争平息后,对他们又将如奖赏呢。
沁月垂眸想着,明显感觉到身上有几道火热的目光在烧灼。
南竹仰望着沁月,眼前尽是昔日她偎在自己怀里柔弱依赖地样子,近在咫尺了,对她的思念反而越来越滚动得难以自持,真想一步上前,将她搂入怀里,但当着身后的众兵士,当着这许多的夫,他必须克制。
当沁月由少轩抱下马,站在自己面前时,奕炀的心猛地漏跳几拍,看着她微隆地小腹,知道她怀了雷家的孩子,百感安慰,不管自己与她日后是否还能再续前缘,看到她能这么健康地站在这里,他的心不再有什么遗憾。
无痕看到沁月,哪里还安奈住激动地心情,佻了整齐地卧蚕眉,将手中的追魂剑往腰后收了,大步流星地走到沁月面前,不等沁月站稳,豪无顾及地伸手便勾起她的下颌,“果然没瘦,气色也比先时好了很多,这下子好了,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了。”
沁月没想到,会有这么放荡地将军,竟然当着这所有人这么无礼地对自己,凝视着无痕的眼里浮上一层冷寒,扬起唇角,笑了笑。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左手抓住无痕的手腕,右手抓了他的手臂,急速上前两步,生生将过无痕的手臂背了过去,又从他背上“嗖”地一下拨出‘追魂剑,’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所有人包括无痕在内,没有想到沁月会有如此举动。
无痕感觉脖上一凉,脸色瞬间难堪起来:“月儿,你这是跟我开什么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了?我问你,你知道我是谁?”沁月紧握着手中的剑柄,辖制着无痕的肩膀。
奕玄和少轩看到这一蓦,惊得目瞪口呆,少轩上前试图劝解:“公主,他是————————
“你闭嘴!”沁月抬眸,目光犀利地瞪了少轩一眼,满脸阴霾。
少轩讨了个没趣,张了张嘴,只好沉默,不知她是何道理。
无痕咧嘴一笑,并没有半点惧怕之意,只当她跟他撒娇,所性也不怕在士兵面前失了面子,咧嘴笑道:“我当然知道你是谁!你是凰国公主,是我的-----”
不等无痕说出她是自己夫人的话,沁月手上微一用力,加重了手上力道,那剑紧逼了他的皮肉,抵出了一道血痕,似乎再一用力,无痕便会一命呜呼了。
“很好,你既然知道我的凰国公主,怎敢当着所有兵士,对本公主大不敬!我看你的眼里根本没有公主,行为放纵出言轻浮,以下犯上,不成休统。”
沁月的口气并没有半点玩笑,就连一向从容淡定地风南竹,此时此刻,也是眉尖若蹙,不解沁月为何如些对待无痕。
无痕听她说着,嘴角咧开,俊脸更加的生动起来,弯着腰,脚下一勾沁月的金履鞋,迫便沁月脚下不稳,身体失了重心,全身向后仰过去。
无痕迅速转身,在她要仰摔过去之时,将她拦腰抱住。
“夫人,你是不是太久没有见到我,太过想我了,才会这样与我亲近?”无痕笑说着,猛一伏身,当着众人的面在她的唇瓣上,亲了一口,亲过后又迅速离开,看着她僵直地目光,满眼的笑意。
“怪不得我看少轩和奕玄都瘦了,可想而之,你们天天在过水深火热的日子!”
无痕正笑说着,感觉耳侧有风扇来,伸左臂一挡,将她的小手挡在外侧。
“你这混蛋,快放开我!”沁月气得怒视他,恨不得咬他一口。
“夫人真是想我了,对无痕又是打又是骂,可道百姓说得打是亲,骂是爱,夫人这两点算是全占齐了。”无痕左手伸到她的腰下,生生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奕玄走上前笑着道:“公主,近来行动不向从前那般轻便了,都是怀了身孕便会烦燥吧。”
“你放我下来。”沁月手腿并用,对着无痕连飞腿再抡手,怒不可遏。
南竹上前,“无痕,你抱着公主上凤撵,军营里备了酒席,我们回怅再续。”
沁月愠怒地眼神从南竹俊逸如仙地脸上一扫而过,没有分秒停留,更像是看了一眼不太中意的货品,没有丝毫兴趣的意思。
“好!”无痕将沁月抱上凤撵,放下层层纱幔,挡住了众人和沁月的视线。
将沁月放到软榻上,无痕收了适才的笑脸,探究的目光紧紧琐定在她脸上,像是在研究一道难解的题,越看越觉得复杂难懂了。
“你出去!”沁月理顺了裙襟,冷冷道。
“难道你有了那无瑟,就不要无痕了?”无痕握了她的手,轻轻地问她。
“什么无瑟无痕的,难道你们是兄弟不成,”垂眸白了面前的男人一眼,便厌恶地抽回手。
“月儿,你怎么了?我是无痕啊,我是你的夫!”看着她的样子,无痕郁闷地紧抿了唇。
沁月凤目微眯看着面前的伟岸男人,“从前的事,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连我也不记得了?”无痕再次抓了她的手,眼神里闪过受伤的情绪。
“你放开我,我说过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除了少轩和奕玄是我的相公,你们是谁,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还有,我现在已经是怀有身孕地女人,不好与你共处一室,还请将军离开这里,还我些清静,我累了。”
沁月一口气说完,并不给无痕适应和理解的时间,便急切地要赶他走。
无痕的眼神越发黯然,暗淡下去,经历着风露雪雨的侵袭。
“我不管你是记得还是忘记,总之,我过无痕这辈子都是你的男人,这点毋庸置疑,既然你现在忘记了,那我们可以将一切重来,哪怕是再拜天地入洞房,我都不会离开,你记好了。”无痕说完,便掀开纱帘,飞身跳到凤撵外,接过副官送上的马鞭,策马先行了。
凤撵里的沁月,暗叹口气,怪不得奕玄要让自己记忆尽失,可想而之,从前的自己,要面对这些个人,得是多么头疼的事啊。
南竹带着众人回到军营,各自脱掉蟒袍战甲,换好了从前的家常衣裳,围坐在了军营大账中。
面对着满桌丰盛的晚宴,面面相视,看着给沁月准备的位置空空如也,任谁也没有了食欲。
“怎么回事?”南竹轻品着茶,将清幽地眸光投到奕玄和少轩身上。
被问及此事,奕玄先开了口:“是我的主意,封住了沁月的记忆,现在公主她,除了我和少轩,对你们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为什么要封了她的记忆!”无痕的脸色再没有了笑意。
“当初公主被奕炀哥哥救出来以后,一个月的时间里,她的精神状态几近崩溃,别说我,就连任何人都不认得,心心念念的只有哥哥,哥哥死了,心,这样几个单纯地词语,过着夜不能寐,食不知味的日子,她的世界都已坍塌了,我也是在万般无奈这下,封了她的记忆,才会造成今天的局面。”
奕玄话音一落,无痕、奕炀、南竹的神态都略有放松,并没有要责怪奕玄的意思。
“是这样---”南竹仰头望了摇曳地烛火,“你做得对,在那样情况下,换我们任何一人,都会那样做,本来我还担心,数日后的大战,沁月见了他会心存犹豫,但现在,一切都是天意吧。”
“南竹哥,你真的这么想?”奕玄本来是做好了受大的责备的准备来的,但听他这么说,心里又豁然开朗。
南竹转头看向无痕,胸有成足地吩咐道:“嗯,无痕,你传令下去,将总攻的时间提前的明日午时。”
无痕点头,“好,我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也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雷炀袭一身紫袍,指尖摆弄着桌上的空杯,“公主现在身怀六甲,战场上马箭无眼,真的要让她亲上战场吗?”
“是啊,需得她亲上战场,那冷胤天才会死心,输得心服口服。”南竹说着,便拿起酒壶,亲自给从人斟酒。
少轩的目光看向门口,笑道:“再等公主一会吧,何必急在一时。”
南竹站起身,端起酒杯笑对大家:“公主今晚不会来了,我们五人今夜倒是可以尽情的畅谈别离之情!一醉方休了。”
南竹话音刚落,便有欣瑶挑帘进来,伏身道:“公主说感到身体疲惫,晚宴她就不来参加了,还请诸位将军尽情畅饮吧。”
南竹笑着将杯中酒一口吞尽,将空杯示以众人。
无痕笑着起身:“最了解公主的人,莫过于南竹了,我们陪饮一杯!”
“只是若大战之后,她这记忆————————?”奕炀也站起身且满目地担忧。
“这点我有办法,”奕玄站起身,笑容透着神秘,举起酒杯将酒一口吞进。
有一种痛叫做无奈,此时的奕玄,就很无奈,只是为了她,最后怎么样,他又无怨。
“不知无瑟是怎么被救的呢?”少轩看了眼一直没有说话的瑟无瑟,问道。
“这事说还简单,还是先说说你是怎么解掉身上的蛊毒的?”无痕将菜夹到无瑟碗里,并没疏远的意思,这段时间里,无痕无瑟并肩作战,早已没了从前的隔阂,而是成了共度生死的异姓兄弟。
南竹、奕炀、少轩、无痕、奕玄五人与无瑟就这样无拘无束的畅饮畅谈着,真的饮到一醉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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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大帐里
沁月沐浴更衣后,坐在桌前,看着欣茜将一道道她爱吃的菜摆到桌前。
“欣茜,你坐下来?”
“公主!”欣茜看着公主,主仆有别,怎可同坐一桌,欣茜迟凝着,没敢落坐。
“别怕,从前的事,我虽然不记得了,但少轩都告诉我了,你们从小服侍我,情同姐妹,既然有姐妹情分,坐一桌吃饭又如何。”
欣茜听公主这么说了,才怯生生地坐下,眼里又闪出了眼花。
欣瑶掀帘走进来:“公主,已传过话了,风公子说让公主好好休息。”
“哦,他们还好么?”沁月拿起了筷子,看似不经意地问。
“他们聊得很好。”欣瑶站在桌前,帮沁月盛了碗汤。
“你也坐下,今天我们三人也小娶一下。”沁月笑让着欣瑶,拿起酒壶,亲自给她二人斟满怀中酒。
欣瑶一左一右坐在沁月身边,借着摇曳的烛光看着沁月从一个小姑娘变成了如今的母亲,这其中经历了多少磨难啊,两个的心情怎能平静!
“公主,你受苦了。”欣瑶说着,唇瓣已经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而一边的欣茜,更早已抽泣起来,眼泪夺眶而出,染湿了衣襟。
看她俩的伤心落泪地样子,沁月心有所感,莫名的心酸感直顶鼻子,从怀里拿了帕子,给她俩的眼泪抹去:“看看你们,都不小了,还这么爱哭,一直这么下去,哪还有婆家肯要你们呢?”
“公主---哧哧---”欣瑶看了哭得眼泪鼻涕齐流的欣茜破涕而笑。
沁月笑看着她们俩:“你们都是快出嫁的人了,还哭得跟个孩子似的!”
“出嫁?”欣瑶和欣茜重复着她的话,不解地看向沁月。
“当然要出嫁的,难道你们俩要跟着我一辈子么?”沁月笑说着,将菜夹到两人碗里。
欣瑶收了脸上的笑,拭干了眼角的泪,“我们从小服待公主,从来没有过私心,陪伴和服待公主一生是我们的责任。”
“别这么说,女儿家大了,总是要出嫁的,我自己都有几位夫婿,过得也很幸福,我怎么能残忍地看着你们独处一生,浪费青春呢,再说了,你们出嫁了,我们也可以常常见面,像从前一样,一起生儿育女,看着孩子们长大,那样的人生才有乐趣啊。”
欣茜早已有了意中人,她知道公主早就知道此事,所以低头不语了,只是痴痴地笑着,脸蛋莫名在发烫烧红起来。
欣瑶看着满桌的菜怎么也吃不下了,她不知道公主要将自己的终生怎么样的安排。
沁月看出欣瑶的心事,伸手握上了她的手,“欣瑶,我问你,在这军营里,有这么许多的优秀男人,你可有意中人?”
“公主----欣瑶没有-----意中人----”欣瑶立时不安地站起身,粉白小脸腾地一下子窜红。
“坐下,跟我不需紧张。”
欣瑶重新下,在沁月注视地目光下,直觉得脸颊由热由为炽热,火烧火燎地。
沁月看着她,笑了,“欣瑶骗我,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分明已经有了意中人,只是羞于出口。”
沁月笑着将那酒压了一口,又忙吃了口菜,放下筷子,眼神极认真地看向欣瑶,“你告诉我,你的意中人是谁,无论你看上了谁,哪怕是我的夫婿,我都会为你作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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