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邪不压正(大结局)
作者:梅山诡道      更新:2022-05-22 08:31      字数:2368
  “早知道有今天,我当初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弄死你。”
  或许是觉得自己刚才说的不够狠,姜红梅又加了一句。
  像她这样从小到大一直在失去的人,看待万事万物都是定性的,没有同理心,也不可能获得真正的幸福。
  道德是要求自己的,一味的反抗报复社会,得到的结果是被自己做下的孽障,反噬到连骨头都不剩。
  “你给我下来,我一定要让你接受法律的惩罚。”
  “秦臻,别过去,你给我冷静点。”
  害怕他的情绪刺激到姜红梅,更怕他会一时糊涂,做出让自己悔恨终生的举动,在宁远洲的强烈要求下,秦臻被赶来警员拖到楼梯间摁住。
  天台外,姜红梅看着父子两气的跳脚的模样,仰天大笑。
  “哈哈哈……想不到最后我还是赢了,你们虽然活着,但痛苦每天如影随形,说起来,还是我更潇洒。”
  “等一等,姜红梅,你不是想报仇吗?刚才我上来的时候都看过了,戴永强和肖助理都不在,你下来,我们一起抓住他们好不好?”
  宁远洲斜眼看着救援队颤动的绳子,明白他们已经准备好了,他还想做最后一次努力。
  “哼,戴永强这个老不死的,就算我不找他,他也活不了多久,我累了,折腾不动了,就这样吧!”
  话音一落,救援队刚要动作,她忽然看到了离他最近的那只手,像是躲瘟疫一样,姜红梅抓着铁栏杆,大步往另一边跑,确定那双手抓不到自己后,用力往后一倒。
  短短的几秒钟,地下的救生气垫上就砸出来一个大坑。
  接应的小武赶紧跑过去看,姜红梅的脑袋已经摔成了豆腐花,在一旁等候的医生急匆匆过来,简单急救后,人还是没有任何生命迹象。
  雨哗哗下,像是奏鸣的悲歌,笼罩着阴霾的城市。
  天台上,宁远洲和童天明紧挨着护栏,谁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里面的安全通道里,秦臻听到巨响后,停止挣扎,抬头一看,那个湿漉漉的身影已经找不到了。
  和商住楼的气氛一样,距离此地不远的私人医院里,戴永强也用上了呼吸机。
  复发的恶行肿瘤加上新添的枪伤,没有了藏宝图这个精神支柱,此时的戴永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快速消瘦下去。
  金蝉的人都暂时回归地下去了,陪床的只有肖助理。
  他也好不到哪去,右胳膊被吊在脖子上,整个后背因为爆炸脱了一层皮。
  病床上的人胸口的起伏越来越浅,医生说肿瘤已经恶化,戴永强的脏器功能正在迅速下降。
  这个雨季绵长得很,似乎没有翻页的那一天。
  肖助理静静的站在窗口,等待着仪器亮起红灯。
  短短一个小时内,医生和护士进来了好几次,他们用尽了各种办法,戴永强的生命还是走到了尾声。
  等医生把安在他身上的输液管和氧气罩撤走后,肖助理起身为他整理好衣服,犹豫再三,还是摘掉了他大拇指上,象征着权利和地位的玉扳指,转而戴在自己手上。
  “老板你放心,你没走完的路,我会继续走下去。”
  这是肖助理最后说的话,等时间一到,他就从医院后门离开了。
  戴永强死的窝囊,他摆脱了生意伙伴的算计,逃过了警方的天罗地网,最终却没躲得过病魔的降临。
  人生在世,生死已定,有心的人得了善终,无心的人食了恶果,大千世界,千变万化,但万变永不离其宗。
  找到戴永强已经是三天后的事,宁远洲搜查了榕城大大小小的医院,最终在这家私人医院的停时间里找到了他。
  他名下的财产和房产都被查封,其中也包括那条古玩街,顺着后来挖掘的线索,金蝉的余党分三次被围剿,他们中投降的已经送进法庭,自杀的也下了阎罗殿。
  直至最后,还有一小部分成员和肖助理不见踪影,但有了这个教训,短期内,他们是不可能再惹出祸端了。
  结案那天,谈论到牺牲的花生时,关于他是金蝉的事,宁远洲只在报告里简单带了一笔,他终究还是不想选择了正义的人心寒。
  当天下午,他开完会出来,路过花店买了一束百合花,去到烈士墓园的时候,不偏不巧,正好碰到那个被花生救下的女青年,看到宁远洲后她恬淡的一笑,什么都没说,放下花就走了。
  时间兜兜转转,又过了将进一个月,宁远洲照常上下班,又回到了往日忙碌的生活。
  这天中午,他忽然接到秦臻的电话,仔细算起来,这个月里,两人几乎断了联系。
  “哟,怎么忽然想起来联系我了?”
  “有时间吗?出来吃个饭,我请!”
  “又有口福了,地址发给我,我待会儿就到。”
  挂掉电话,宁远洲一看时间,刚刚十二点过。
  开车从大院里溜出去,秦臻很快发过来一个定位,就在步行街,走过去十五分钟。
  乘电梯上三楼,服务员把他带到一个包间。
  门一开,秦臻赶忙起身,给了他一个拥抱。
  “菜都上齐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天才刚放晴,外头还是冷的,很适合吃烤肉。
  秦臻修养了一个月,气色比以前好多了,头发长起来后,他也没再戴帽子。
  “调养得不错嘛?我看你脸都圆了。”
  宁远洲夹了一筷肉,不客气的吃起来。
  “还行,你呢?听说你有对象了?”
  “别听他们瞎说,没有的事儿,姑娘嫌我工作忙不能陪她,饭还没吃完就黄了。”
  “哈哈哈……过完年你都奔三了,可得抓点紧,我听说男人过了三十,更没人要。”
  “嘿,你就不能盼着点我好啊,以后找不着媳妇,我就在你那养老。”
  “可别,我没你这么大的儿子。”
  “你!”
  两人一来一去,笑声四起,把那些不痛快的全部抛到脑后。
  饭局后半段,秦臻点了一支烟,忽然聊到唐潮:“听说他后来都招了,现在在哪服刑呢?”
  “关榕城第一监狱呢,怎么说剿灭金蝉的余党,他也立了功,当时还跟我留了一句话。”
  “什么话?”
  “还能是什么,让我转告你,抽时间去看看他。”
  说完,宁远洲也问秦臻要过来一支烟,断断续续的抽着:“你什么想法?”
  “再说吧……那什么,这里有三千块钱,劳你公务路过的时候,带给狱警,他现在孤家寡人,有什么需要买的生活用品,就给他置办。”
  “得,我帮你跑这个腿……”
  待两人吃饱喝足出来,暖阳已经升到半空,光辉落在身上,有股温温的暖意。
  榕城被漫长的雨季洗刷得焕然一新,不论是带着血腥味的红,还是藏着利刃的黑,全部被代表正义的白驱赶得一干二净。
  秦臻从台阶上下来,轻松的跟宁远洲挥挥手,上了车,一头扎进崭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