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宗门任务
作者:陆子贵      更新:2022-05-21 09:20      字数:6385
  春之日,而万物生,草薰薰,木欣欣。时年张轻云十二岁。自入宗门至今,已一年有余,入门考核已毕。无何,则须执行宗门任务,以强制之。往往一个宗派的兴衰,由制度和运转,才能悠悠长存,否则难以相资运转。却说张轻云收到法旨后,急趋至执法阁,已是熟路,顷刻及至。但见到的人越来越多,小广场都塞满了,有好几百人,打话和叫喊的声音混作一团。
  不移时,才见黑衣执法出现,一副面圆耳大的模样,身后跟着几个筑基弟子,缓慢地走来。黑衣执法环视众弟子片时,便拿着卷宗挨个点名。外门弟子的任务相对容易些,基本由弟子组队完成,且每一队为十人,执行不同的任务,指派实力颇优的筑基弟子担任领首。等分了队伍,黑衣执法开始布置任务。末几,轮到张轻云等人一组。黑衣执法道:“近日出有疫兽,此兽主疫,因此说,认识了它的根本所在,必定能有避去疫的法门,然目下时势紧急,尔等速往”。众弟子皆喏!这时,筑基师兄道:“今番须跋涉,无御器者,坊间购之,然后日随行,在宗门广场集合,切勿耽迟”。众人应喏而散。
  迟明,张轻云身入东极城,为了添置御行器。出了宗门,往南走了有七八里之遥。遥远望去,但见当门上题“东极城“三个大字,则有黑衣弟子执器度守城门,城中皆有阵法护持。张轻云及入。守门弟子拦下道:“凡入者,须缴纳一灵石”。张轻云取出灵石缴纳,方甫入市。坊市,日而市,人族为主。东极城为太玄宗管辖的区域,宗门坊市乃聚天下之货,交易而退,各得其所。又置有执法者,以及管事者,管坊内诸事。东极城内的东南西北大街交错纵横,繁华的大街笔直连接,人烟之阜盛,自与宗门廛肆不同。坊市之中鱼龙混杂,除了宗门弟子以外,亦有在坊市中卖货的商贩、或散修,坊市间多卖者,所卖之货物,也各不相同。街上人物齐整,来来往往,络绎不绝。沿街一路走,到一摊位前,张轻云不觉立住了脚,细细一看,却是一女修,颇有几分姿色,说她的符箓如何灵验,闻者议其价,因此获利无数。张轻云看了一回,她的符箓果真不错,亦购之,转徙于坊间。
  东极阁,乃是宗门所设的店铺,且每个城邦亦有分店,宗门内诸多消息邸报等,都是从此阁获取而来。阁内有结丹期、筑基期弟子坐阵,无人敢惹。复有珍宝阁、听风楼、百善楼等诸楼阁,排列有序,金碧辉煌。张轻云乃入,只见楼内人往来屑屑,或凭或立,不一状。行未数十步,忽一女修走来问道:“客人,有何需要,以便为你差遣”。张轻云道:“却且不用,我先看一看”。女修见她如此说,遂即点头退去。
  张轻云遍阅所货物,并罗列灵植、丹药无数,并有炼制法器的材料,亦有各种属性的修炼资源,堆积满架,其不下百件,尽有之。待看罢,就问道:“御行器类,拿来给我看看”。女修闻言,指着柜内道:“此乃飞舟,内部为一层,可容纳多人,亦有中型、大型飞舟,或二层,或三层,可容纳百十人,此是飞剑类,此是贝甲类”。凡御行之器,具以告,细微详尽。又指一旁柜台道:“这是妖类坐骑,已然驯化”。张轻云一看,一个小型的阵法将妖类困在其中,那些妖类十分温顺,看罢了,道:“这些都好,有隐形的御行器否”?女修见她不甚满意,引她到二楼,奉出器类,道:“此乃飞梭,具有隐形,疾快的速度”。张轻云仔细一看,却似那织布的梭子,心下满意道:“好极,你且拿来”。女修道:“且坐,少缓片时”。言已,竟去。不多一时,女修取出一飞梭。张轻云掂在手中,十分轻便,将飞梭一掷,迅速变大,往里一望,可容纳二人。复手一点,飞梭恢复如常。其后议定其价,以十万下品灵石姐交付。
  俟至次日早旦,张轻云整备而出,便动身往集合处,见有弟子已在等候。她遂上前拜见一众师兄与师姐。众弟子见是小师妹,纷纷还礼,然各怀心思。张轻云便到一旁等候,侧目打量几位弟子,这多人执行任务,最怕就是人心不齐。不移时,又有两名弟子来了,都是练气期的实力,互说了一些客套话。领首的筑基期师兄见人来齐,将情形大略说了一遍,于是传令动身。不一时,离却宗门。众人纷纷取出法宝,或御器,或御剑,或骑兽,往东极西山脉竟去。一路上但见山峰峭壁,林木众多,沟壑曲折,乃是幽静、深邃的连绵山脉。
  一路风好,不消七日,已至沼泽之西,只见低洼泥泞,芦苇广布。沼泽中多水蛭。这片沼泽广达一百二十里。众人加速前进通过,停留于此,夜幕降临皆无法走出此泽。不移时,出了沼泽之地,来到一片连绵冈阜,草木繁茂,见成群的妖兔在哪里出没。过了冈阜,忽见前边黑水泛滥。众人遥望黑水河,有时水势滔滔,有时颇安稳。看着这黑漫漫的水,欲进不能,欲退不可,都帖然不动。筑基师兄见此光景,许众人在此歇足。“真是不可解”一弟子疑道。“不过很急罢了”一弟子道。“此去朝云山约有百里,今宿于此暂为息足,迟明再动身”筑基师兄道。众弟子闻此,皆应然。因时已将暮,乃返冈阜,择一地以便布下阵势,则可防备妖兽袭击。
  趺坐不多一时,天色已明,众人来到黑水河。筑基师兄遂遁入水,顷刻不见踪影。但见水中许多虾蟹鱼精在翻跟斗,有鱼精、虾怪、蛤妖、蟹精等类,尤到处皆是。原来这水势汹涌上冲,竟是这些精怪在舞弄的。有顷及出,忙叫过众人,道:“黑水中精怪甚广,尔等去驱赶了它”。言已,到一旁少歇。
  “师兄,你看我们这一队里,惟吾与张师妹是女弟子,且张师妹乃新弟子,抡起实力自是不能与众师兄比,然恐张师妹拖尾巴,不如让师妹去驱赶,看看师妹的实力何如,况这水中只是低阶精怪,无伤大雅”女弟子道。张轻云瞥了她一眼,她这是意在寻事。男弟子细想,颇觉主意不错,道:“有劳张师妹”。张轻云自然不会被激,笑道:“早在入宗前,就闻知师姐法术了得,尤其是那套玄女剑法,师姐,不妨让我等见识见识”。女弟子闻言色变,本以为暗察张轻云一举一动,好趁机下手,不曾想这张轻云对她的事,了如指掌,真是低估了她。张轻云淡笑,她可没有洞察人的本领,乃是玄元以告于她。一弟子插言说道:“如此说来,周师妹确有此剑法,吾已有耳闻”。一弟子闻言,道:“周师妹,不妨你施展这套剑法,消化了这精怪”。女弟子只得道:“师兄,吾的剑法今尚疏略”。男弟子道:“无妨,吾可为师妹指点一番”。女弟子道:“张师妹,吾去了”。回瞪她一眼,便攒入水中,舞起剑法。一霎时剑气如林,无数精怪蜂拥而遁逃去。
  张轻云不得已,则遁入,径往水底,顾视四周,水草丰茂,精怪三五成群,或嬉或游。她顿起慈悲心,这些精怪颇有性灵。玄元道:“这些只是低阶精怪罢了”。虾蟹鱼怪见而畏之。玄元见此,道:“吾不杀尔等,速去”!它虽是五色龟,却属妖族。精怪急忙遁逃而去。张轻云及出,但见水面许多虾蟹鱼怪死伤无数,悲壮惨切。遂趺坐,以咒度之。过了片时,所有波涛顿时平静。
  不移时,众人御行过黑水河。恰遇鱼怪或隐或现,浮游水面,阻行去路。众人见此,皆收起御行器类,立足水上,极力斩缚,然鱼怪无形遁去。“这个是什么鱼怪”一弟子定目详视,则出宝弓射去,却是一物无有。一弟子惊道:“这鱼怪四五尺许,有六只脚,不知它究竟何是鱼怪”!一弟子道:“吾看这鱼怪凶残得很,须要小心提防为上”。众人举目望之,海水无波,竟不知鱼怪在何所。筑基师兄恐生不测,嘱道:“犹恐鱼怪伤人,不可穷追,且速去”!于是下令遁行。众人闻此,皆御器遁而去。
  少时,出了黑水河,一路御行,仔细一看,原来前山上正有一只赤如丹火的异鸟在那里乱鸣。众人隐到一处遥望,其状如鹗,赤身而白首,身体亦不甚大。筑基师兄忽然笑道:“是了,此是窃脂妖鸟,能够御火,这种异鸟本来不多,今能遇到,时运不差也”!众人闻说,似乎有点不信。一弟子因问:“这小小鸟儿,能御火吗”?筑基师兄笑道:“且等捉来,自然分晓”。言讫,腾空而去。
  妖鸟看见追者,遂从这树到那树,又从那树再到此树,善于趋避,无论如何,总捉它不着。众人皆束手无策。筑基师兄道:“此鸟已在此了,它既然不能飞,料不能逃走”。一弟子道:“师兄,吾有一宝网”。筑基师兄闻此,道:“正奈何它不得”。弟子取出宝网。众人一看,此宝网四面悬铃,金绳交络,真珠设其上。举目一看,那妖鸟去远了。众人飞速追上,见妖鸟趋避在一株大树。这树足有八丈高,枝叶扶苏,荫庇数亩,旁边一样大的古木,还有好几株。于是形成合围之势。弟子见妖鸟相离不远,即取宝网撤起空中,将妖鸟兜住。那妖鸟入网后,急挣不脱。弟子用手一招,宝网落在掌中,就把妖鸟交给筑基师兄。筑基师兄接下,即刻收入妖袋。事已,皆快速前行。
  不多时,到了朝云山,距朝云城约有十里,其乃一小城,皆属百里家族,于城北以居,且依附于太玄宗获得庇护,则是每年上缴供奉,然族中有潜力的子弟,亦被宗门收为弟子。由此可见,不论大世族亦或小家族,依附宗门大派乃常见之事,也因此依附了宗门大派,这些家族才能更好的培养子弟。然而依附也就意味着,其家族将会失去话语权,反之背叛宗门,就会被彻底的抹杀。即便如此,亦有许多家族寻求依附实力强大的宗门,这也是宗门大派的隐势力。
  少时,到了朝云城,城门有守门之人执器度守,入城须缴纳一块灵石。只见街市之上,人烟不断,买卖铺户不少。众人前去城北,来至百里家族门前,早有守门之人报了进去。尔时出一人,身着蓝缎袍,袍上星光灿烂,足下缎靴。此人正是百里家主,筑基中期修为。其后有二位族老,一个筑基初期,一个筑基中期。彼此对揖一礼。礼毕,筑基师兄道:“失礼了,途中耽搁,到此刻才来”。家主道:“有烦众位,费心费心,请到敝处,有什么话慢慢的细讲”。于是进了华堂,按次序而坐。众人落座,遂有侍女斟上茶來。
  茶叙间,筑基师兄便问:“百里家主,你且说来,事体如何”。百里家主细细道知,说:“朝云山上有一只蜚兽,其状如牛。它在水中一游水立刻干涸,它在草上走过所有之草就立刻枯死,人遇到它更不得了,一闻到它的气息,立刻生疾,亦可灭族。你看可怕不可怕”!众人听了,诧异之极。筑基师兄又道:“朝云山既有这种害人之兽,何以不设法去灭杀了它”。百里家主道:“何尝不想灭杀它,自从蜚兽出现之后,吾就派族中子弟去兜剿,哪知未到山上,那股疫气已扑鼻而来,因此疫气入体伤了元气,只能远远避之,哪里还能灭杀它”。筑基师兄听到此处,更深骇异,说道:“有这等事,既然吾等来此,一定设法为诸位驱除疫兽”。家主以及几位族老齐声道:“那么好极了”。又饮谈一回,终散去。
  次日晨至,百里家主领众人自去察看,不移时,到了朝云山峡谷,只见疫气散播四方,并没有看见那兽影。众人到处寻觅,以观疫兽踪迹。少间,下至谷底,只觉一股疫气直冲上来,众人不觉打了几个寒噤。忽见前面一道白光闪耀,一只疫兽趋撺过来。众人以为它要冲过来噬人,慌忙退闪。忽有人大叫一声不好,不省人事了。族中子弟忙把他扶住,一瞧不好,赶紧取出小还丹纳入他口内,片时方醒。
  百里家主道:“这是疫气,你们不必疑畏”!筑基师兄道:“果然是蜚兽,其患尚小,到是这个疫气甚是厉害”。百里家主道:“此兽主疫,如不灭杀它,此疫气亦不能免”。筑基师兄点首:“然也”。取出辟疫的宝囊,说道:“此为返魂囊,香闻百里,这香气一熏,那疫气自然消灭”。言已,分与众人佩带,以防疫气。众人听了,欢喜之至。陡然之间,异香扑鼻,觉得胸腹舒快,精神增长不少。不敢怠慢,一道道光似的追赶疫兽。
  正在穷追之际,忽然一道闪电似地剑气袭来。说时迟,那时快,有弟子瞥见,却也来不及阻止。张轻云眼快,将身一闪,转身来看向那女弟子,怒道:“休得暗中伤人”!女弟子见一击不中,心下恨不得明杀,只得道:“哎呀!一时失手”。张轻云脸色顿变,道:“师姐一时不察,可就是一条人命,据知修道之人最忌果报,师姐不知因果相连,果报必不差也”。她估量着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因一时粗心不大紧,恐她出其不意,必然受伤,得小心提防了。女弟子自知事败,恐师兄责罚于她,换了副笑容,道:“恕罪,望张师妹宽洪,原谅师姐”。筑基师兄面色不悦,道:“同门弟子岂可伤人,吾嘱你们各守宗规,若不听,将责之”。见如今事急,只得用言劝道:“既周师妹已认错,情理可恕,张师妹度量宽洪,不与她一般见识”。女弟子面上一团和气,心里又起千般毒心,取出一宝囊,道:“这是一点薄意,请张师妹收下”。张轻云见她意恳,又无可奈何,只得收下。事已,众人趋脚风竟自去了。张轻云其后急步追上。
  及至山顶,果见蜚兽伏在那里。看见众人陡然站起,不住的将身体摇荡,想来是喷发疫气。但是返魂囊的香气非常浓重,一点感觉不到。蜚兽晓得众人法力大,没命的撺向山上逃去。众人各施神通,教蜚兽无处潜藏。足足斗了半日,四方夹攻,这异兽如何躲避得过。蜚兽一声大叫,倒于地下。众人聚拢来一看,只见蜚兽面目俱败,已经死绝了。百里家主道:“这蜚兽虽死,疫气尚存,恐怕不妙,不如烧灭了”!众人听了,皆说物性如此。筑基师兄恐兽尸体腐烂为患,再叫弟子过去,先用火焚,再用土埋。一场疫气,总算事毕。
  众人行行,及归朝云城百里家族。百里家主设席款待众人。酒席之上,果然有女修出见,其皆芳华盛服,练气期修为。酒至三巡,百里家主道:“今日之事皆众位同心协力,以诛疫兽,复吾朝云城安宁,实在不知如何感謝众位,务要小住几日,让吾以尽地主之谊”。筑基见百里家主切切挽留,道:“怎奈期限无多,须回宗复命”。百里家主道:“务要推辞了”。筑基师兄见百里家主如此殷勤,不便再拂盛意,当下答应道:“既蒙百里家主如此厚待,吾等便打扰了,三日之后动身回宗”。众人应喏,然心思各异。各各叙了些言语,方才席散进歇。
  次日,张轻云趁此闲暇,走出百里家族,及至街市,只见闹哄哄,人烟不少,顺大街而走。斯时,玄宝提醒道:“有人跟踪”。张轻云戚着眉头,不作一声。不多一时,及出朝云城,往东一拐进林子,以观动静。行至将近,果见三个男弟子一女弟子而至。张轻云现身出来,问道:“你们追我到此何为”!周灵贞赫赫笑道:“我等特意前来杀你”。张轻云眼神一冷,怒道:“我们无冤无仇,这样心狠意毒”。周灵贞大笑,道:“今日休走,速死”。言毕,先掣剑砍来。张轻云忙止住问:“何故如此”?急掣出宝剑,与她交手。
  二人交战不下十回,后二个弟子左右夹攻,又上来了一个弟子,共是四弟子与她交手。张轻云的剑术甚了得,倘若一个一个交手,绝不是她的对手,四个一齐杀来,恐怕要敌不过他们。足足战了有五十余个回合。张轻云无心恋战,留了个破绽,赶即驾起剑光,飞奔而去。后边的四人也驾剑光穷追不舍。追至朝云山崖处,张轻云按下剑光,道:“我又不杀你们,一直追赶我,真是没完没了”。周灵贞道:“只是杀你,”。张轻云听了这话,道:“即便要杀我,也教我死个明白”。周灵贞道:“据说你造化不小”。张轻云闻言,脸色立变,她一向谨言慎行,道:“若就此罢休,我不会再追究”。周灵贞冷冷道:“焉能离开”。言毕,四个弟子一齐直取张轻云。张轻云也不甘示弱,把剑祭起挡住。共有五柄剑与剑斗在一处。无数剑光直冲天际。
  眼看张轻云疲精竭力,玄元与她传音:引到这里来。张轻云:你这是要杀死灭口。她摇头不从,稍迟缓了数息,一股粉末直奔她面门而来,要想躲闪哪里来得及?算是偏得快,肩头上早已着了一下。暗知不好,也不中了什么粉末,只不觉疼痛,一味的发麻,动弹不了,她就知必定中毒了。“尔敢”玄元见此大怒,就势把嘴一张,吐出几道白光,一上一下的直向四个弟子的面门打来。
  四人晓得这珠子来得厉害,恐难脱身性命难保,竟自逃去。耳畔传来笑声:轻云有好生之德,不杀你等,暂时放你等逃生,吾在你等身上各下了一道禁制,再有下次,绝不手软。事毕,转入空间。张轻云只觉遍体酥麻,似要昏沉睡去。玄宝与玄天见此光景,惊呼:“主人”。玄元道:“玄宝,你看看轻云肩上是什么粉末”。玄宝闻言,尝了一口后,心里稍安,道:“这不是毒药,只是令人发麻昏睡,据说此药在修真界禁止售之”。玄元闻说,望向玄天道:“将你主人放入灵泉处浸一日”。玄天即刻驼了主人去浸泡灵泉水。这一睡就是三日,张轻云方苏。出了空间,朝西面而去。约走八九里地面,看是树林杂丛,不辨东西。又走了二十余里,方将树林走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