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逸很是不解：“殿下为何想要做提灯者？提灯者空有虚名，无用武之地，只有那疯女人才可能想做。”
  空明脸上的笑容又凝了一瞬。
  白无羽心底那股不祥的预感更强了，拉了拉罗逸，道：“她毕竟是我们师姐，尊重还是必要的。”她一顿，“至于为什么要成为提灯者……”
  说着，她看向了远方，看向了那遥不可及的北方。
  “我想知道他们为什么想这样做。”白无羽低下了头，回想起之前在昭陵的一幕幕，“他们究竟在想些什么。”
  柯泽的直觉很准，准到她几乎能够预知下一刻能发生的事情，这提前仅是她愿不愿意而已。
  但，她想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人们会做出这些行为，为什么想要这样做，为什么不选择另一种可能。
  罗逸和空明听着皆是一愣。
  片刻，空明摇头轻笑。
  小师妹到底还只是个孩子，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
  这世上很多事情，知道还不如永远都不知道。
  “或许过些日子，扶泽她会教你做一名提灯者。”空明又是一笑，“好好表现吧。”
  白无羽一愣。
  空明笑道：“你四师姐最喜欢听话的孩子。”他顿了顿，“也最喜欢柯泽之人。”
  白无羽眸子一亮，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两人离开后，空明又回到了阁顶，回想起罗逸说的恶化，不由得轻笑出声。
  当即，虚空震动，青烟缠绕下，一道纤细的身影隐现，正是这大青山的四师姐，商丘扶泽。
  她提着一盏青灯，踏着虚步走向空明，笑骂一句：“大师兄你心偏了。”
  空明挥了挥手：“非也。”
  商丘扶泽挑眉：“当初小七那孩子骂我，你可是很生气呢。现在呢，居然连维护都不维护你师妹我的面子了。”
  空明无语片刻，颔首道：“学得不错，这又是哪个人的性格？”
  商丘扶泽：“……”
  不愧是大师兄，居然一眼就识破了她的戏。
  淡青色的青铜古灯轻晃，浅灰色的火苗映着一人。
  商丘扶泽笑了笑：“凡人很有趣呢。”
  空明微笑。
  你也一样有趣。
  罗逸说的其实没错，这长公主确确实实有点疯。比如，她非常喜欢模仿别人，特别是那些被青灯映出内心的人，她最喜欢这类人的模仿。
  “那位小殿下很想学你的本事，你可愿教？”空明问道。
  商丘扶泽提灯晃了晃，“青灯一盏映人心，不论生死，人皆有心。可她的心，我看不透。”
  ……
  青安阁。
  白无羽被大黄扑到在地，缩着脖子直笑不停。
  陆凡川笑而不语，罗逸却是脸色微变，想把那条又肥又丑的土狗给扔出去。
  好一会，白无羽才毫无形象地躺在大黄肚皮上，问道：“师父是想留下来陪小羽修仙吗？”
  陆凡川摇头道：“仙不强求。”
  白无羽哼道：“不求何仙。”
  陆凡川听得哭笑不得，拍了拍小徒弟的脑袋：“最近没给天叔添麻烦吧。”
  想起昨夜李伯行说的话，他隐约察觉白无羽似乎对天叔来说有些不同。
  但这不同是出在哪里，他想不明白。