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已经习惯了，抹掉那猩红的血。
  撑着身子起来。
  和体内暴乱的气息斗争，还是降低了他的警惕，若是平时，即使宋阮隔绝了气息，他也会察觉到。
  此刻一点也没感觉到。
  擦了擦汗水，然后整理一下衬衫，尽可能恢复自己平时的模样。
  半晌。
  除了脸色依旧苍白一点，傅淮北从表面已经恢复了正常，这时他才往外走。
  宋阮见状。
  快他一步倒在床上，装睡。
  她能清晰的差距到，傅淮北坐在床边，目光落在她身上片刻，过了一会，人起身去了浴室。
  听着里面传来的水声。
  宋阮睁开了眼睛，早已经酒醒了。
  傅淮北是唯一入魔后没有伤害其他人的人。
  但他一直在自虐。
  在用自己的生命压制着那股疯狂的气息。
  在她不知道情况下，傅淮北不知道度过了多少像刚刚的事情。
  小呆毛看着宋阮，心里也有说不出的焦急。
  宋阮装作刚刚醒来的模样，一步一步走到浴室：“傅淮北，你怎么还没睡？”
  软糯夹着睡意的嗓音。
  傅淮北擦着头发：“现在就睡。”
  宋阮一一步一步走过去，毛巾还没来得及拿下。
  宋阮人已经到了身上，从后面抱住他的腰身。
  傅淮北微微一愣，放下毛巾转身，倚在洗手台上，刚要问怎么了？
  没说话，那人便踮起脚尖。
  呼吸潮热，伴随着一丝果酒的香气：“不要睡了。”
  人挂在身上。
  他的呼吸急促起来，傅淮北刚想张口，唇齿被封住。
  她格外的主动。
  呼吸喘的快了一点点，带着潮气的浴室全是暧昧的气息。
  傅淮北反客为主。
  宋阮猛地悬空，人被抱着坐在了洗手台上，台上还有他刚刚擦头发溅的水渍，透过棉质的睡衣面料。
  心里有些隐秘的欢喜。
  双眸虔诚的望着傅淮北。
  他的回应同样的虔诚。
  棉质的睡衣面料发出细微的摩擦声，细细碎碎，呜呜咽咽……
  未干的发烧水渍滴在身上，很快和体温相近，化为汗渍，侵染透那本就不厚实的面料。
  宋阮比往常都要热情些，傅淮北虽是觉得有些不对，但他来不及思考什么。
  骨节修长的手指掠过凝脂白玉。
  小巧的脚背绷起……
  她在心里慢慢赴死，是她愿意的。
  窗外天色微亮。
  宋阮醒来双腿依旧发软，踩着绵软的拖鞋下床，床头柜上房子一张白色的小纸条。
  训练场那边已经给你请过假了，我六点回来。---傅淮北。
  宋阮把纸条收起来。
  整理一下给霍家人留的东西。
  拿着一个本子写写画画，然后折进一个个泛黄的信封里。
  只有傅淮北的例外。
  宋阮专门让人染成了粉色。
  小呆毛从最开始的生气，到无奈：“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了。”
  宋阮摸摸它的头：“死了就是谁也见不到了。”
  小呆毛眼眶红红：“你你……”
  “好了。”宋阮捏捏它的脸：“有幸遇到已经很好啦。”
  小呆毛竟然分不清，这话是和它说的还是宋阮在说傅淮北。
  翻个身用圆滚滚的身子对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